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姨聽見身後的巨響,被嚇了一跳,轉頭就看見蘇沫手中的瓶子碎在地上,甚至有一塊碎片跳起來劃傷了她的腳。
她急急忙忙走過去將蘇沫扶到沙發上坐下,從茶几下方拿出醫藥箱給她消毒和包紮,嘴中碎碎念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一點也不小心,一個花瓶都拿不穩,跟我女兒一樣,拿個碗都能摔咯......”
蘇沫此時卻沒心思聽陳姨的唸叨,她滿腦子都是霍翰宇和金楠兒一起站在臺上宣佈婚訊的表情。
她輕輕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昨天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今天早上不是已經想通了嗎,可是爲什麼這裡還會隱隱作痛呢?
發佈會現場,金楠兒和霍翰宇笑着接受大家的拍照和採訪,身後的蕭肅然怒火中燒,臉色都紅了。
感覺到自己再也忍不住,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就要抓住霍翰宇狠狠給他一拳,再問他爲什麼這麼對蘇沫!
只是走了一步卻再也不能移動,他往身後一看,阮清狠狠的抱着他的腰嘴中急道:“你別在這裡打人啊,你要打等人少的時候打你在這裡打人會出大事的!”
阮清在臺下看見蕭肅然握成拳的手就知道,他肯定會衝動的衝上去,於是急忙放下手機上了臺,果不其然,她剛一上臺就看見他握着拳頭朝霍翰宇走去,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他。
臺下的記者和觀衆眼光現在都在霍翰宇和金楠兒的身上,誰也沒有注意這邊的情況,蕭肅然的臉色很不好,對着阮清冷冷的說道:“放開!”
阮清猛地搖搖頭說道:“我不放!”
“我再說最後一遍,放開!”蕭肅然的忍耐似乎已經到達了極致,阮清見他這麼固執,手上一使勁就把他往後臺拖去。
雖說她力氣沒有蕭肅然大,但是從小的訓練不是白練的,手上用了巧勁,蕭肅然一個沒注意就被她拉到了後臺。
到了後臺她才放開蕭肅然大聲吼道:“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要是現在衝上去找他理論除了會被保鏢拖走還有什麼用嗎?”
蕭肅然冷笑一聲道:“那些保鏢一起上啊,誰是我的對手?”
阮清見他冥頑不靈,心中又氣又急再次說道:“然後呢?把那些人全都打趴下然後呢?蘇沫姐都讓你不要管她的事了你爲什麼還要這樣?”
蕭肅然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通紅,他狠狠的瞪着阮清說道:“她讓我不管就不管嗎?我總要爲她討個公道!”
阮清在原地跺了跺腳,臉上也有點憤怒回吼道:“她讓你不管你還管什麼?你是不是瘋了?”
“瘋了?”蕭肅然冷笑一聲,隨即逼近阮清,阮清皺着眉看他的臉離自己只有一拳的地方。
“我看你纔是瘋了,阮清,那你呢?你又憑什麼管我?你以爲你算什麼?”這句話說得毫不留情,阮清的瞳孔微縮了一下。
蕭肅然轉身就走。
阮清雖然被她那句“你以爲你算什麼”弄得渾身一顫,但還是上前再次抱住了他的腰,嘴中叫着:“不準去不準去,我不准你去!”
“滾開!”蕭肅然生氣的一把扳開她的手狠狠把她往後摔去!
阮清被他突然的大力弄得倒退兩步,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她連忙用左手撐住地保持平衡身體在瞬間向外斜了一點。
可是儘管如此,她的手臂還是被尖銳的桌角劃出長長的一道血痕,血流不止。
阮清卻沒有在意,她身上多的是傷,這點傷卻算不得什麼,她看着那桌角上殘留的血跡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剛剛自己要是沒有往外偏,撞在那尖銳桌角上的就是自己的後腦勺了。
剛從後臺補完妝的袁炯走出來,忽然看到站在門口的阮清。
他向她走近,正奇怪阮清爲什麼沒有跟蕭肅然在一起,結果就看到了她鮮血淋漓的手。
袁炯被嚇了一跳,連忙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她的手臂包住,臉上急道:“怎麼弄成這個樣子?我送你去醫院!”
阮清眼神冷冷的看着袁炯的樣子,心中的自嘲更加深了起來,蕭肅然,我在你身邊守了十幾年,到頭來一個陌生人都比你懂得關心我。
她猛地甩開袁炯的手,連帶着他的衣服一起甩在地上,揪住他的領帶擡頭對他說道:“你上次不是說喜歡我嗎?好,那跟我去喝酒,我看你還長得人模狗樣的,要是我喝多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袁炯震驚的看着面前的阮清,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刺激,但是她的話卻讓他感覺下腹一陣發熱,這樣一個小女人怎麼能喝過自己呢,何況這是她提出來的,臉上立馬笑逐顏開,連連點頭。
反正外面媒體的注意力現在都在霍翰宇和金楠兒身上,接下來估計也沒有什麼事了,他一把摟住阮清的纖腰向外走去。
電視正在直播發佈會的狀況,陳姨給蘇沫包紮好後就去廚房看自己蒸的饅頭了,蘇沫的眼睛卻死死的盯着電視屏幕。
突然,從後臺衝出一個人,狠狠的叫出霍翰宇的名字,霍翰宇回頭,猝不及防臉上捱了一拳。
蘇沫的身體一下子坐直了,瞪大眼睛看着那個男人,是蕭肅然!
“霍翰宇,你怎麼能這麼對她!”蕭肅然把霍翰宇按在地上,周圍的保鏢反應過來立馬上去拉開他,但是他下手毫不留情,將那些人一個個的踢下去。
蘇沫驚得差點連眼珠子都瞪出來,再由不得她思考,她一把扯掉腳上的繃帶,穿着拖鞋就往會場跑去!
陳姨聽見響聲從廚房裡出來,看見的就是地上染血的繃帶和蘇沫的背影,她急得拿着鍋鏟在原地亂舞,叫道:“蘇小姐你去哪啊,你腳上的傷才包紮好呢!”
蘇沫卻不理會,直直的往樓下衝去。
霍翰宇被蕭肅然壓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無論如何也不是蕭肅然的對手,金楠兒在一旁早就嚇得失聲尖叫道:“翰宇你快起來啊!起來啊!”
霍翰宇卻閉着眼睛,一點沒有掙扎的意思。心中反而笑開,沫沫,他打我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那就打吧。
這樣,我也會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