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夜深,蘇市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沉睡之中,只是某個高樓的燈光還亮着,在黑夜中散發着昏黃的氣息。
林樂樂一身真絲睡衣斜躺在牀上,手上拿着一杯紅酒,美人美酒應該是一副多麼美麗的畫面,但她眼中的狠辣卻生生破壞了這個場景。
她腦中回想着下午張瀾給自己打的電話,那時候本來她正在美容院做保養,聽見蘇念雅叫她去醫院還不屑一顧,但她說跟姜銘有關,猶豫了一下,後來還是過了去。
“坐。”到了醫院,她以爲會看到蘇念雅原來對她狗腿的樣子,但是今天的蘇念雅就好像換了一個人,臉上的表情特別平靜,看向她的目光也不再似原來的討好。
她皺了皺眉在蘇念雅旁邊坐下,蘇念雅對着張瀾使了個眼神,張瀾點點頭走了出門順便關上門。
“叫我來幹什麼?”林樂樂靠在沙發上,雖然蘇念雅今天很不一樣,但她並沒有多想,她一向不屑與這種人爲伍。
“我的孩子今天差點沒有了。”蘇念雅看着她,淡淡的說出這句話。
林樂樂一愣,隨即冷笑道:“關我什麼事?”
“你知道是誰弄的嗎?”像是不意外她這樣的回答,蘇念雅繼續面無表情的說道。
“蘇沫?”林樂樂想了想,在她的印象中跟蘇念雅有仇的好像就只有蘇沫了。
結果蘇念雅聽到這兩個字卻是一聲冷笑,隨即搖了搖頭。
“是李曼。”她說道。
林樂樂聽到這兩個字皺了皺眉,腦中一下子想起那天來醫院的時候看到李曼的姜銘兩人嬉鬧的場景,眉間也帶上微微不快。
“她還害得我現在一無所有......”蘇念雅繼續說道,林樂樂打斷了她的話。
“你今天叫我來幫你對付李曼?不可能,我都幫你買了下了藥你還想要我怎麼做?別以爲你能使喚我,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姜銘而已。”林樂樂擺擺手,對着蘇念雅不屑一顧。
蘇念雅冷笑一聲說道:“你知道幫李曼的人是誰嗎?”
林樂樂瞬間看向她,腦中已有了猜測。
蘇念雅看着她的表情,擡了擡眼皮說道:“沒錯,就是姜銘。”
林樂樂一下子站起來說道:“怎麼會!你不是說他喜歡的是蘇沫只要把蘇沫弄倒就可以了嗎!那他又怎麼會幫李曼!”
其實蘇念雅根本看不懂姜銘這個人,但是要想把林樂樂拉攏自己這邊,只有這一個方法。
“上次是我弄錯了,姜銘剛剛幫着她弄垮了我的公司我才確定,姜銘應該是和李曼在一起了。”蘇念雅這話一半真一半假,最容易讓人相信,即使林樂樂去查也能查到確實是姜氏讓富閏的股票大跌。
林樂樂聞言果然面染紅色,猛地一拍沙發道:“這個李曼!”
蘇念雅嘴角微不可見的揚了一下,隨即正色道:“所以我們現在的一致對付對象是李曼,這下,你總該跟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吧。”
林樂樂看着蘇念雅,這才發現她的平靜並不是表明心情很平靜,而是在大火大怒之後顯現出來的絕望。
看來她是準備不顧任何後果破罐子破摔了。
想到李曼那天在酒樓裡對自己的侮辱,和她跟姜銘在一起的嘻嘻哈哈,林樂樂也不禁怒火中燒,對着蘇念雅點了點頭道:“好,你說怎麼做?”
……………
林樂樂走後,張瀾走進病房,看着牀上的蘇念雅問道:“怎麼樣?她答應了嗎?”
蘇念雅冷笑一聲道:“她不過就是個在金窩中長大的草包,隨便哄哄她兩句她就信了,有什麼不會答應的。”
張瀾聽道也笑了兩聲,本來她還覺得蘇念雅的法子太毒,但一想到自己投了幾個億的公司就這樣被李氏強行收購,頓時覺得給李曼這樣的教訓簡直是便宜了她!
林樂樂看着窗外的夜色,又看着手機上剛剛被掛斷的幾個電話,最後打過去竟然是關機,記起自己走之前蘇念雅給她說姜銘現在和李曼在一起。
握着紅酒杯的手漸漸握緊,眼中閃過一抹血色,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
“喂,我需要你做件事......”
蘇沫病房。
蘇沫正睡得迷迷糊糊,卻感覺自己的背上有絲絲暖意拂過,帶來一陣顫慄,她眉頭微皺,在睡夢中卻感覺有人輕輕拍着自己的背。
她蹙緊的眉頭一下子舒展開來,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安穩覺的她,此時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是在做夢吧,夢中才會有這種美好。
霍翰宇看着面前的人,剛剛她背上凸起的地方他能感覺到纏了一層厚厚的紗布,見她的眉頭緊皺,心裡一陣心疼。
用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她睡眠一向很淺,經過寧世蘭和李曼的事之後,她肯定這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吧。
“沫沫,告訴我,我到底該不該相信你呢?”
睡夢中,蘇沫恍恍惚惚好像聽到這句話,說這句話的人的語氣裡帶着絕望與痛心,她甚至能想象得到說話之人臉上緊緊蹙起的眉頭,她想伸出手去把那眉頭舒展開,但她最終只是閉着眼睛,再次沉沉的睡過去。
第二天李曼又提着好吃的來看蘇沫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坐在牀上發呆的樣子。
“沫沫,想什麼呢?”李曼奇怪的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蘇沫回過神來,見是李曼,對着她笑了笑說道:“沒什麼。”
腦中卻還翻滾着昨天晚上自己背上的那隻手,要說是做夢,那怎麼會有那麼真實的觸感?可要不是做夢,又怎麼會醒來只見空蕩蕩的屋子。
她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打開李曼給她帶的東西,大口吃起來。
“對了,蘇念雅的事解決了嗎?”蘇沫擡頭問道。
李曼朝她挑了挑眉,一副得意的樣子回答道:“當然,我把富閏收了。”
蘇沫倒是有點驚訝,她以爲李曼會狠狠的揍那兩母女一頓。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又遭到了李曼的一個白眼。
“你怎麼跟姜銘那頭豬一樣覺得我只會靠武力解決,姐靠的是腦子好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