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棠可能以爲她誘他,采蘩卻覺得是他誘了她。睡了好像很久,不但沒有昏昏沉沉,看到他坐在那兒孤絕的冷姿,她心裡就突然冒出四面八方的思藤,牽動了她的四肢和身體,很想撲倒她的男人。
當她整個落入獨孤棠的懷抱,其實還有些詫異自己的舉動。即便愛得緊,這是車裡,隨時可能有人進來的地方,但獨孤棠的體溫漸薰得她渾身起熱,便把那點顧慮拋諸腦後了。
她在他的耳垂輕哈氣,粉豔的舌尖伸出來添一下,便聽到他一記重呼吸。
采蘩笑聲如鈴串,叮叮噹噹碎落,和拍入的*光交織,金燦了獨孤棠的眸底。他的手已經完全不受大腦控制,緊緊抱着眼前妖嬈的美人。側過面,正對她的笑顏。那張漂亮的臉飛起了桃花粉澤,雙眼盛着一泓清泉,蕩春波映春日。他微傾,卻帶着些惡狠狠意,攫住她飽滿的紅脣。
洞房夜,他感覺采蘩是嫵媚之相,雪梅傲骨的身,看似放得開,對他的迴應卻十分青澀,他怕弄疼她嚇壞她,不敢放縱,還得小心翼翼伺候,免得第一次就把美嬌娘惹火了,沒有今後。說實話,忍得辛苦。如今她能主動送到懷裡,他便也想讓自己暢歡些。
於是,脣落吮重齧咬,直至她的脣豔腫了,直至她疼了惱他,來反咬他,還有呼吸輾轉而出的嚶嚀,引導他離開她的脣,沿她潔白的頸往下印吻,有痕才滿意。他的手當然也不閒着,從她的衣襟中伸入,雙臂用巧力,兩層的衣服一下子就從肩落下去。他的脣隨之吮吸她的玉肩,雙手繞到背後,將肚兜帶子輕鬆解開。
采蘩只覺獨孤棠這回求歡與上回大不相同,雖然是她不知怎麼回事就主動挑起來的,但事態發展有些不妙。他的吻好似想要侵佔,他的手好似想要攻城略地,她每一次的退卻便會讓他更霸道。而且他從她的頸親到她的肩,那不是溫柔,是折磨,這時到處火辣辣地燙疼,被用力咬過一樣。她看不見,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痛着,麻着,不安着,無力着,心深處卻有一絲興奮要出來喧鬧。
“獨孤——”她這才發現上身已不着片縷,頓時臉熱得燒起來,手中用上了力推他,“我鬧着玩的,你還真想在車裡——外面都是人,還是白天,別——”瞪眼看那隻大手握住自己的豐盈,幾乎叫出來,但怕引起動靜,又急忙捂住嘴。
獨孤棠無聲笑,震着懷裡的采蘩,拇指在那朵紅櫻上圈圈繞着,看它傲硬如相思紅豆,低語,“采蘩姑娘挑起的火,要負責滅啊。你可以出聲,不過如果把外面的人都招來,後果自負。或者委屈你遷就着我這個夫君一些,安靜着讓我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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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采蘩牙齒咬緊,“獨孤棠你這叫無恥。”跟洞房時分兩種全然不同的吃法,他霸道剛猛,她還不能出聲。
他是無恥。獨孤棠將懷中人兒托起,一口覆上相思豆,聽到采蘩痛且歡的抽吸,捂着嘴都藏不住的嬌吟,他渾身的骨頭也爲之狂野了。忍不住把采蘩放倒,不等她起身,就壓了上去,脣燙如火,自鎖骨深吮至豐盈,一手輕捏慢轉,一邊吃進口中,舌舔之齒咬之,感覺到心愛的女子弓起了身,雙腿夾緊了他的腰。但他不就此作罷,他的手移至她的小腹,膚滑如綢,令他愛不釋手。他的脣落在那兒,還繼續往下。褪了她的裙,他的手插在她的兩腿間,也是沒有停的意思。
“獨孤棠,停。”是白天的緣故嗎?不,是變成野獸的獨孤棠,讓她招架不住。她的自以爲是害死她了,根本沒見識過獨孤棠身體裡的獸,以爲就該是上回那種,愛得柔情蜜意,動作也溫柔似水。
“我更喜歡聽你叫有狐哥哥。”他的表情斜佞,可見當年輕狂模樣,是迷倒衆女的絕美男子,“我現在要脫自己的衣服了,是你乖乖的別動,還是要我點你的穴?”停在這兒是不可能的。
什麼?!點穴?!采蘩瞠目結舌,“我不跟你玩了。”
獨孤棠眯眼好笑,“我沒跟你玩,我在愛你,采蘩姑娘。”
采蘩呆呆望着他脫去衣褲,然後俯下身來,咬住她的肩,她才覺肩疼,他的灼熱已堅定貫穿了她。她要叫疼卻怕別人聽見,只能反口咬住他的肩膀,身子弓得死緊,雙臂抱緊他的寬肩,隨他律動而疼痛感消失,聞着空氣中一種瀰漫開來的,獨特的香氣。自己就好像坐在船裡,風浪很大,晃得她眼暈無力,每每覺得要風平浪靜,卻又一波狂野襲來。
