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音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利利藉由工作上有些事情,結了帳,便與白音告別了。
利利離開之後,白音坐了片刻,在思忖一些事情,卻沒有將利利那凝重的神情讀明白。
千絲萬縷的愁絲,白音無從着手,越想越是心煩意亂。
平靜的日子,悄然無聲地過去了,白音沒有再去想那些讓她頭大如斗的事情,她從利利的家裡搬進了學校的宿舍,沒有課時的時候,她便去醫院,陪着媽媽。
但是她忙得連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都沒有時間去辦,那就是欠夜琛息一個欠據。
她的生活又恢復了三點一線。今日,她從外面回到了學校,卻被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攔下,向她恭敬地鞠躬說道:“白小姐,我家少爺有請。”
白音順眼望去,卻見一輛她從未見過的轎車停在前方,校道周邊的車頓時黯然失色,只有那輛霸氣的轎車散發着不可抵擋的強烈光芒。
“嗨,我們又見面了,白音小姐——”突然,轎車裡走下一個俊逸的身影,伴隨着一道清越的聲音,帶着微風傳入了她的耳裡。她慌忙地擡眸,看清了來人的容貌。
和煦的陽光,散落在他的身上,將他那妖冶崔然、不沾風塵的俊逸展露在她的眼前。
他向她露出了一張似笑非笑,妖冶逼人的俊顏,那一雙如曜的眸子,泛着邪魅而輕柔的淺藍光影。
她輕輕顰眉,聲如抽絲般,輕輕問着:“怎,怎麼是你?”聲音裡滿是疑惑,他怎麼會來學校……
他嘴角處一直蕩着邪魅的笑,轉着手中的太陽眼鏡,向她走去,“是我,夜琛息,我說過,你白音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話音剛落地,他已經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透過空氣,垂眸睨着她。
說罷,他伸手去勾了勾她的下頜,讓她迎視着自己的雙眸。
白音掙扎了一下,卻掙脫不開他的鉗固,她愈是掙扎,他愈是逼近。
她害怕地看着他,忍着下頜的疼痛,凝眉說道:“夜琛息,我感謝你的幫忙,但是請你放尊重一點!”
“呵呵,”他乾笑了兩聲,欺身上前,看着她被他捏得嘟起的粉櫻,多想一親芳澤啊,“白音,得罪我夜琛息,你不會有好下場!”
“夜琛息,我何時得罪你了?”白音是非分明,決然地說着,何況,她確實是想不出得罪他哪兒了。
夜琛息的眼眸裡,閃過一絲危險的光影,直視着她那倔強的瞳孔,“是你先惹上我的,你沒路可逃!”
“先生,拜託!”她面生慍怒,“如果你是心痛十萬元的話,我會寫下一張借據,我也沒有打算要白拿了你的錢!”
“不是因爲這個。”他淡淡地說着,這樣子與她對視,心裡有股快感淌過。
不是十萬元的事情,那又是什麼事情?
“放開我!”她一字一句,冷冷地說道。
夜琛息越發覺得這個女子的新鮮,心中對她的興趣越來越濃烈。
他突然放緩了聲音:“放開你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些事情。”他說得意味深長,耐
人尋味。
白音顰眉,他上過了她一次當,陪他吃飯卻變成了陪酒女,還將自己弄得只剩下半條命。這次尋到她的學校來,當下便清楚,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情發生,這個男人,像夢魘一樣,緊緊追隨,一刻都不停息。
“答應你什麼事情?”很明顯,她是心有不甘地說着。她還是覺得是夜琛息對十萬元緊緊於懷。
他訕笑,看着她那發狠的雙眸,心裡蕩起了一陣漣漪,“女人,老是皺着眉頭,很容易變老的哦!”
她的心收得緊緊的,她心裡是十分地討厭面對這個自大狂爲的男人,他長有一副好皮相,那又如何!又不能當飯吃,縱使他是皇倫度假村的總裁,那又怎樣!
不就是有着幾個臭錢罷了,至於這麼咄咄逼人,玩弄人嗎?
