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回了學校,決定要將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她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學業上,每日裡都和導師討論一些學習上的事情。
她留校讀研,平時也做導師的助理,賺點外快。
導師是一個戴着黑框眼鏡的斯文男人,白白淨淨的,是學校所有女子都迷戀的導師。不過,只有白音一個人知曉,導師是個有未婚妻的男人,今年三十二歲,是校方高薪聘請回來的導師。
私底下,導師喜歡這樣和白音交流。
“白音,不是課堂上,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柏澈。”導師透過眼鏡片,溫柔地看着整理文件的白音。
白音身子輕顫,似笑非笑地回過頭,“導師,你是想我死無葬身之地嗎?叫得這麼親熱?利利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
導師柏澈捧着兩杯咖啡,走到白音的跟前,將整個身子都靠着辦公桌,“今天你去了皇倫度假村,利利最近還好嗎?”
白音將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一邊,接過他遞過來的咖啡,“導師泡的咖啡就是香,聞着就香。”她抿了一口,繼續說着:“我去了皇倫度假村,利利她很好,不過她很忙。”
“皇倫度假村是個很不錯的旅遊勝地,你想不想進去和利利一起工作?我可以託人帶你進去的……”還沒待柏澈說完,白音便打斷他,“導師,你和利利對我已經夠好了,何況我是成年人了,應該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了。”
利利將二十萬借給她,還讓她住在她的家裡,對她如同姐妹一般對待。
何況,她根本就不想去什麼皇倫度假村,今天不好的回憶又在腦海中竄起。
哎,說好的不要去想今天的事情,爲什麼卻又偏偏想起了?看來今天的噩運真的是無法在記憶中抹去。
“白音,你除了要拿下學習和兼職,還要照顧你媽媽,你小小年紀會吃不消的,我怎麼能放着你不顧呢?”柏澈眼神黯淡了些許,白音總是會與他保持着一段距離。
白音頗爲動容,眼裡是一股氤氳的霧氣溢着,她感激地看着柏澈,“導師,我很感激你這麼說,但是,我要靠着自己去努力。”
“傻丫頭,哭什麼呢?”他從袋裡掏出了一塊摺疊好的方巾,遞到她的手中。
見她沒有接過,便自顧地伸手去爲她拭着眼角處的淚水。
“除了我媽媽外,沒有人像你和利利一樣這般照顧我了。”白音抽泣着說着,伸手去接過柏澈手中的方巾,“髒了,我洗乾淨再還給你。”別人一句溫暖的話,可以讓她感動很久很久。
“你現在好好地念書,其他什麼都不用去想,你的學業有我呢。”柏澈溫柔地說着,伸手去撫摸着她額前劉海,動作極其的寵溺。
陽光灑進來,投射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是那麼地溫暖。
“導師,待會你
可以送我去展臺嗎?我今天要走秀。”
柏澈錯愕地看着白音,凝眉問着:“不是讓你辭去這些工作了嗎?怎麼還要去?你最近很需要錢嗎?”
白音咬了咬脣瓣,“反正我的學分都差不多修滿了,閒着的時間便去多賺些錢。”何況,肩上揹負着二十萬的鉅債,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她知道那筆錢是柏澈讓利利拿給她的,所以她不想欠利利的人情,更不想欠柏澈的。
然而,今晚這一場秀,若是成功演出了,她便會得到一萬元的報酬,這次她一定要將這場秀表演好,絕不容自己再出任何的差錯。
她身材高挑,體態輕盈,通過練習,她可以找一些兼職模特的工作來做。接下一些走秀活動可以賺些錢,可是她每一次都沒有成功過,更別說賺到錢了。
她一直想方設法地將錢還給利利,可是生活所逼,她放不下媽媽的病情,放不下學業。但是她又不能欠利利太多,那樣會讓她心裡更是過不去。
“你現在要以學業爲重,下半年不是要準備論文答辯嗎?”柏澈面頰有絲微的慍怒,白音雖然有時候會和他談笑,但是,大多數都是恭恭敬敬的,以師生禮待之,他們之間,更多的是師生關係。
“我會有分寸的。”白音突然將語調提了兩分,“我想在你們婚期前,把錢還上了。”
“你若是不方便,我自己坐公交。”走秀場在天虹廣場,導師回家的必經之路,她不想去擠公交,怕誤了時間,那邊不給她進場,所以她才麻煩導師送她一程。
今晚的這場秀,待遇勝過她走十場秀,她怎麼可以錯過這次機會?
