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夜琛息卻不知道自己可以從哪裡找起,他對於白音的一切,均是一無所知,她有些什麼朋友,住在哪兒,他都渾然不知,不知!
正是因爲這,他更加的氣躁與狂怒,臉上的神色滿是陰霾密佈,他雙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深深地懺悔着,都怪自己一時猴急,傷害了她。
他開着車子,一直漫無目的開着,藍眸陰鷙,一直緊盯着車窗外,看到神似的女子他都會將車子開在別人的跟前,嚇得別人連魂魄都沒有了,他因此而捱罵。但,在看清不是白音那個小笨蛋的時候,他的心忽而沉了下去。
原來,白音自從利利所在的小區離開之後,一直思忖着利利的那番話,她的心也是沉重得緊。她的一不小心,將自己的一身清白都攤上了,成了被利利傷害的陪葬品。
都怪自己的自以爲是,她認爲自己是清白的,便沒有關係了,可是正因爲她這樣子,更加加深了利利的仇恨與妒忌,這讓利利的怒火一觸即發,將只需一把火便可以將她燒成灰燼。
當柏澈找到白音的時候,白音一個人站在高橋之上,迎面的是一片飄渺滄海。
他倉惶下車,緩緩地走到白音離白音三米遠的地方,他不敢上前半步,生怕驚動了她,只是輕聲喚了一聲:“白音,你快點下來,那裡很危險。”
是的,那裡確實很危險,只要她稍微不注意,或者再向前走半步,她就會縱然落下。所以,他不敢想象!
白音微微側身,臉上滿是淚痕,看着聲源處,嘴角微微翕動着,喑啞的嗓音透着絲絲的痛楚,“柏澈,你爲何要和利利分手,你知道這對她的傷害到底有多大嗎?在她的心裡我就像是毀了她幸福的惡魔。”
以至於利利將她作爲交易的籌碼,這是她怎麼都想不到的。
“有什麼事情,先下來再說。”他的心都提到了嗓眼兒,看着她一臉兒淡淡的表情,他開始害怕了,都是因爲他纔會連累她如此田地。
他根本沒有空暇去猜想利利離開,會去哪兒,他目前最關心的是白音。
“我有時候在想,是不是我生來就是一個給別人帶來麻煩的人,我不但沒有照顧好母親,還總是勞煩你們。”她淡淡一笑,卻掩蓋不住她的落寞與悲傷。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你已經將白母照顧得很好很好。白音,你先下來,快,聽話,下來。”他甚至向白音伸出了雙手,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額際上沁出了細汗。
他聽到了自己的心幾近要蹦了出來,生生地要從他的身體抽離,他害怕白音一不小心便就……跳了下去。
“利利……”說到利利的時候,她的心隱隱的作痛着,“她有什麼權利用我去做交易,她憑什麼傷害我?正如你所說,利利她真的變了,再也不是我所認識的她了,她變得很陌生很陌生,連我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她。”
她身子稍作一動,驚得柏澈兩眼發直,“有我在,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來,回來我的身邊,我會用我的雙臂將你圈住,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絲的傷害。”
白音搖頭,迎面撲來的海風,將她那頭墨黑如海的髮絲,輕輕地吹亂,“爲何你不將這份好這份關切全都放在利利的身上,這樣,她就不會受到這種刺激,她就不會變得這麼恐怖……柏澈,你是我的老師,我是不會對你有半分的非分之想,爲何利利就是不相信我和你是清白的?”
她問天,她問地,都沒有結果。
柏澈深深地懊悔這,都怪自己衝動做出的決定,讓利利有機可趁,直接去找白音的晦氣。
“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該怎麼向你解釋我與利利之間的關係呢?”柏澈向前邁了兩步,“白音,你千萬不可以做傻事,你還有白姨要照顧,你捨得丟下白姨一個人嗎?你忍心讓她白髮人送黑頭人嗎?”
這句話,果然起了效果,她往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而柏澈見狀,上前將她抱住,不給她有半分掙扎機會。
而白音見自己被柏澈擁着,心裡莫名地涌起了一陣排斥,她用力地將一雙粉拳抵在柏澈的胸脯前,狠狠地將其推開。
“你滾開!不要碰我!”想起了夜琛息對她所做出的那種事情,她就覺得男人的身體,都是一樣的骯髒,她沒由來地推拒柏澈。
柏澈沒有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卻有一輛彰顯霸氣而貴氣的跑車停在他們的跟前。
柏澈眼裡滿是的詫異地看着眼前的突然出現的冷俊男子,而白音則是滿眼的恐懼與齎恨,她恨不得立即將眼前這個男子推下江河!
從跑車裡走下來的男子,俊顏失色,他徑直地走在白音的跟前,俯下身去,伸手欲將她拉起。
“夜琛息,你這個混蛋!你放開我,不要再碰我!”白音憤力地掙扎着,眉頭緊蹙,滿眼憎恨地看着夜琛息。
看到眼前這個男人,她心裡涌起了一陣的恐懼一陣的心慌。
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眼前這個欲要將她強行擄走的人!
“你放開她!”柏澈起身,對着一直冷着臉的夜琛息說道。
夜琛息淡淡的目光掃了一眼向他大呼小叫的柏澈,勾脣一笑,“她是我的女人,你憑什麼叫我放開她?”
