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過來北堂御的真正用意之後,李斯時有些心酸的笑了,原來在武松心裡,自己竟然成了威脅最大的情敵,看來他的確很愛肖唯,要不然不會這麼沒有安全感。
他不禁搖了搖頭:“等參加完你們的婚禮我就會回英國,畢竟那裡纔是我的大本營。”
有了尼古丁的麻痹,他的痛感也就沒那麼強烈了,理智也尚能夠保持清醒,要不然他現在就應該把北堂御這個混蛋摁在地上死死的揍一頓,而不是這樣心平氣和的和他說着這些屁話。
北堂御閉了閉眼睛,然後沉聲說到:“謝了。”
李斯時的煙快吸完了,他又掏出一根接着吸了起來,然後有些自嘲的說到:“你丫的最近一兩年最好別再回英國,要不然那些個姑娘又都紛紛轉向你的懷抱了,那我得多冤啊。”
北堂御也笑了笑:“放心,這次你不喊我我絕對不回去行了吧?我先走了,你回去的時候開車小心點。”
說完北堂御就要開門下車,李斯時卻突然伸手就他扯了回來,然後用半邊身子壓着他,略帶磁性的嗓音低低的響起:“別動。”
北堂御呼吸一窒,額頭上立刻滑下幾滴冷汗:“你……你想幹什麼?”
李斯時把手指放在兩人的脣之間,然後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北堂御襯衫底下的肌肉賁起,他暗暗蓄積力量,心想如果李斯時想幹些什麼他不能容忍的事的話他一定跳起來把他揍得滿地找牙。
正在他滿是戒備的盯着李斯時的時候李斯時卻慢悠悠的轉過了頭,指着不遠處說到:“你看……”
北堂御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後看到一個女人牽着一個小孩過來了,他眼神眯了眯。
李斯時問他:“你說那個女人像不像葉溫安?”
北堂御這纔想起李斯時和葉溫安不怎麼熟,難怪認不出她來,不過他竟然答應過葉溫安不讓任何人知道她這裡他就一定要做到,於是他說:“不是,你看錯了吧。”
“怎麼可能,她那張嘴還是那麼毒我怎麼會認錯。”李斯時肯定的說到。
“……”這下北堂御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要不乾脆承認算了,反正李斯時也不像是那種愛管閒事的人。
他正要開口承認李斯時卻漫不經心的說到:“是不是過幾天就能確認了,你舅舅說他馬上來。”
“什麼?”聽到自己舅舅要來,北堂御激動的一把將李斯時從自己身上掀了下去,“他怎麼會來這裡?”
李斯時揉了揉被車門撞疼的腦袋,皺眉說到:“當然是我說的啊,他不是一直在找葉溫安嗎?只不過是幫個小忙而已,你用不着這麼激動的感謝我。”
“……”感謝你個頭啊,沒想到你還真這麼愛管閒事,北堂御心中腹誹,“你什麼時候打的電話?”
“昨天啊,他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應該就快到了吧。”
“沒事了,你回家去吧。”說完北堂御就急吼吼的下了車,還一直催着李斯時趕快走,李斯時罵了一句神經兮兮就走了。
見李斯時的車開了出去北堂御立刻打了個電話給自己遠在英國的母上大人,雖然和親媽的關係不太好,但是現在也只有她能夠幫上忙了。
電話接通之後,那邊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喂?”
北堂御咳了一聲:“……我是北堂御,舅舅在嗎?”
電話啪的一聲被掛斷。
北堂御滿頭黑線,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到她了,竟然遭受了這樣的冷遇。
他哼了一聲,本來是想告訴他們自己就要訂婚了的事,既然他們這麼不想知道那就算了。
合上電話他快步上樓,門鈴響了三聲之後肖唯就過來開門了。
“咦?你怎麼還在,斯時呢?”肖唯往門外瞧了瞧。
北堂御有些不爽的擋住她的視線:“看我看我,我纔是你老公好不好?”
肖唯笑嘻嘻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臂:“怎麼,吃醋了?”
正坐在客廳吃水果的溫安看不下去,做了一個嘔吐的動作就想抱着大鼎回房間。
北堂御連忙說到:“等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嗯?”肖唯和溫安都有些訝異。
北堂御推了推肖唯:“我有點渴了,你去幫我倒杯水來。”
溫安不滿的吐槽:“這還沒娶進門呢,就開始把我們家小唯當丫鬟使了。”
北堂御一臉黑線:“你跟我出來一下。”
溫安拿了個橘子邊走邊剝:“什麼話這麼秘密啊,還要躲到走廊上去說。”
確定肖唯沒有跟過來之後北堂御把門從外面關上了然後神色嚴肅的說:“我剛剛在樓下遇到李斯時了。”
“李師師?誰啊?”扔了一瓣橘子到嘴裡,溫安一邊嚼着一邊問。
橘子水一不小心噴了北堂御一臉,氣得北堂御真想甩手不管。
他站到離溫安遠一點的地方說:“就是在英國的時候我最好的那個朋友啊,眼睛是淺綠色的,長相有點陰柔的那個。”
他這麼一說溫安立刻想了起來,連連說到:“哦,是他啊,你直接說是你基友不就完了?”