“白音,你要答應我,走完今次的秀場,往後不許你再接這些工作!”柏澈很認真地和白音說着。
柏澈是不想白音在T臺上展示她那完美的身材的,她還是一個小女生,怎麼可以讓T臺下的人拿着攝影機,將她收納入鏡頭。而她去走的秀,都是一些花花大少去捧的場,她前幾次走秀,一直都是他陪在左右,一旦有男子要接近她,他立即走過去挽住她的手。
而白音決定了的事情,無論是誰都阻止不了,柏澈只有在一旁勸說着,讓她下不爲例,最後還是默默地將白音送到了秀場。
他一直在某個角落靜靜地凝視着T臺上的她,縱使所有的模特都帶着神秘的面具,柏澈都可以一眼便認出哪個是白音。
她的微笑,他再也熟悉不過了,只要她嘴角兒蕩起的那抹笑,纔可以喚醒他沉睡的心,追隨着她的一瞥一笑。
她說她不會將精力放在愛情上,她只會珍惜親情、友情。
他靠不近她,唯有說服自己去愛上白音的好姐妹利利,這樣子,他便可以離她很近很近。
站在不遠處的一個黑衣男子,拉着經過的工作人員,道:“息少說怎
麼沒見過身穿紅色繡紋旗袍的模特?”
那工作人員停佇腳步,目光看向T臺上,搜視着身穿紅色繡紋旗袍的模特,尋思了半晌,才道:“她是今年內才進入我們公司的,平日若是模特不夠纔會打電話讓她過來,她還是個在讀研究生。而息少今年都在國外,沒見過這個女模特是理所當然的。”
紅色繡紋旗袍?那不是白音穿的服飾嗎?他們的談話,飄入柏澈的耳畔。柏澈將目光落在T臺上,卻不見了白音。
他緊張地往後臺走去,到了門口,有人卻將他截下,說道:“先生,這裡閒人免進。”
柏澈笑着道:“那麻煩幫我喚一聲一個叫做白音的女孩子,就說有人找她。”
而靜立在門口的門衛,卻搖頭冷冷地道:“不是說了閒人免進嗎?”
柏澈沒撤了,幹站在原地踱步,一直張望着T臺上,她出現在T臺上也是一件好事啊,起碼沒有人去尋她,可是,T臺上一直緩着人,唯獨沒有她。
化妝室,白音摘下面上的面具,問着穿着黑色制服的女經理,道:“霞姐,爲何不讓我上臺了?是不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了?”
她才走了兩次臺,便被霞姐拉着說不用上臺了,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霞姐讓她把衣服換下,靜靜地坐在化妝室,看着其他人忙碌的樣子,便覺得自己是多麼地格格不入。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她爲了今晚這場服裝秀,做足了功夫。
“白音,沒有辦法,是息少要我們停了你的出場。”霞姐看着白音,微微說道,“不過,我會將你應得的酬勞劃到你賬戶上的。”其實,連霞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認爲是息少不滿意白音的表演。
“誰是息少?”她顰眉問着,“我不認識什麼息少,更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霞姐,我真的很想走完這場秀!”她激動地失態,一把握着霞姐的手。如若走完這場秀,便有一萬元的酬勞,她不可以讓這一筆錢打水漂的。
一萬元啊!她要打工打多久纔會存到這麼多錢?一萬元對於她一個學生來說,是一個天文數字。但是,有了一萬元,能夠還得了多少便是多少啊。而且,霞姐和她說過,一定會將她應得的酬勞打到她的賬戶上的。
“三萬元,買你陪我吃個飯,如何?”突然,一道霸氣而輕狂的聲音,刺破了白音與霞姐的談話。
白音與霞姐聞言,望着聲源處,白音眼波掠過那人,一看,一怔,但見她顰眉說道:“……是你?”聲音也變了腔道。
那個不是今天上午在皇倫度假村的總裁專用洗手間裡,遇到的色狼嗎?白音一臉的窘迫,居然會在這裡遇上讓她丟盡臉的人,真的是出門不幸啊!
“是我,很驚訝吧?”能在他的雙眸中尋着促狹的笑意,他向白音走近,嘴角處是一抹邪魅的淺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