他雖然在笑着,但是他那雙湛藍色的冰眸,卻散發着駭人的光影,猶如黑夜中的陰鷙,讓人不可漠視。
“夜琛息,我不是和你說得很清楚了嗎?我再也不要見到你!請你馬上滾出我的世界裡!”一見到他,她就會想利利的出賣,想起他對自己的羞辱!
夜琛息俊顏徒然一黯,聲音也徒然一沉,“女人,我不是也和你說過,你休想逃離我夜琛息的手掌心嗎?”
對於眼前站着阻止他將白音帶走的男子,夜琛息覺得十分的礙眼!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揹着他去和別的男人廝混?!氣煞也!
“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爲何要糾纏着我!”白音用力,想要把手從他的手中抽離,卻料她愈是掙扎,他抓得愈緊。
“昨晚是誰像只飢渴發情的野貓一樣,不休止地要我滿足她?”夜琛息的臉色黑沉黑沉的,眸中的怒火不減反而漸增,越來越駭人!當白音的那些話鑽入到他耳朵裡的時候,他的心一慌,生怕白音因此而怨恨他一輩子,不過,他也已經做好了被她怨恨的心理準備了。
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將她塞進車子裡,不讓她再從他的視線內逃走!
而白音則是氣得臉色慘白,身子輕微地顫抖着,整張臉可謂是有多難看就是多難看,她在心裡暗咒着夜琛息上萬遍都不止:該死的混蛋!得了便宜又賣乖!
“你這個神經病,不要再糾纏我不放了!”她除了求他不再糾纏他不放,其他的話她真的說不出了,餘光瞥到柏澈的時候,她的臉色更是慘白,不自覺地將頭偏開,不去看
柏澈一眼,她害怕這樣的自己被他看到,更害怕的是讓他知道利利對她所做的一切!
柏澈也不是沒有反應的,當看到白音那委屈痛苦的模樣,他的心也是極其地揪痛,他走過去,將手搭放在夜琛息的手臂上,緩緩地說道,“夜先生,你這樣的行爲,被記者拍到的時候,不怕影響皇倫度假村,甚至整個夜氏家族的名聲嗎?”
“你以爲你威脅得了我嗎?你是她的誰?”夜琛息整個面龐倏然一變,心裡多了一份憋悶,是生氣!是嫉妒!
不錯,他確實是吃醋了,當他接到信息白音站在高橋之上時,他整個人都慌了一慌。他眼前居然閃過了一幅幻象:她縱然一跳,從此走出了他的世界。
但是,在他連闖了四次紅燈,交警罰他吃了四次牛肉乾的時候,他都不予理會,繼續直奔高橋,這個笨蛋居然敢跳海?在他趕至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她將整個人埋在了柏澈的頸脖之間,與他‘深情’地相擁!
這纔是他吃醋的地方!當他親眼看到她與別的男子有着親密接觸的時候,他冰眸中涌起了兩簇熊熊之火,心裡更是不好受,那顆心本是屬於自己的,卻奈何被人硬生生地剜走!
柏澈在思忖着,自己到底是以什麼身份去讓夜琛息將白音放開,良久後,他才道,“我是她的導師,看到自己的學生有危難,我必須出來救她!且……我是她的朋友,我能放着不管嗎?夜先生,請你放了我的學生我的朋友。”
“那我也以聖榆大學董事長的身份告訴你,她沒事,不會有任何的危難,你可以走了!”夜琛息陰鷙的目光垂落在柏澈的手上,“還有,我警告你,我的女人,你敢碰她一根汗毛,儘管試試!”
“你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依然是那麼蠻橫霸道!別以爲全世界的東西都是屬於你的,世界不是總繞着你一個夜琛息而運轉!”柏澈欲要加大力道去將白音從夜琛息的手中拉出來。
奈何,夜琛息稍作用力,用力一扯,白音毫無防備地跌入了他的懷裡,從他嘴裡吐出來的冰冷氣息,吹打在白音的頭頂上:“如果沒有了皇倫集團,很多產業根本就無法帶動生產,沒有了皇倫集團,這個世界的經濟依然停滯不前!”
夜琛息根本不把柏澈放在眼裡,弄得他們之間好像認識一般,他以爲他是誰,在指手畫腳地指責別人!
皇倫集團,全球各地都遍佈着它的產業,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城市,都有它的蹤跡。
“夜琛息,我招惹不起你,求求你放過我,都請你們滾出我的世界裡,我誰都不想再見到!”她憤力地從夜琛息的懷裡掙扎起來,她如果有能力,真的想一把掐死跟前這個無恥的男人!
居然在羞辱她過後,還想強行將她帶走!他以爲這個世界都是他說了算嗎?
“啊——”白音吃痛將自己的手收回,血從手心中流出來,痛得她緊蹙眉頭,在推開夜琛息的禁錮時,用力過度,扯裂了傷口,涌出了新血。
夜琛息見狀,一把抓起了白音的手,細細端詳着,臉更是臭得沒法形容:“你這個死笨蛋!你穿的是什麼!穿着一張其醜無比的牀單就出來尋死是嗎?套房茶几上的血是你留下的?”
說罷,他將她的手湊近他的嘴脣邊,二話不說,含住了她的手心,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絲的痛惜!
“你,你在幹什麼?”她欲要將手收回,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