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含着淚水,看着夜琛息已然離開了1308總統套房,那個漠離的身影,讓她絕望與生恨!
他猶如一個夢魘,緊緊地追隨着她,一刻也不消停!
打從一開始,她都想要逃離這個夢魘,然,她愈是想要逃,他追得愈緊,甚至是用一些讓人不齒的手段將她弄到手。
利利,你爲何,爲何要出賣我?你憑什麼這麼待我?憑什麼用我來和夜琛息做交易?白音的眼底噙着一抹抹幽怨的光影。
她徙步走到沙發上,碎了高腳杯,伸手去緊緊地握着玻璃碎,淚水啪嗒啪嗒地滴落,手心的刺痛比不上她的心痛。時光似乎又回到過去,那些抹不去的過去。
“白音,你看你,之前爲了考研,都熬成什麼樣子了?我帶你去享受我公司最新推出的SPA,讓你輕鬆一下!”一雙纖細的手一邊捏着白音,一邊端詳着白音那憔悴而略帶着倦意的面頰,甚不是滿意地說着。
白音打開那雙停在她面頰上的魔爪,凝着眉頭,“哎,沒辦法啊,爲了往後生活過得更美好一些,我得繼續讀研。”她頓了一頓,似乎在思忖着什麼,片刻後,她問着:“利利,你若是急用錢,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被喚爲利利的女子,輕輕地打了一下白音的手背,“你說的是什麼話?我那筆錢不是給你的,是幫助白姨度過難關的。待你出來工作後,再說吧。對了,白姨身體好點沒有,我最近都抽不出身去看她。”
半年前,白音的母親要動手術,需要一大筆錢,是利利拿出了自己的錢,幫助她度過難關。現在半年過去了,她都沒有還過一分錢給利利,心裡着實是過意不去。
突然,利利手中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看了看屏幕,又看着白音道,“白音,你稍等一下。”說罷拿起手機貼在耳邊,半晌後才掛了電話,走到白音的跟前。
利利滿臉的不好意思,對着白音聳肩,說道:“白音,我沒有時間陪你做SPA了,公司要召集員工去迎接總裁。”
“啊,利利,你公事要緊,我自己一個人可以的。”
“你做完SPA之後,去咖啡廳等我。”
白音待利利走後,自己沿着路標尋着spa室的方向,一路沿着迴廊走着。
然,待她到了SPA室的時候,她卻突然不想進去了,她抿脣訕笑一聲,便轉身走了去咖啡廳,等着利利的前來找她。
她挑了一個靠窗最隱蔽的小角落,連喝了三杯續杯咖啡,她看着玻璃桌上放着的雜誌,是一本全球連鎖的度假村宣傳雜誌。
她隨意地翻了兩頁,便合上雜誌,起身想去一下洗手間。
然,她一起身,便與端着咖啡托盤的服務員撞個正着,服務員穩不住,一杯咖啡全灑在了白音那純白色的衣衫上。
“Opps!”白音眉頭緊蹙,低低喚了一聲。
“小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服務員連連道歉着。
白音頭也沒擡,自桌上抽出了幾張紙巾,擦拭着那片污漬,“不關你事,是我撞上你的。”
“小姐,請問你住幾號房?你回房把衣服換下,拿給我,我洗乾淨了便給你送回房。”
“不需要了,我去洗手間洗洗便可以了。”
說着,白音踩着步子,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集體員工都集中在了大門,排成兩列整齊的
隊伍,迎接着從車裡出來的總裁,夜琛息。
但見夜琛息穿着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純手工的剪裁將他那完美精廋而修長的身形映襯出來。一雙勾魂攝魄的鳳目,只是輕輕地一掃,揉碎了所有人的心。
果真是個大帥哥,乾淨的輪廓,細長而濃黑的眉毛,薄薄的脣瓣,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是散發着高貴優雅的氣息。
他踏着穩重的腳步,走在那鋪好的紅毯上,突然,從隊列中出來一個花癡員工,擋住了夜琛息前行的道路,還伸手去拉扯着夜琛息的衣服。
夜琛息皺眉,身後的保鏢立馬上前將那名女員工帶走,他從袋子裡掏出摺疊好的手帕,擦拭着衣服。
夜琛息沉悶地往二層的電梯走去,他得去洗手間一趟。
白音一邊擦着衣衫上的咖啡漬,推了門便走了進去,見沒人在洗手間,她便將大門給帶上。
然,她卻沒有看到門邊的牆上,掛着一塊燙金的牌子:總裁專用。
將白色的襯衣脫下,按了幾下洗手液,搓洗着,無論怎麼搓洗,還是留着淡淡的污漬。
她將衣服上的水擰乾,走到烘乾機前,她哼着小調,在等着衣服烘乾。
這時,她不經意地瞟了一眼鏡子,看到門被打開,進來的是一個身着純黑西裝的男子,她傻愣住,轉過身子,對着男子驚叫一聲。
“啊——”將手中還沒烘乾的襯衣擋住了春光乍泄的身子。
男子聞言,本能地將門帶上,回身看着發着驚叫聲的方向,一看,他也怔住了,一雙鳳眼在白音身上游移着。
眼前的女子身材可謂是妙曼得直教人移不開視線,他盯着看足足有了十來秒,他從未在一個女子的身材停留過這麼久。
在白音再次發出驚叫聲前,男子箭身上前,伸出手一把將白音張大的嘴巴捂住。
“叫什麼!”男子低迷的聲音在她的耳畔上響着。
白音哪裡承受得了被人看光身子的羞澀,她用力地掰開男子的手,當下咬了一口他的虎口。
男子吃痛的放開了她,白音倉惶地背過身去,趁着這個空隙,慌忙地將衣服穿好。
在白音背過身去穿衣服的那一瞬間,男子的目光依然尾隨着她的身影,他在她那白皙嫩滑的背部上瞥見了一塊四葉草胎記。
這麼一看,他永生都難以抹去她背部上的那塊胎記。
白音穿好衣服後,根本就不想多看這個男人多一眼。她只想逃離這裡,手腕卻被緊緊地錮住,她凝眉瞥向手腕,冷冷地說道,“請你放開我的手!”
