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默一手摸着帶着隱隱作痛的小腹,一手接聽了厲靳廷的電話。
電話一通,她便急急開口:“靳廷,我……”
她剛想對他說,她可能懷孕了,可是又怕是一場空,是她自己的錯覺,還是等確定了懷孕,再告訴他吧。
“你怎麼了?”
白橘默抿了抿脣瓣,“我……我沒事,對了,你到家了嗎?”
她快速的轉移了話題,怕他過於敏銳的會洞察出來什麼。
“剛到家。”
此時,容蘭喊了她一聲,她對電話那頭的厲靳廷說,“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媽在叫我了。”
掛掉電話後,白橘默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小腹。
容蘭見她臉色有些蒼白,手撫了她的額頭,“是不是病了?”
白橘默咬了下脣,“媽,我沒事。”
容蘭見她精神狀態還算好,便點點頭,“家裡的垃圾袋用光了,我去買點生活用品。”
白橘默拉住容蘭的手,“媽,我去吧,我對這裡的超市比較熟悉。”
“你身體還好嗎?”
“媽,我沒事,就是昨晚可能沒睡好。”
白橘默找了個藉口,拿了錢包,換了鞋出門。
實際上,她想去趟醫院。
好在離靜安公寓不遠的地方,就是門診社區,白橘默直接掛了一個專家號,輪到她進去的時候,她深吸了口氣。
希望這次,她的寶寶能平平安安的。
女醫生看了她一眼,“是來做B超,還是哪裡不舒服?”
“醫生,我肚子有點疼,但我不確定是不是懷孕了。”
“例假這個月來了嗎?”
她搖搖頭,“沒有。”
“手伸出來,我給你搭把脈。”
白橘默伸出手腕,靜靜等着女醫生爲她把脈。
過了半分鐘,女醫生皺了皺眉頭,“姑娘,你沒懷孕,只是身體的機能有些紊亂。”
“醫生,你確定我沒懷孕嗎?”
她心裡空洞洞的,有抹失落感。
剛纔蹲在茶几邊,那種腹痛感,她真的以爲自己又懷孕了。
這種失落感比不抱希望還來的更大一點。
“你要是不信,去做個B超檢查一下?不過,你肯定沒懷孕。”
白橘默垂了垂小臉,嘟囔了一聲,“可是我的肚子爲什麼會忽然有點疼?是和懷孕那種偶爾的腹痛是一樣的。”
女醫生晦暗不明的笑了笑,“最近和你老公同房沒?”
她愣了下,繼而微紅着小臉,點了頭。
“平時一週同房幾次?”
這……叫她怎麼回答?
厲靳廷幾乎每天都要抱着她至少做一次,多的時候,一天可以做四五遍。
女醫生見她只紅着小臉,沒說話,便曖昧笑了下,“你們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都不懂得節制?我剛纔給你把脈的時候,發現你虛的很,腹痛應該也是性生活頻繁引起的,待會我再給你檢查一下,也沒什麼問題,控制房事次數就行。”
“……”
原本失落傷心的情緒,變得哭笑不得,亂糟糟的一團。
……
從門診出來,旁邊開了個藥店,白橘默還是不死心,買了根驗孕棒。
步伐匆匆的回了家,便進了洗手間裡,容蘭都沒發現她到家了。
她坐在馬桶上,看着驗孕棒上只出現了一根線,白皙纖細的脖子,無力的垂下。
談不上傷心欲絕,但也有些失望,白橘默坐在馬桶上,伸手從一邊的櫃子上將手機拿了過來,看着厲靳廷的電話,手指情不自禁的點了過去。
電話接通,男人低沉的嗓音從聽筒裡滑了進來。
“喂?”
按照常理來說,他們剛通過電話,白橘默不會這麼短時間又給他打電話,那頭的小女人沒說話,厲靳廷微皺了下眉心,“怎麼不說話?”
她輕輕吸了吸鼻子,搖搖小腦袋,“我就是忽然想你了。”
厲靳廷聽到這句話時,薄脣淺淺的勾了勾,“晚上接你回來?”
“不要,我媽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放心吧,我不會被我媽那麼容易就策反的。”
這一次,她會堅定的站在他身邊。
快要掛電話時,白橘默忽然叫住他,“靳廷。”
“嗯,我在。” Wшw▪ttκǎ n▪c o
“你說……我們以後還會有寶寶嗎?”
厲靳廷黑眸幽邃一分,薄脣只吐出堅定的字眼,“一定會有。”
白橘默看着手裡毫無收穫的驗孕棒,聽到這句安慰的話,苦着的小臉,終於莞爾笑了。
外面的容蘭,發現玄關處有白橘默換下的鞋,洗手間門又關着。
“橘默,你是不是在裡面?”
白橘默連忙對厲靳廷打了招呼掛掉了,衝外面的容蘭說:“媽,是我。”
“怎麼回事,怎麼一回來就上廁所?是不是拉肚子了?”
白橘默將那根驗孕棒塞進了垃圾桶裡,整理好後,出了洗手間。
“媽,我沒事,垃圾袋我買回來了。”
“你一個人在北城,沒人管你,你從小就不知道忌嘴,亂吃東西,肚子吃壞了吧?真是……你不是說厲靳廷對你好,就是這麼照顧你的?”