北堂御額頭的青筋挑了挑,他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血管爆裂,他咬着牙齒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他是我朋友,不是基友。”
溫安無聊的翻了翻白眼:“你有朋友嗎?”
好吧,李斯時說的沒錯,溫安這張毒嘴走到哪裡都不會變。
他還沒說什麼溫安突然大驚失色的叫了起來:“難道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去勸小唯成全你和你的基友?no,北堂御你敢不敢這麼喪失?上午剛求婚,下午就想反悔?我告訴你想都別想,要是敢反悔我保證你今天絕對走不出這道大門!”
北堂御無語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門,他現在就在門外啊。
察覺到自己的措辭有漏洞,溫安又立刻改口到:“絕對不讓你完整的走出這棟樓,惹上我你就攤上大事兒了你知道嗎?”
北堂御無力撫額:“現在攤上大事兒的人是你。”
“我?我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李斯時已經打電話給我舅舅了,說在這裡看到你了,舅舅他正在往這邊趕來。”
“……”溫安一下子呆住,手中的橘子都被她不自覺的捏爛了。
“你打算怎麼辦吧?要不就這樣算了,我舅舅他這些年也過得很苦,特別是在知道你把孩子生下來了之後更是每天都活在內疚之中,我都很久沒看見他笑過了。”北堂御苦口婆心的勸着,“你就算不想和他回到從前,至少也應該見他一面,把話說開,不然他會一直困在過去,怎麼也走不出來。”
溫安背過身靠在牆上:“那都是他自找的,他大可以忘了我去過快活的日子啊,我又沒綁着他。”
“你和孩子就是綁着他的繩索,只要一天沒找到你們,他就不可能真正的快活。”
“孩子和他沒關係,這是他自己說的,那我現在也把這句話還給他。”
見溫安這麼倔強,北堂御知道自己是沒辦法說服她了,他嘆了一聲氣:“那你說現在怎麼辦吧,只要我能幫得上忙我決不推辭。”
溫安穿着拖鞋蹭了蹭地面:“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離開這裡,不能讓他找到我。”
“我在東城還有套空閒的公寓,要不你先搬到那裡去吧。”北堂御接着說到,“相信舅舅也不會懷疑是我在暗中幫你,到時候查找起來他也不一定會查我名下的房產。”
溫安擡起頭,眼中終於露出一絲感激:“那謝謝你了,我現在就去喊小唯收拾東西。”
“不行,小唯不能跟你一起去。”北堂御攔着她說到。
“爲什麼?”溫安有些疑惑。
“李斯時是認識小唯的,不然你說他爲什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不過他並不知道小唯是和你租住在一起的,如果小唯突然搬走了那豈不是引起了他的警覺?你只能帶着大鼎悄悄的走,而且這事兒你也不能告訴小唯,以免她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到時候只怕前功盡棄。”
“哦哦,好,”溫安一時沒了主意,什麼都聽北堂御的,“那我要怎麼跟小唯解釋突然搬走這件事啊?我怕她會多心。”
“這個嘛,”北堂御摸了摸下巴,“我們先進去,到時候見機行事。”
兩個人進了屋,肖唯正坐在沙發上喂大鼎吃水果,見他們兩個進來了忍不住笑着問了一句:“兩個人悄悄的說什麼話呢,連我都不能知道。”
“哦,是這樣的,”北堂御上前一步坐到了肖唯對面,“這溫安不是每天都帶着大鼎去打針麼,這裡離醫院有些遠,來來回回的不方便,她就拜託我幫她找一個離醫院比較近的地方暫時住一下,等大鼎的針打完了就回來了。”
“是啊是啊,”溫安急忙接着說到,“不管起多早,到醫院的時候都快十多點了,排隊的人又多,很不方便。北堂御就幫忙在附近找了個地方,我本來昨天就要搬過去的,你不在我也不能悄悄的走了啊,所以等你回來了才告訴你這個事,你不要多想。”
“這有什麼好多想的,他也算做了件好事,免得大鼎和你每天這麼辛苦。”肖唯笑着給大鼎餵了片蘋果,“大鼎你說是不是啊?”
大鼎一下子撲進小唯的懷裡:“可是我好捨不得小唯。”
“沒事,打完針我們就回來了。”溫安安慰到。
“時間不早了,趕快收拾東西吧。”北堂御催促到。
溫安知道的確需要快點了,不然等他追來了就麻煩了。
於是三大一小開始收拾東西。
其他的倒沒什麼,就是照片要全部帶走一張都不能留,還有就是溫安的寶貝筆記本一定要記得帶上,又收拾了一些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溫安和大鼎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