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契約的內容並不多,但卻把意思說得十分明白。
如果秦易和魯鈺願意接受這張契約的內容,則可以獲得雲瀾島的逗留資格,甚至未來還能安排船隻,送他們去往雲海帝國。
當然,這麼好的事,前提條件自然是無比苛刻的。
要獲得這些好處,他們必須在未來指定的時間內,去魔靈島逗留一個月。要求他們從魔靈島採摘指定數目的靈藥,或者是超凡生靈的內核等等。
魔雲島的傳聞,魯鈺自然是聽說過不少的。
魔靈島的生存環境有多惡劣,魯鈺之前也跟秦易提到過。
所以,兩人見到這張契約的內容,一時間倒是沒有做出任何決斷,表情都是十分凝重。
那陰森老者怪笑道:“都是江湖兒女,這張契約,你們接不接受,可以一言而決。這是公平交易,老夫從來不會強買強賣。”
魯鈺抱拳道:“前輩,可否容我們二人私下商量一二?一刻鐘時間,再給前輩答覆,如何?”
那老者咧嘴一笑,擺了擺手:“老夫在那邊小坐,一刻鐘,過期不候。”
說完,這陰森老者一揮手,帶着幾名手下離去。
魯鈺湊到秦易跟前,低聲道:“秦兄,你怎麼看?”
秦易皺眉道:“魯兄你是丹藥大師,對採摘靈藥這種事,應該比我更加內行。在你看來,採摘這些靈藥難度大麼?”
魯鈺沉吟道:“公平地說,這些數目的靈藥,在魔靈島應該不算特別誇張。一個月的期限,只要不出現太大的意外,應該是可以完成的。只是那魔靈島的環境十分惡劣,傳聞實在嚇人。我們很難確保沒有意外出現。”
“那就要看看魔靈島一個月的生機更大,還是橫渡月彎海的生機更大了。”秦易倒是冷靜之極。
他對這張契約的看法,倒是冷靜得多。
魯鈺沉吟道:“說實話,橫渡月彎海,我實無辦法把握。至於那魔靈島,就算傳聞再怎麼兇險,不也是照樣有云海帝國巨頭勢力,經常選擇在魔靈島試煉麼?證明那地方計算再險惡,也還是有一線生機的。”
秦易聞言,陡然心頭一動:“試煉?”
“是啊,魔靈島的幾個巨頭勢力,每隔一些念頭,就會派出一批批年輕天才,進入魔靈島進行生死試煉。經過了這種生死試煉的磨礪的天才,往往便會脫穎而出。所以,魔靈島試煉,在雲海帝國是一件非常隆重的盛事。”
秦易微微頷首,臉上卻是閃過一抹異色。
片刻後,他卻問道:“這生死試煉,多久舉辦一次?”
“這不一定,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秦兄,這跟咱們沒關係。咱們只要考慮,如何在魔靈島生存一個月,採摘到我們所需要的靈藥。說句不謙虛的話,要說到靈藥採摘,魯某還是有些心得的。”
秦易算是聽出了一些眉目。
魯鈺這言下之意,明顯是對這生死契約心動了,大有接受這生死契約的意思。
“秦兄,你意下如何?”魯鈺忍不住問道。
秦易思忖片刻,在心中權衡了一番,也是點頭:“如果按照這契約上的約定,倒是可以考慮一二的。”
魯鈺道:“無論如何,總比橫渡月彎海更靠譜,是麼?”
“只是,魯兄你的回舍丹……時間上來得及麼?”
“如果僅僅是逗留一個月,時間上應該還來得及。再說了,魔靈島的靈藥頗多,或許那回舍丹沒有收集齊全的材料,在魔靈島可以收集一二呢?如果可以利用這一個月收集到剩下的材料,反而可以縮短時間。”
秦易終於明白魯鈺的心思,當下點點頭:“既如此,那便去那魔靈島闖一闖。”
魯鈺大喜,露出感激之色:“秦兄,認識你,當真是魯某的幸運。”
魯鈺也不是傻子,他自然知道,秦易又是犧牲凝玉丹,又是選擇陪他闖一闖魔靈島,這人情可着實不小。
這個時候,那老者似乎也瞧出他已經做出決定。
“看來二位已經有主意了?”陰森老者又走了過來。
魯鈺沒有回答,而是認真問道:“前輩,魯某隻想問一句,我們如果完成了契約上的要求,是否真的可以在雲瀾島一直逗留?還能得到安全的航船,去那雲海帝國?”
陰森老者淡淡道:“這一點你們大可放心。契約上有云海帝國的章印,豈能兒戲?你們與其操心這個,還不如考慮一下,是否能夠在魔靈島安然存活一個月,並採摘到足量的靈藥。”
雙方互相試探了一番,魯鈺最終還是在一番試探後,簽署了這份生死契約。
畫押完畢,那陰森老者嘿嘿一笑,隨手丟了兩塊令牌過來:“持有這兩塊令牌,你們在雲瀾島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不過,我們隨時會找到你們。因爲任務隨時可能開啓。記住,契約一旦簽署,即刻生效。契約一旦生效,你們就不能再隨意離開雲瀾島。否則,會被視爲毀約。將會被整個雲海帝國各大勢力追殺!”
老者這番話,透着濃濃的警告意味。
兩人拿着令牌,一時間還有種恍惚的感覺。本來他們都已經不做任何期望,準備離開雲瀾島,踏上橫渡月彎海的不歸路。
誰曾想到,忽然出現了轉機。莫名其妙的,他們又獲得了雲瀾島的逗留權。
兩人對望,彼此都有些哭笑不得。
魯鈺忍不住又心疼起凝玉丹來:“秦兄,這麼一來,你那枚凝玉丹,當真是完全浪費了啊。”
秦易倒是看得很開:“芸姑姐姐對我們着實不錯,靈丹就當結個善緣,也未嘗不可。魯兄又何必念念不忘?”
魯鈺嘿嘿一笑,嘆道:“秦兄你不是丹藥師,恐怕很難理解丹藥師對丹藥的那種特殊感情。凝玉丹這種丹藥,便是雲海帝國,也沒幾個人會煉製。你叫我如何淡定得了啊?”
秦易笑了笑,卻不願意糾纏這個話題,而是道:“走吧,現在我們可是有逗留權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