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羅宮主最終還是被秦易說服,對這所謂的命令,拒不執行。相反,月印山上下,嚴加防範,隨時做好捍衛月印山道統,決一死戰的準備。
相比於煙羅域其他各國,現在青羅國的局勢,算是比較穩定的。青羅學宮也算是比較堅挺的。
所以,青羅學宮上上下下,如今也處於一個士氣高昂的階段。想想其他各國的命運,要麼覆滅,要麼被人攻得岌岌可危。
要說起來,現在還數他們青羅學宮最爲太平。雖然他們遭受攻擊是最早的。但是那一戰,他們至少挺過來了!
局勢越發微妙,秦易也不可能再安逸地閉關。他有預感,煙羅域的局勢,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階段。
此時此刻,他已經很難再安安靜靜躲在洞府裡閉關。
每日裡,秦易都是化身散修裝扮,在月印山外圍遊蕩,時而巡視,時而潛伏,關注着月印山周圍的任何風吹草動。
……
青羅國與紫羅國交界的邊境某處峽谷險境,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站立在懸崖邊上,一身赤色的長袍顯得格外惹眼,山風吹過,帶起這長袍飄飄,便如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這人,五官顯得頗爲年輕。但眉宇之間,卻透着一種獨特的超然氣質,那種沉着冷靜,淡定從容的神態,彷彿是修煉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也似乎要遜色三分一般。
一雙眸子如同夜空中的星辰那般璀璨、深邃,顧盼之間,卻有一種傲視天下,俯瞰衆生的感覺。
他雙手揹負在背後,望着腳下的羣山,望着腳下的大地,望着腳下的大千世界,目光涌動之間,似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概。
忽然間,他那深邃的眸子閃過一絲犀利之色,沒有回頭,卻彷彿對着虛空說話一般。
“事情辦妥了嗎?”他的聲音充滿磁性,有一種特殊的穿透力,彷彿可以擊穿他人的靈魂一般。
虛空中,早有一人從後面走了出來,恭恭敬敬道:“少主,已經辦好了。只是,那月印山方面,似乎並不是特別積極熱情。”
那紅袍青年似乎早有所料一般,淡淡道:“你只要將命令送到,也就可以了。誘餌撒下去,魚兒上不上鉤,卻不是你能控制的。正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是,少主英明。”那人聽到他這麼說,心頭也是一鬆。
“玉羅國那邊,有新的消息麼?”紅袍青年又問。
“回少主,玉羅國那邊,我們的幾個探子陸續回來了,現在的玉羅國已經徹底亂套,成了一盤散沙。王都方圓百里,幾乎沒有生靈出沒。整個玉羅國王都,可謂是伏屍千萬。”
“這麼說,青蓮教……果然是覆滅了?”那紅袍青年的語氣,微微有些感嘆,“有沒有發現夏姬的屍首?”
“沒有,不過在一個莊園裡,發現了青蓮教主和一衆高層的屍首,經驗證,的確是本尊真身。”
那紅袍青年眼眸一動:“哦?如此說來,莫非那夏姬聖女,果然並沒有隕落?一向聽宗主說,青蓮教婦人居多,難成大器,唯獨年輕一輩的夏姬,算個人物。看來,宗主目光如炬,早早就洞悉了青蓮教的一切啊。”
“宗主雄才偉略,眼光自然是極準的。咱們修羅大宗,宗主雄才偉略,又有少主您這樣千年難遇的頂級天才。統一煙羅域和神棄之地,必定是大勢所趨,誰都阻擋不了,包括那狗屁大學宮!”
這人拍馬屁的手段,倒是高明,一席話,將老的少的,全部捧了一遍。
顯然,這紅袍青年,便是神棄之地第一勢力修羅大宗的少主,也就是名聲在外,曾讓夏姬和莫魑等人,都深感忌憚,自愧不如的葉龍池,號稱神棄之地第一天才,千年一遇的妖孽人物。
葉龍池的城府,自然不會被手下人一句馬屁,拍得忘乎所以。
而是淡淡一笑:“老崔,如果你是這麼評估大學宮的話,本少主只能說,你的眼界,還有待提升。”
那手下人嘿嘿一笑:“是是,在少主面前,屬下的確不敢班門弄斧。只是……”
“只是什麼?”葉龍池淡淡笑道。
“只是那大學宮,看起來只不過是裝神弄鬼罷了,其實是縮頭烏龜。他們壓根沒有勇氣,跟咱們修羅大宗正面一戰。咱們號召神棄之地那些勢力,率先入侵煙羅域各國,便是要試探一下大學宮的反應,如果大學宮稍微有點血性,也不能眼睜睜看着煙羅域各國被虐吧?這可是他們的地盤,大學宮可是煙羅域名義上的領袖勢力!”
從這老崔的口氣中可以聽出來,他對大學宮是頗爲不以爲然的。
“所以,你就覺得大學宮是如有其表,虛有其名麼?”
“少主,難道不是麼?”老崔不服氣地問。
“一個領袖勢力,可以如此隱忍,甚至可以犧牲玉羅國一國,這種城府,這種手段,說真的,便是我們修羅大宗,亦能言必勝。”葉龍池輕輕嘆道。
“什麼?少主,你是說,玉羅國的慘案,是大學宮乾的?他們朝自己人下手嗎?這麼做,他們有什麼好處啊?”
葉龍池冷冷道:“好處?好處已經體現出來了。青蓮教被滅,我們的會盟已經缺了一角。而咱們神棄之地其他幾家勢力,現在因爲甚囂塵上的傳聞,都認爲青蓮教是因爲拒絕會盟,被咱們修羅大宗強勢鎮壓的。對咱們修羅大宗恐懼又之,但提防之心,卻更加重了。此時此刻,別說聯盟,不離心離德,已經算不錯了。你說他們此舉,好處多不多?犧牲一個早就淪陷成了傀儡的玉羅國,卻能一下子將局勢攪亂成這樣。將咱們神棄之地大好局勢,一下子瓦解。如今,所謂的會盟,只能是一個形式,再也很難讓各方勢力對修羅大宗死心塌地。”
那老崔目瞪口呆,喃喃道:“會盟的時候,難道宗主大人,不會跟他們說清楚麼?那四家勢力,也都是有腦子的吧,總能分辨是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