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蛇呀!”五姨夫人驚叫一聲,引發了整個內室的混亂。
寄夏使了個眼色,幾名小廝順勢將手裡的托盤全都揭開,各種花色的毒蛇丟了滿地。
女眷們推推搡搡的,生怕那些手指粗細的蛇能要了她們的命。連同婢子和裁縫都爭先恐後的往外擠。
郭夫人最慘,披着的蜀緞拖了地,被人踩來踏去不說,還絆腿。沒幾下功夫,她就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慘叫連連。“劉媽媽,你快些,快些把蛇弄走……劉媽媽呢?”
她的話音還沒落,岑慕凝的腳就落在她的手背上。
“啊!”郭夫人疼的驚聲尖叫,看清是陳慕凝時,她瘋了一樣用手去掰她的腳。“你這賤丫頭……”
一條冰涼的信子,不經意掠過她的耳垂,那股子涼意,比冰柱子貼着肌膚還恐懼。“救……救命……”
郭夫人壓低嗓音,再不敢亂動,一雙眼睛拼命的往耳垂的方向瞟過去。“你不是要做裡衣嘛,我給你做,做多少都行。你就先讓人把這些毒蛇弄走!”
“看着夫人花容失色,比做裡衣有趣得多。”岑慕凝陰狠的眸子裡流露出如她一般的狠毒:“六姨娘想要我死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麼快就輪到自己?”
郭夫人忍着恐懼,卻咽不下怨恨:“我好心好意讓你成爲瑞明王妃,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
“對。”岑慕凝利落點頭:“我的確該謝你。只有成爲瑞明王妃,我才能追查當年的事情究竟是誰嫁禍我母親。你捧着我攀上了皇族,我自然是要報答你!”
“你……包藏禍心!”郭夫人咬牙切齒的說:“你這樣嚇唬我,你父親豈會饒了你!”
“說得對,所以我會在父親回來之前,解決了你。”岑慕凝用力碾了她的手背,看着她疼的齜牙咧嘴竟無比舒暢。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變得這樣殘酷無情……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很喜歡這樣的自己。
手裡捏着一條蛇的七寸,將蛇頭慢慢的像着郭夫人的脖頸湊去。“你就是這樣設計我的!慕川脖子上的傷,分明是幼小毒蛇留下的。你的人辦事幹淨利落,絲毫沒留下痕跡。”
郭夫人瑟瑟發抖,她知道這種蛇雖然不足以頃刻致命,可若是多咬幾口,也難救回來。“你到底想怎麼樣?”
“有膽子栽贓陷害,沒膽子承認嗎?”岑慕凝繃着臉,蛇頭又貼近她一分:“我就是好奇,你恨我便罷,五姨娘那個蠢貨一直以你馬首是瞻,你怎麼會連她的孩子都不放過?”
“誰讓她比我早進門,又先生出兒子。”郭夫人紅着眼睛,抑制不住的顫抖:“擋我慕旭路的孩子,當然不能留着!”
“呵呵。”岑慕凝冷笑連連:“我們不是皇族,沒有皇位要繼承。父親只是丞相,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兒子的路,只看你這個當孃的怎麼教,他將來就會怎麼走。可惜啊,過了今天只怕你也見不到了!”
“你想幹什麼!”郭夫人忽然警惕起來:“你別想打慕旭的主意!”
“誰讓你先陷害我謀算岑府長子的!”岑慕凝冷着的臉,看上去還有幾分稚嫩。可一言一詞都足以震懾人心。“你的報應來了!我已經讓人把同樣的毒蛇送去慕旭的房裡。他還那麼小,自然沒有抵抗的本事。你呀,應該還能聽見他被活活咬死的消息。到時候,你可以苟延殘喘的去向父親哭訴我有多狠毒,然後毒發身亡!哦,不,是母子俱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