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做生意，似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做得特別驕傲，一副你愛消費不消費的樣子。
別的地方，顧客比天大，而這裡，似乎壓根不愁顧客似的。哪怕是做無本生意，都是鼻孔朝天，一副我纔是大爺的樣子。
秦易無語，只得將身上僅剩的三四千超凡上品靈石一口氣取出來：“掌櫃的，我也不想廢話了。這些靈石，夠不夠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如果不夠，我立刻掉頭走人。如果你覺得夠，我問什麼，勞煩你回答什麼。”
那掌櫃的瞥了這些靈石一眼，似在猶豫什麼。片刻後，纔有些不情不願道：“罷了罷了，今天都還沒開張，難得有個大主顧，這些靈石，本來只夠問三個問題。我就破例給你打個折扣，回答你五個問題。你最好自己組織好問題再問，問過之後，可就沒機會返回了。”
秦易真是哭笑不得，做生意做到這麼拽的份上，他還真是活久見。
不過，入鄉隨俗，他也不想節外生枝。
“第一個問題，怎麼去那五鼎勢力？”
“等，半個月一趟的船隻。好消息是，現在已經是第十一天了，你只需要再等四天。壞消息是，這地方，如果你沒錢住店，一個晚上都是煎熬。更別說等四天。”
這鬼地方，還真是邪門。不過秦易也知道，如此險惡的環境，在這裡做生意，也的確需要旁人所不具備的勇氣。
“第二個問題，這地方去那五鼎勢力，需要多長時間？”
“不好說，如果一切順利，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了。如果不順利，嘿嘿……一輩子都未必能抵達。”
“這話怎麼說？”秦易一怔。
“這算第三個問題。”那掌櫃一臉公事公辦，“其實很簡單，月彎海充滿各種不確定因素，沿途危機重重。一路上，海底兇獸，沿途海盜，又或者是客人之間的殺戮，還有各種不確定的天災。所以我剛纔會說，問完問題後，你可能就會掉頭回去了。”
秦易淡然點頭：“難道這地方，一定要坐船離開嗎？如果自己有飛舟的話，可以通過雲車飛舟這些工具，穿過月彎海嗎？”
“第四個問題。”掌櫃的一臉嘲笑，“你問這話，就表明你是個小白。誰都知道飛舟雲車更方便。可你想過沒有，爲什麼還要用船隻？因爲，月彎海之大，不知道盤踞了多少勢力，陌生的雲車飛舟，如果隨隨便便經過別家勢力的領空，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船隻知道路線，一般不會衝撞一些禁地，安全程度反而更高。還有關鍵的一點，月彎海越到深處，空中的靈力越是稀薄，飛舟雲車一類的工具，就越容易出問題。所以，除非是那種到處可以橫行的勢力，又或者是交遊廣闊的勢力。否則，在月彎海，一般都不會選擇用飛舟雲車。”
這掌櫃的態度雖然惡劣，但總算回答的內容還算讓秦易滿意。
五個問題，已經用掉了四個。
這最後一個，秦易倒是要煞費苦心想一想，到底該怎麼問最後一個問題。畢竟，這一問之後，他可就沒有超凡上品靈石再問下一個問題了。
想了片刻，他才問道：“你剛纔爲什麼會說我沒錢住店的話，會很煎熬？”
掌櫃的淡然一笑：“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地方很詭異嗎？我可以告訴你，白天的話，這裡看上去再詭異，一切都還是可控的。很少會出現混亂。可是到了夜裡，可就不一定了。你現在看上去，是不是覺得這裡顯得很荒涼，人煙稀少？到了夜間，這些人可能就出來了。此外，還會有北面荒野的兇獸，也有可能來湊熱鬧。總而言之，這裡的晚上，會非常難熬。運氣好的話，或許可以度過一兩個晚上，但是能夠在這裡連續度過好幾晚而不住店的，目前爲止，可真是少得可憐。別告訴我，你沒錢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本掌櫃只能同情你了。”
秦易鬱悶之極，一番交談下來，他近五千超凡靈石已經告罄。問來問去，卻是問了一肚子鬱悶。
他現在不單單是沒靈石住店，更沒靈石支付船費。
這問幾句話的消費，就已經這麼恐怖了。住店和船費，恐怕就更加是天價了，秦易一想到就有些頭疼。
他之前還覺得自己在煙羅域也算小有積累，至少在財富上是不用太擔心。
現在看來，這簡直是太天真了。
“掌櫃的，你這裡住店，一晚上多少靈石？”秦易問道。
這是生意上的問題，掌櫃的倒是不另收費，笑道：“我這店鋪雖然簡陋，但也能保證你住着安全。一晚上收你一萬超凡上品靈石，價格公道，童叟無欺。”
秦易苦笑道：“這地方的消費，都是這麼誇張的麼？”
“誇張麼？”掌櫃的一臉無辜，“客觀，你只看到我們賺點錢，可知道在這地方做營生，那可是鬼門關門口擺攤啊。隨時隨地都有丟掉性命的危險。方方面面的因素考慮齊全，賺你們這點錢，可真不算多了。”
秦易也沒打算跟他辯論這收益方面的事。
“掌櫃的，我這手頭超凡靈石是沒有了，凡級靈石收不收？”
“凡級靈石？那種垃圾貨，也不是說不收，而是兌換比例你未必能接受啊。一萬超凡靈石，你得拿一億來支付還差不多。就這我還不太樂意收。”
“那超凡神兵呢？”
“超凡兵器就兵器了，神什麼兵啊。超凡兵器也能叫神兵，那天底下的神兵也未免太多了。”掌櫃一臉不屑道。
在煙羅域，超凡兵器已經算得上神兵了，可是在這裡頭，顯然對超凡級兵器不怎麼認同。
掌櫃的道：“本店一般只認靈石做硬通貨，但是超凡兵器如果品質好，也會收。不過，只能算你六千超凡靈石。你一件超凡靈石，住一晚上都未必夠啊。”
說實話，秦易再好的修養，聽了這話，也有些鬱悶了。
超凡神兵，在煙羅域絕對可以值一萬超凡上品靈石，而且還會非常搶手。
沒想到在這地方，居然直接打六折了，還要看品質。這簡直是有些讓秦易壓抑不住體內的無明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