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萬年就喜歡她這樣,說是他想把她寵成這樣。
“你好好待在家,讓我回家能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李鳳萍又看了一眼書房,在餘萬年要進廚房的時候,突然說道:“我前幾天發現有副耳環不見了。”
“什麼耳環?”
“就是你送我的第一副耳環,造型很像葫蘆的那對。”
餘萬年的身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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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被陸名湛逼進一個逼仄的小巷子裡,這裡的路燈壞了很久,卻沒有人過來修。
黑漆漆的,就算有人在五米之外都看不到巷子裡發生了什麼事。
陸名湛的手肘壓在楊明的頸動脈上,隔着一層薄薄的肌膚能清晰的感受到楊明的緊張與害怕,“你撞了常懷恩之後,你返回案發現場找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少給我來這一套!”陸名湛的力道壓得更狠,楊明的呼吸越發的困難。
楊明已經確定陸名湛不打算放過他了,今天不說以後就沒機會說了。
如果他死了,江雨就立刻帶着他的孩子改嫁。
他一想到這種可能,連忙說道:“我說,我說。”
陸名湛收回手肘,冷冷地看着他。
哪怕是巷子昏暗無光,楊明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陸名湛身上的殺意。
“一隻耳環。”
“一隻?”
“對,江雨手上有人木盒子,耳環原來就裝在裡面,必要的時候可以保命。我撞死常懷恩後,下車查看過。我不確定是不是在那個時候耳環掉了。”
“耳環和木盒怎麼落到你手裡的?”
“一個男人給我的,說是要送給他的女人。”
陸名湛一把把楊明扯到不遠處的路燈下,掏出了餘萬年的照片,遞給楊明,“是不是他?”
楊明眯着紅腫的眼睛仔細辨認着照片上的人,“好像是。”
“他讓你送到哪裡?”
“白事街。”
“走那條路也是他讓你走的吧?”陸名湛冷聲道。
“你怎麼知道?”
“別以爲沒攝像頭警察就查不出來了。我最後跟你說一次,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還能幫你保護你兩個兒子。你要再作死,你的兩個兒子遲早得出事。”
楊明被戳中了軟肋,臉上的冷汗直流,“我、我說。”
陸名湛收回照片,等他開口。
“出事前,照片上的男人找到我,給我一筆錢,說是讓我送一樣東西給他幾十年前的女友。那筆錢一共是一百萬,五十萬他給了現金。另外的五十萬就是你查到的那筆錢。我不敢答應,因爲這件事太簡單了,錢又這麼多,一定有詐。他讓我自己考慮,三天後我不接他就找別人。”
“一百萬對普通人誘惑太大了,就是送個東西而已,我跟江雨商量。江雨不答應,可家裡有兩個孩子,得爲他們着想。我就跟江雨說好,我要是出事了,這些錢留給兩個孩子,她不能亂動。我給男人打電話,他定的時間和路線,說是當年他離開他女友的時候就是那個時間。我在路上偷偷看過那東西,是一副女人家戴的耳環,我才放心地去了。後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你送之前知道要送去白事街嗎?”陸名湛問道。
“起初不知道,送貨的時候他才說。”
“從頭到尾都是他本人跟你聯繫?”
“我只見他一面,後來都是電話聯繫,聽聲音應該是他沒錯。”
陸名湛點了點頭,說道:“你的車那天出了什麼問題?”
“車燈被動過了,時亮時不亮,後視鏡也裂了。”
陸名湛不解餘萬年爲什麼要在那天害死常懷恩,要說愛情和執念,或許有,但二十幾年後纔有所行動是不是有點遲?
反應慢半拍也沒有這麼慢的。
“後來王天航是你聯繫的吧?是那個男人想殺常青?”
“對,跟當年殺死常懷恩一樣。”
“給了多少錢?”
“一百萬。”
“都幾年了,還原價。都不考慮一下通貨膨脹?”
楊明被說得不知道該怎麼回嘴,只能幹看着陸名湛。
“有期限嗎?”
“沒有。”楊明飛快的搖頭。
“樑秋是你們殺的?”
“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陸名湛把樑秋和劉遠的照片、以及跟樑秋一起死的男人的照片給他看。
“原來是這個女人,她神神叨叨的,一直明裡暗裡的打聽常懷恩車禍的事,這麼多年才死也算是她命大。”楊明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陸名湛的身份,立刻閉了嘴。
“她連劉遠在那天晚上見過你都查到了,她沒找上你?”
“她找了王天航,被王天航打發了幾次。”
“王天航現在在哪兒?”
“從被你發現之後,我就聯繫不上他了。”楊明見陸名湛不相信他,說道:“他要是被處理了,我的下場也會跟他一樣。”
“怕死就跟我回所裡,能保你不死。”
“我跟你回去,我兩個兒子活不了。”
“你確定你不跟我回去,他們能活?”
“我……”
“躲躲藏藏三四年,日子過得挺爽?”
楊明沉默不語。
“大道理我不跟你說,你躲了幾年,你睡過一天安生覺嗎?我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你,餘萬年不能?你以爲他只想殺常青?等你們沒用了,就都得死。你就算不死,你兩個兒子能躲得過?他拿他們威脅你呢?”
楊明拳頭握得咯咯直響,隨後垂下頭,“我跟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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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萬年把做好的飯菜放到桌上,眼神愈發溫柔地看着李鳳萍,“吃飯吧。”
李鳳萍目光一一掃過那些菜,“終於下定決心要殺我了?”
餘萬年不說話。
WWW▪тt kān▪C O 李鳳萍把那些菜都掃到了地上,湯汁飛濺到餘萬年的衣服上,筆挺的西服頓時狼狽不已。
“餘萬年,我欠了你什麼?在你被人看不起的時候,在你被人欺負的時候是我幫的你,也是我給錢給你上學。你一出國就失蹤,我被所有的人嘲笑,我都沒有恨過你,認爲那是每個人不同的選擇,沒有什麼可責怪的。二十幾年過去了,你一出現就殺死我的丈夫,毀了我的家庭。事情稍微不如你的意,你就連我也想殺,你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