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廓像刀刻般的線條,面無表情時冷硬又逼人,外套是一件薄薄的黑色風衣,襯的他身材挺拔修長,但眼神裡的怒意很明顯,連呼吸都漸漸重了起來。
周圍幾個阿姨大氣不敢出,都默默的離開了,阮安汐瞥了他一眼,俯身撿起照片看了半天,越看眉頭皺的越緊,最後只淡淡的開口解釋,“這不是我拍的。”
照片上分明是昨晚那個出現在時衍套間裡的那個女人,有幾張照片清晰的照下了她進入房間和裹着牀單跑出來的狼狽樣子。
“解釋!”
聽着他沉聲質問,阮安汐越發不樂意了,“我明明一進去就被你發現了,哪來的時間照這些照片,你憑什麼沒有理由的就認爲這些照片是我發出去的,簡直無理取鬧!”
時衍喉間聳動,眸底的暗色幾乎可以凝爲實物,明顯怒氣已經在她的一再衝撞下到了極端,扣住她手臂的力道一再加深,“阮安汐我警告你,別一再激怒我,你最好明白,你的下場捏在我的手裡。”
阮安汐氣憤的看了他半晌,揮手把一邊桌子上的杯子猛地掃在了地上,霎時間四分五裂的玻璃四濺,水灑了一地。
“時衍!”聲音隱忍又憤怒。
時衍再不給她機會,按住她翻身壓在了桌子上,“你爲什麼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激怒我?”
阮安汐被他壓的緊緊的無法反身,眼睛裡滿是憤怒和委屈的光,但脣角卻抿的死死的,倔強的把頭轉向一邊。
倒地是誰在激怒誰?
時衍用力收緊手,疼的阮安汐倒吸一口冷氣,時衍眸光一動鬆了手,只見她纖細的手腕上一道清晰的紅痕浮現,觸目驚心。
時衍低頭看她素淨的臉上因爲生氣泛起的紅暈,心頭一動,扣住她的腰順着她明朗的曲線一路劃上去,卻被她用力掙開。
阮安汐冷笑,愈發不肯低頭,“禽、獸!”
男人挑眉看她,但又明顯一副刻薄到極點的樣子,逼得阮安汐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平息片刻後轉身就要走,“隨你怎麼想,反正我什麼都沒做。”
她大概是真的累到了,面容疲倦,眼底的光彩變的一片黯淡,空洞洞的,及腰的長髮也在一番掙扎下散亂的披在背後,但依舊漂亮到讓人憐惜。
時衍冷哼一聲,鬆開了禁錮着她的手。
阮安汐不想和一個明顯不相信自己的人爭吵,登時反身上樓回了自己房間。
就在時衍垂着眸子站在原地不知想些什麼的時候,管家突然滿頭冷汗的硬着頭皮走了過來,“……時先生,顧詩小姐非要進來,說是找你有事。”
話沒說完,有個身影就從門口衝了進來,滿臉梨花帶雨。
“時哥哥!”
時衍淡淡的掃她一眼,不着痕跡的不耐煩皺眉躲開她撲上來的身影,“你來幹什麼?”
顧詩臉上的戲做的十足十的真,脣角都扯成擔憂的模樣,“今天媒體那邊的照片我都看到了,要不是有意壓下熱度早就一發而不可收拾了,到底是誰有這個膽子,敢頂着得罪時家的風險把這種照片放出來!”
但時衍並沒有要搭理的意思,長腿一邁繞過她就要往外走,顧詩緊緊的跟在他身後不依不饒,“現在所有的媒體都在盯着時氏,你也知道公關部分如果拿不出合適的解釋會很麻煩,媽媽特意囑咐我來看一下,畢竟我纔是最合適……”
說到這裡,身前男人的步伐突然一頓,轉過頭輕扯嘴角似笑非笑的開口,“最合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