白橘默忽然心頭一喜,抱住容蘭的胳膊,撒嬌的問:“媽,你其實也沒有那麼不贊成我和厲靳廷在一起,對嗎?”
“哼,我要多住幾天觀察觀察。”容蘭瞪了她一眼,“你啊,事事都說他的好,也不怕像以前一樣吃虧。”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容蘭捏了下她的鼻子,“你可長點心眼吧!”
……
這兩天,白橘默一直陪着容蘭,晚上躲在被窩裡,和厲靳廷偷偷打電話。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白橘默心想着,明天就能見到厲靳廷了,心情不由得愉悅起來。
三天沒見,不知道他想不想她?
到了晚上九點,厲靳廷竟然沒打電話過來。
她沒放在心上,只以爲是他工作忘記了時間。
……
梧桐苑內,厲靳廷剛想拿起手機,給白橘默打電話。
手機裡,便收到一張圖片。
是一張漫畫圖片,一個女人躺在白色浴缸裡,一手垂在浴缸外面,手腕被割破,鮮血肆意的流出,染溼了整個浴室。
巨大的血泊,在眼前無限放大。
厲靳廷的瞳孔驀然一縮,俊臉冷肅,泛着陣陣戾氣,直接將手裡的手機砸向了玻璃窗。
手機將玻璃砸碎,玻璃片嘩啦啦的掉落在地上,而手機屏幕也黑了下去,厲靳廷冷眼盯着,坐在黑色轉椅上,臉色森寒的沒有一絲情緒。
薛嫂從樓下聽見動靜,匆匆跑上來,敲了敲書房門,“先生,發生什麼了?我聽見有很大的響聲……”
坐在黑色轉椅上的男人,眸色深了一分,眼底的光芒流轉,陰寒邪魅,恍然變了一個人。
他起身,邁開長腿走向書房門口,拉開門,直接無視了薛嫂,往臥室裡走去。
薛嫂皺眉,先生怎麼不理人?
可她也沒多想,只見書房裡有砸碎的玻璃和手機,便進去收拾了。
而進了臥室裡的男人,看着鏡子裡的自己,長指將領帶扯下,有些嫌棄現在這副衣冠楚楚的樣子。
拉開衣櫥,清一色的襯衫西裝,令男人眉心皺了皺。
角落裡,掛着幾件一看就不常穿的黑色皮衣,男人冷笑了聲,脫掉身上的黑色襯衫和西褲,換了一身的行頭。
薛嫂剛收拾完書房出來,便看見一個打扮有點陌生的先生。
奇怪,先生什麼時候愛好穿皮衣了?
男人身上邪魅氣質淋漓盡致,甚至有些妖魅。
下了樓,去了院子裡,目光鄙夷的看了眼那黑色卡宴,打開車庫,二十多輛鮮豔限量款跑車擺在眼前。
男人冷哼一聲,走向一輛寶藍色的瑪莎拉蒂跑車前,拉開車門,動作嫺熟的踩下油門,從梧桐苑內飛馳出去。
院子裡的無忌,像是看見什麼採花大盜一樣,一路狂奔,追着那個“盜車賊”吼。
藍色的瑪莎拉蒂車頂蓋漸漸打開,變成了敞篷,在夜色中張狂的奔馳着,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戴着副墨鏡,整個人都很邪氣。
——呵,從今天起,厲靳廷就別想再出來了,由他來英明的領導這副身子!
……
靜安公寓,手機顯示十點時,白橘默終於按捺不住了,打了個電話給厲靳廷。
可那邊直接關機,完全接不通。
奇怪,這個點,厲靳廷不可能會睡覺的啊,前兩天,他都是準時九點鐘就給她打電話的。
不知爲何,她心裡竟然會升騰起一絲不好的預感,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情?
明天一早,他會來接她嗎?
……
秦氏診所,一輛寶藍色的敞篷瑪莎拉蒂停在診所門口。
跑車騷/包,主人更性感,引得好多女護士出來看。
秦慕川聽見診所門口一片騷/動,皺了皺眉頭,推開那羣丫頭片子,“你們幹什麼呢?”
“哇!好帥!”
“超帥的!是不是哪裡的男明星啊?”
秦慕川一開始還沒認出來,當那靠在車邊的挺拔男人,摘掉墨鏡丟進車裡的時候,秦慕川眼睛快要瞪到地上了。
“臥、臥槽!”
大事不妙!
要不是秦慕川深知厲靳廷的分離性人格發作,眼前這個氣質邪魅的男人,除了和厲靳廷長着一張同樣的禍國殃民臉之外,從內到外,沒有一樣是相似的!
看看這第二人格的騷/包品味,敞篷瑪莎拉蒂,黑色皮衣,墨鏡……簡直是……逆天了!
這太不符合一貫低調內斂的厲靳廷的做事風格了。
秦慕川立刻過去,看見這不速之客,眼裡帶了分警惕,“怎麼,你來找我的?”
穿着黑色皮衣的“厲靳廷”,邪笑了下,目光倨傲的瞧着他,“我來找你,做樁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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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猜這個第二人格的靳廷要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