“你好快說是什麼事情?”她的語調又漸高了兩分,如若是可以,她寧願一輩子都要遇上他,是他逼得她無路可選,只可選擇他所給的道路。
這份心痛,多少年後,都無法彌補她所受過的創傷。
他‘嘖嘖’了兩聲,撫着她的下頜,仍然是不捨得放手,“多日不見,性子還是這般冷淡啊!”只要他的桃花眼一牽動,足於勾魂攝魄,“我還以爲,我幫了你,你會爲之所動容,誰想到………”
盡是嘆息。
她望着他眼裡折射而出的光影,心裡有那麼一瞬間是停止跳動的,但是她卻不讓自己承認這種感覺,實在是心不對口。
白音抿緊嘴脣,想要離他遠一些,他身上所散發出的清香,撩人心神,讓人既迷戀又抗拒。
她離了他的鉗制,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白紙,遞給他,“夜琛息,這是你借給我的十萬元借據,我一定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夜琛息接過那停在半空中的借據,眉心突然一跳,他來這裡,只是想看看她,並沒有要問她拿什麼借據。
“我只想你做我一個月的女朋友……”他靡靡而低迷的聲音,漸漸在她的耳畔盪開,他眼裡閃着一絲絲的促狹,呼出的熱氣吹到她的耳根上,直撓得她全身打了一個寒顫。
她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什麼?”實在是太震驚!太背了!居然遇上一個上門討愛的男人!她顰眉,從牙縫裡擠出了三個讓他愕然的字:“神經病!”
“怎麼?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無法做到嗎?你要清楚,只要我稍微動一下手指頭,這所大學便會成爲灰燼。”他依然是笑得燦爛如花,一點也不在乎她那面頰上露出的猙獰,“你若是不介意揹負着千古罵名的話……”
“夜琛息!我對你無愛,麻煩你找其他人陪你玩無聊的遊戲,別在這裡丟人現眼的!你不要以爲你借了錢給我,就可以爲所欲爲。錢我是會還給你,但是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好嗎?”她面上何止是猙獰,更多是慍怒。
一個月的女朋友,那一個月後呢?他就那麼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嗎?
而她凶神惡煞的模樣,足於可以讓所有的妖魔鬼怪繞道而走。
“很好!我打從降落人世間的時候,也只有你纔敢三
番四次的直呼我名字。”他放開了她,輕輕地撫掌說道。
“誒!”白音伸手重重地拍打了一下夜琛息那結實的胸脯,斜目睨着他,“沒有人告訴你,那是因爲你橫霸不可一世,他們纔不敢如此和你說話的嗎?從你身邊的人便可以看出了。”
夜琛息聽着,當真是看了看候在一旁的幾個保鏢,但見他目光淡淡地橫掃過去的時候,他們連忙低頭,不敢與夜琛息的目光相視。
白見狀,輕笑一聲,“他們這是默認。”
夜琛息卻不搭理,而是將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邪魅地笑着。
“不知道爲何,看着你生氣,真是大快人心!”夜琛息也弄不明白,自己爲何會這般挑逗她,如若是換作以往,只要是入了他法眼的女人,只要他輕輕地一勾手指頭,抑或是一個輕笑,便讓女人淪陷在他的身下,在他的身下承歡。
而對於白音,自從第一次邂逅後,她那抹香豔的身影,便在他的腦海中落下了深深的映像,揮之不去。
便是對她欲罷不能,他想要征服她,正如沒有他夜琛息征服不了的女人。
突然,她長嘆一聲,連他也注意到了,他心底裡暗暗地發涼,也不知道是爲何,她的情緒,竟可以牽動他的心思。
她緩下身子,幽怨地看着他,“夜總裁,我求求你,放過我吧,你不是我所能高攀得起的人啊,你可別折煞了我啊!”她幾乎是低聲哀求着。
他突然很想笑,“我給你高攀,你高攀得起!”她越是不想與他有着什麼,他對她越是感興趣,興趣反而是越來越濃烈了。
“……”她連死的心都有了,她都說到這種份上了,他還是不死心。
“對了,有一件事,告訴你也無妨,”見她不說話,他倏爾又道,不知是告訴她一個消息,抑或是在向她宣佈:“只要我一念之差,我便會把這所大學變爲我的商業基地。”
他遞給她一個“你可要考慮清楚”的眼神。
她下巴閃了閃,錯愕地擡眸,嘴角抽動着,疑惑地說道:“你說什麼,你憑什麼有這個權利?”
她滿臉的不置信以及疑惑,他都沒有錯過,而是將它們收納入眼底,只要他一笑,眼梢都在笑,“因爲我是新任的董事長。”
聖榆大學的董事長,夜琛息怎麼一下子成了聖榆的董事長?
“你爲什麼要入股聖榆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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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你,一擲千金,在所不惜!”他說得坦蕩,說得誠懇,有那麼一瞬間,她都開始懷疑那是真的了。
“瘋子!你真的是瘋子!”她開始抓狂,爲何要在她即將畢業的時候,他突然出來槓上一腳?讓她的生活不再靜如止水,而是跌巖起伏、波濤洶涌?
他訕笑,“爲了你成爲瘋子,是好事!”
“你TMD腦子進水了!”她突然爆粗,眉頭一挑,面上的表情更爲豐富。
他撓了撓後腦,“什麼是TMD腦子進水了?”
她再次閃了閃下巴,睇眼偷偷地端睨着他,突然在他那雙桃花眼下,捕捉到了一抹淡淡的幽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