“不放!”
“流氓!”白音氣急敗壞,咬牙切齒地低咒一聲!
某男滿臉的黑線,沉着臉,冷冷地說着:“小姐,這裡是男洗手間,總裁專用洗手間。”他頓了一頓,“到底是誰走錯了洗手間,在耍流氓?”
白音頓時啞然,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用着餘光,偷偷地瞟向一旁,這裡根本就不像是洗手間,而是一間豪華的房間。她進來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些,她是看着這層根本就沒有什麼人走動,才進來的,孰知,卻是進錯了洗手間,還是總裁專用洗手間。
然,男子那低迷的聲音又在響起,但卻略帶絲微的輕挑,“你把衣服脫了,站在這裡是想勾引誰?”
“無恥!”白音憋着怨氣,轉過身,用着沒有被抓住的
手,一手甩在男子的臉頰上。
她掙脫了男子的禁錮,從未被一個人這麼羞辱過,縱使是她進錯了地方,這個男子也沒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啊。她的心裡着實是委屈極了,她赤裸裸的上身,被看透了,她也沒說什麼,他憑什麼說這麼難聽的話?
那一耳光,出奇地響亮,惹得門外候着的兩個保鏢破門而入。
“少爺——”兩個保鏢看着男子臉上那一個紅印,擔心地叫了一聲。
男子額前凌亂的碎髮被打亂,散落在額前,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白音只覺得一陣陰冷在身邊擴散着。
兩個保鏢齊刷刷地將目光落在白音的身上,一個則是向她走去,白音害怕地往後退着,她凝眉,吱唔地問着:“你,你要幹什麼?”
保鏢雙手握成拳頭,關節骨咯咯作響,白音不用他們多說一句話,也知道要幹什麼了。
她鎮定地看着高大的保鏢向她靠近,直到危險時刻,她一個低身,便竄到了保鏢的身後。
她伸手去擋住那黑衣保鏢向她靠近,一邊急急地對着被她甩了一耳光的男子說道:“今天算本姑奶奶倒黴遇見你們!”
白音轉身便出了這個什麼總裁專用洗手間,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這一輩子的清譽,居然被一個色狼給看精光了!
越想越是委屈,胸口處升騰起一股悶悶的感覺。
“少爺,要不要讓醫生出份外傷報告?”一個保鏢擔心地看着男子,如是說着。
“去查一下這個女子的資料。”男子甩了一下頭,嘴角處勾起一抹邪笑,他伸手撫上那火辣辣的面頰,眼底閃過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光影。
這個女子一定逃不出他夜琛息的手掌心,他的腦海中,又閃過了她那抹香豔的、火辣辣的身影!該死!他只是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體內便引起了一陣亢奮……
他第一次這麼措手不及,他第一次被女人甩耳光,而自己卻變態地覺得那是一種享受。
他夜琛息一定是病得不輕了,居然因着一個女子的身影,而這般心神不寧,一天下來,腦子裡一直想着都是那抹香豔的身影。
他有着精緻俊美的五官,一雙可以勾魂的桃花眼,她居然不爲之所動,一點也不將他放在眼裡,這讓他很是挫敗!天底下,有多少個女人都是敗在他這雙妖孽的鳳目下啊!
她既然是度假村的客人,那一定有基本資料存檔,皇倫是全球連鎖度假村,皇倫的產業,遍佈全球的每一處,所以,對於每一個客戶,都存有檔案。
白音開了手機,翻出了利利的電話號碼,“利利,學校還有一些事情,我先走了,謝謝你今天的邀請。”她的聲音有點低。
“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白音,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怎麼怪怪的?”
白音清了清嗓子,“利利,沒什麼事情,我只是喉嚨不舒服。”白音急急地掛了線,踩着絮亂的步子往皇倫度假村的正門走去。
徐徐微風吹來,拂起了她那墨黑如海的髮絲,卻拂不去她臉上的哀幽。
她在心裡一直低咒着今天見到的惡男,那個惡男,將她的一身清白都看得連渣都不剩,讓她顏面何存?她一輩子都不想遇到的就是這個人。
而命運卻輪不到她來掌握,她愈是不想見到的人,愈是出現在她的視野之中,包括左右着她的生活,甚至是思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