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還真有這層意思,被對方說破,卻也不尷尬,冷冷道:“落在我們手裡,你若招了,零碎苦頭可以免去。如若不然……”
“不然怎樣?”那人怪笑起來,“你以爲,就你這幾把刷子,就想威脅我麼?有什麼手段,儘管拿出來好了。”
夏姬不等秦易開口,刷的一劍,已經將對方的耳朵斬了下來。
“說不說?”
那人掉了一條胳膊,一隻耳朵,竟然還能笑得出來:“久聞青蓮教聖女才貌無雙,裝扮成這副鬼樣子,倒是讓我都看走眼了。還以爲來的是兩隻無名小鬼。怪不得栽在你們手裡。這位想必是神棄之地的莫魑,還是紀庚邪?還是齊軒?”
目光優哉遊哉地看着秦易,彷彿卸掉的那條胳膊,那隻耳朵,根本不是他的身體似的。
別說疼痛感,就連不適感都看不出來。
秦易微微有些詫異,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陡然間,一種莫名的異樣感傳來,秦易忙傳音對夏姬道:“離他遠點。”
夏姬先是一怔,隨即本能便是朝外圍掠開。她對秦易,現在已經養成了一種本能的信賴。
說時遲,那時快。
就在夏姬的身形朝外掠出的一瞬間,那具被藤條束縛的身體,竟然毫無徵兆地爆開了。
轟的一聲,血肉四濺,強大的能量,震得一根根藤條支離破碎。
好在夏姬掠開了十丈開外,但即便如此,還是被這自爆之力,震得氣血翻滾,呼吸一時之間都不順暢。
秦易離得更遠,身體順勢一卷,手中七殺劍再度出鞘,口中喝道:“斬!”
這一劍,竟然是朝夏姬的方向斬去。
夏姬被那爆炸之力,震得氣血翻滾,見這一劍朝自己斬來,也是驚訝不已,清眸之中,愕然一片,竟是連躲避都忘了。
只是,秦易這一劍,掠過夏姬跟前的時候,卻是一偏,斬向夏姬身畔的虛空。
鏗!
刺耳的撞擊聲,震得虛空發顫。
一道黑影一個鷂子翻身,帶着咯咯詭笑,又跳出了這面虛空,遠遠鑽到了遠處的地面下去。
同時還留下一連串陰森森的言語:“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就算是神棄之地那幾個傢伙,也斷然沒有這洞察力!”
夏姬聽到這聲音,這才恍然醒悟。原來那傢伙自爆的,依舊不是本尊,而是另一具傀偶。
真正的本體,卻暗中想來偷襲她!
不得不說,這份算計簡直是驚人,而且計算的妙至毫巔。夏姬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任何提防。
畢竟,那自爆的力量,已經讓她氣血不暢了。在那種情況下,她也根本不可能發現得了對方。
而秦易,卻是洞若觀火,不但洞察到了這一切,而且還拿捏得恰到好處,一劍驚退對方。又一次救了她一命。
秦易目光深邃,盯着遠處,神情無比肅然。
夏姬定了定心神,心頭也是氣惱不已。這個詭異的對手,接二連三搞這些把戲,讓她都差點着了道。
“他躲在哪裡?”夏姬傳音問道。
秦易輕輕搖頭:“已經走了。”
“走了?”夏姬黛眉一蹙,就這麼走了?
“他的左右傀偶,都已經掛了,若再不走,下一戰,他必死無疑。換作你我也肯定是要走的。”
秦易倒是雲淡風輕,雖然沒斬殺對方有些遺憾,但是他也知道,這傢伙如此善於遁地,目前來說,他秦易的確沒有百分百斬殺對方的本錢。
夏姬雖然覺得可惜,卻也無可奈何。
這樣神出鬼沒的對手,如果不是有秦易,她夏姬一人對上,肯定也是要吃虧。想到這裡,夏姬心中更是苦澀。
想不到自己雄心勃勃來到煙羅域,本來想跟秦易再分個高低。卻沒想到,事態的發展竟然會如此大起大落。
短短几天時間,青蓮教覆滅了,玉羅國王都被屠了,而原本應該是她對手的秦易,卻屢屢幫她,讓她的人情越欠越多了。
深吸一口氣,夏姬道:“我似乎又欠你一條命了。”
秦易擺了擺手,卻道:“這人實力,並不在你我之上。你真正對上他,熟悉他的套路,也不懼他。真正可怕的,是他背後的勢力。我實想不出,煙羅域七國,誰有這等實力?絕沒有!”
夏姬喃喃道:“神棄之地,也只有修羅大宗最強。修羅大宗沒理由,滅我青蓮教啊。”
雖然秦易和神棄之地爲敵,但是沒有證據,他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認定是修羅大宗乾的。
挑撥離間這種事,秦易不屑爲之。
兩人回頭又看了看玉羅國王都,眼中都閃過一絲戚然之色。
“走吧。”秦易輕嘆一聲,“一起走,離開這一帶再說。”
兩人默默無言,一直奔出了幾百裡外,一路上才慢慢熱鬧起來。出了王都的地盤,外頭的世界顯然也是混亂起來。
王都被滅的恐怖,顯然已經蔓延出來。
雖然外圍並沒有這種恐怖殺戮,但明顯看得出來,越是離王都近的地方,人心越是惶惶不安。
這些事,秦易自然也無心過問。他心中卻隱隱有些擔憂,不知道一直在玉羅國的姜心月,如今怎麼樣了?
想到姜心月,秦易眼中閃過一抹關切之意。
“想心上人了?”女人的捕捉能力,一向是非常敏感的,尤其是涉及到這方面的事。
秦易眼中閃過的那一抹關切,落在夏姬眼中,卻是明顯不過。
秦易笑了笑:“倒真是想起一個朋友。”
“是那個小丫頭吧?”夏姬曾經在神棄之地,跟姜心月交過手,不知爲何,她喜歡叫姜心月爲小丫頭。
秦易笑道:“你也不比她大多少吧。”
“大一天也是大。”夏姬認真道。
這個問題上,秦易顯然不願意跟女人爭辯。但是,夏姬卻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如果沒有面具,我想知道你現在臉紅沒有?”
秦易苦笑道:“爲何要臉紅?”
“想起心上人,不是應該臉紅的麼?”夏姬反問道。
秦易哭笑不得,語氣卻是坦然:“我與心月,是很談得來的朋友,說到心上人,卻還沒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