白音忽地將門打開,臉上染着一絲的焦急,皺眉問道:“他不是有哮喘病嗎?怎麼都不注意一些?怎麼連醫生的話都不聽了啊?”
管家暗暗竊喜,頗爲滿意白音臉上的表情,當下道:“白音小姐,少爺在耍性子呢,你去看看、勸勸少爺吧……”
“他還小嗎?”怎麼那麼幼稚啊!白音低低地喏喃着,然後跟着管家泉叔下樓,走到客廳的時候,卻見夜琛息手中夾着一根細長的雪茄。
她緊蹙着的眉頭凝得更深,她走過去,夜琛息漠離的雙眼,淡淡地看着向他走來的白音,嘴角兒半笑不笑的,在白音走近的那一刻,他將雪茄往嘴裡送。
白音上前,一把將他手中的雪茄取下,冷冷地說道:“你要不要這麼折磨自己的身子?你還小嗎?懂不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啊?”
夜琛息起身,站着的他唯有俯下身子,垂眸看着跟前責罵他的女子,蒼然一笑,道:“還有人關心我的生死嗎?”
“有!誰說沒有人關心你?”白音怒喝着,凝着眉頭,咬着後牙,狠狠地道:“藍醫生與泉叔都很緊張你,關心你,難道這都不足夠嗎?”
“那你呢?你會關心我嗎?你拿走我的雪茄,是不是也在關心我的?”夜琛息眼眶有些發酸,鼻子抽動了幾下,眼神溢着幾分的憂傷。聽着她說有人關心他,可是他此時只想得到她的關心,而不是別人的。
可是,她會關心他嗎?會嗎?
這種感覺,怎麼會在夜琛息的身上出現呢?白音嚇得連忙後退,別開頭,聳了聳肩胛,道,“泉叔讓我下來的。”
她冷淡的語氣,說明了她的出現,並非是出自內心,是有人請求她這麼做的。
“那你如果不是真心關心我的話,你爲什麼會下來?你不是累了要休息嗎?”夜琛息嘴角兒扯出了一抹冷笑,像是在自嘲,也像是是無所謂了。
“……”白音頓時無語了,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纔好,
她將錯開的目光重新投落在夜琛息的身上,直至他那張因爲先前哮喘病發作而引起的蒼勁,心裡的一角,也在隱隱作痛着。
看着他難受,她的心裡居然也會跟着難受,她並不是在排斥着他,而是不知道怎麼去與他相處。他給予的傷害,足以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忘卻。她可有選擇原諒他,但是在心中萌起的那根刺,卻是一輩子都無法拔除的!
他半眯着雙眸,冷冷地說道,“你不是不關心我的嗎?怎麼還不走啊?你要是覺得我真的是一個混世魔王的話,你現在馬上給我消失在我的眼前,一輩子都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白音怔忪地看着他,也不知道他說這話到底是慪氣抑或是他內心最真切的話?她也想離開,從他的跟前消失得無影無蹤,最好一輩子都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她如果就這麼一走了之了,她的心一定不會得到安寧,她相信,他一定會使盡各種手段,讓她嘗試這世間的折磨。
“夜琛息,你可不可以成熟理智一些,有你這樣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的嗎?”她真是找不出一個詞語來形容夜琛息了,只覺得他想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般,總是有辦法讓你哭笑不得。
“我是不理智,我是不成熟!永遠都沒有像柏澈那般成熟穩定!你們都喜歡他,你們都護着他!你如果喜歡他,爲什麼要留下來?而不是跟着他一起離開啊?”夜琛息雙眼頓時佈滿了血絲,一瞬不一瞬地看着白音。
看着他滿眼的委屈,白音心頭也跟着一顫,她眉心不由來地突突跳了跳,“我說過,我不想欠別人什麼,而且,我沒有離開的理由。留下來,是我自願的。”
“你別這麼勉強了!你如果想走,現在趁着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馬上離開!我夜琛息從不喜歡強人所難!”他呼出一口氣,喘着氣盯着她說道,似乎每一個字都要了他所有的真氣,要了他所有的力氣。
夏清淺清咳了幾聲,挑眉看着盛怒的夜琛息
,有點擔心地說道,“你如果知道什麼是輕重的話,拜託你聽藍醫生的話,讓他給你檢查身子。”
“我沒什麼事情,只是哮喘發作而已,沒必要那麼大驚小怪!”夜琛息詫異地挑眉,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你這算是什麼?你不打算走了嗎?我是混世魔王,你留下,只會遇上更多你想不到的事情,你確定你可以接受得了嗎?”
“就算前方是懸崖,我也不怕粉身碎骨。”如果往前一躍可以換得了母親的安康,她寧願一試。爲了母親,就自私一點,留在他的身邊。
對於他這種花花公子來說,貪戀禁錮一個女人,只是貪圖一時的新鮮罷了,待他對她的感覺過了,他自然會放手。外間傳聞,夜琛息身邊的女人絕對不會超過三個月。
那麼三個月,她一定會想辦法令他對她失去耐心與感覺,只有這樣,她纔可以逃脫他的魔掌。
“那我陪着你一起跳。”他伸手去牽着她的手,放在脣邊,薄涼的脣瓣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輕吻,那吻像是一股電流一般,迅速地在全身蔓延着、流竄着。
“神經病!瘋子!”白音連忙將手抽回來,“夜琛息,你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啊?”他現在說話的語氣以及措辭,都與先前的冷漠孤傲的男子不同。
“白音,我需要你。”他深情款款地看着白音,此時的他根本就不在乎白音怎麼看他,怎麼罵他了,他只想讓她留下來,不要離開他。他剛纔所說的話,就當做是氣她的話吧。
“你變臉比翻書的速度還要快啊!”白音無奈地聳肩,緊接着,她還打了一個冷顫,“夜琛息,你真是一個矛盾體的結合!”
“是,我是矛盾體,所以我想你留下來,但是又不敢禁錮你的思想,我想你離開,但是我不想看着你真的順着我的意思,走了。”他順了順氣,向她走上了幾步,將她拉入了懷裡,才道,“白音,你留下,可以嗎?我要你真心留下,而不是因爲契約而留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