采蘩感覺自己好像睡着過,又被獨孤棠吵醒了。他似乎從身體裡解放出什麼來,體魄驚人,從日光淡下,夜幕鋪入,再到天光乍亮,要着她,以各種讓她yu仙yu死的方式,但無一不是強勢。不管她如何討饒,不管她意識混沌,他釋放着他自己,彷彿沙漠中幾乎快要渴死的人,終於遇上一眼泉,恨不得喝撐死。
在搖曳中,采蘩迷迷糊糊再次看到明亮的*光,已經成爲習慣,抱住獨孤棠,無意識發出嬌-喘-呻-吟,沒有一聲不酥人骨頭,且肯定能傳出好遠,但說道,“有狐哥哥,你可能撐不死,我卻要被你榨乾了。我承認你很壞,壞到我咬牙切齒。你饒了我,要是還想跟我過老頭老太的日子,不然讓我緩兩天,吃點補藥,也行。”
獨孤棠在她身上伏着笑,“這回我可沒要你,想叫你下車走走,誰知進來就被你勾脖子勾腰。再說你嬌滴滴一身水靈,哪裡榨乾了?這麼吧,你不肯起身,那我就再榨一榨,給自己補充點水分。”
采蘩趕緊推開獨孤棠,骨碌碌爬起來,連睡眼都擦亮,“我起了。”現在想起來,最新的這一覺沒被*擾,睡得十足。
“我是挺喜歡看你不穿衣服,沐浴晨光,跟我一塊兒吃飯——”
采蘩叫一聲,一邊手忙腳亂隨意穿好衣裙,一邊嘟噥道,“都忘了要穿衣服。”無視,無視,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紅斑吻痕,反正獨孤棠身上的抓痕肯定比她慘,哼哼!
獨孤棠笑得像狐狸一樣,又露惋惜的神色,“誰讓我喜歡你多過你喜歡我,你不想要我了,我也只好讓步,等你下次勾我的時候。不過,別讓我等太久。”
采蘩噎到,就差沒敲心拍胸給自己順氣。他讓步?騙子!僞君子!真正的千年狐狸精怪!她那點勾人的道行根本不入他的眼,但讓他利用起來,害得她落入他的魔掌,被他吃得一根骨頭都沒落地,差點沒活活累死。還下一次?還別等太久?她算知道了,勾誰也別勾獨孤棠!
獨孤棠看在眼裡,心裡笑狂了天,這姑娘仗着媚相,有點勾人的技巧,就以爲能將男人吃得死死的,結果——
“采蘩姑娘,我好像又餓了,要不你先餵飽了我——”
風吹簾動,妖嬈的美人不見了。
獨孤棠擡眉,抿彎了嘴,背手,跟着跳下車,卻見采蘩就站在車前,耷拉着頭,雙手握成了拳,很緊張的模樣。
“怎麼了,三天沒下車,眼暈嗎?”他比她更緊張,立刻攙扶住。
三天!采蘩深呼吸,告訴自己別多想。她跟他是夫妻,*房天經地義——但是,三天三夜?!她不能見人了。
“我還是回車上去吧,腳有點軟,腿有點酸,光有點強。”先讓馬車靜幾天,然後她再出來,大家會不會把這件事忘掉?
獨孤棠察覺了,不是不舒服,是她羞於見人,因此拉着不讓她上車,還赤果果得笑言,“是我不好,讓你腳軟腿痠的。不過正是如此纔要出來走走,不然恢復不過來,今晚豈不是少了興致?”
她想謀殺親夫!采蘩恨恨斜獨孤棠一眼,“不是我勾你纔來嗎?”渾然忘了自己緊張的理由,聲量一點沒低。
獨孤棠悠哉,“誤會了不是?你勾我,那就至少是三日夜的事。不勾我的話,你我正常夫妻,一夜一次還是要保證的。”
突然很想念婉蟬!采蘩看着獨孤棠,“你在報復。”
獨孤棠咦一聲,無辜得很,“報復什麼?”
“報復我拖那麼久才嫁給你,報復我拖那麼久纔跟你洞房,報復我跟向琚一駕車不清不楚,報復我當衆脫衣服讓男人掉眼珠子。”對了,就是這樣,這人壓抑過頭,纔有三日夜的體力纏着她。
“哦——你還當衆脫衣啊——我不知道,不然就再多加兩晚上。”獨孤棠說得有點慢,慢得有點讓采蘩想逃。
采蘩咽口水,“那時沒辦法,要搜身,我不想讓他們找出紙刀,所以藉着燒衣服毀了。獨孤棠,你不能說我水性楊花。”周圍爲什麼那麼安靜?
“哈哈哈!”獨孤棠突然大笑,撫着額頭,“采蘩,原來我也能讓你怕嗎?別怕,逗你呢,回頭瞧瞧吧。”輕輕抱住了她。僵硬的身子,她真緊張。
“你!”采蘩回頭看。
青山綿延綠水迢,鳥語花香空谷深,哪來的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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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一更。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