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難怪藍煜慌張恐懼,玄冥之眼是何等強大的寶物,藍煜是非常清楚的。他一向憑藉這玄冥之眼,橫行無忌,不知道打敗過多少同階的修士。甚至在大學宮內,許多天賦超過他,實力超過他的頂級天才,面對玄冥之眼,也是忌憚三分,不敢跟藍煜徹底撕破臉。
可以說,這玄冥之眼,便是藍煜的一塊招牌,一個護身符。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這個護身符,竟然會在世俗學宮中,被一個世俗學宮的少年人,一舉破掉。
藍煜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玄冥之眼,此刻還在不在秦易體內。
但是有一點,他是非常肯定的。自己的玄冥之眼,並沒有困住對方,對秦易並沒有效果。
“藍煜,我說過,讓你五招。如果你還有別的手段,我還可以讓你兩招。”秦易的語氣輕描淡寫。
但是藍煜此刻,卻是面如死灰。
他萬萬想不到,對方沒有趁他短劍破碎的時候攻擊他,竟然是因爲五招之約還沒到。
看起來,對方是在讓他性命,但對藍煜而言,無疑又是一次莫大的羞辱。藍煜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不是不想繼續攻擊,但是他最大的底牌已經用掉。連玄冥之眼都無法奈何對方,藍煜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奈何對方。
這個世俗學宮的少年人,當真有那麼難啃嗎?
秦易這人畜無害的少年人面孔,此刻在藍煜看來,簡直是他平生前所未遇的噩夢!
“你……我的玄冥之眼呢?”藍煜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問道。
秦易笑了笑:“玄冥之眼?”
拍了拍胸口,秦易笑道:“倒是要謝謝你了,那到底是什麼寶貝?已經被我煉化,成了我體內精華的一部分。”
藍煜駭然失色:“什麼?你煉化了玄冥之眼?”
秦易笑了笑:“你好意相送,我自然是卻之不恭。有什麼不對麼?”
藍煜聞言,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有什麼不對?
當然不對,大大的不對!
只是,不對在什麼地方?藍煜還真是無顏說出來。既然對方刻意裝傻,他藍煜自然不可能哀求對方歸還。
畢竟,這是在擂臺比武,這比武都還沒結束,讓人家歸還繳獲品,這哪裡說得出口?
秦易忽然面色一沉,問道:“姓藍的,還有兩招,你到底出不出?你若不肯出招,就該輪到我出招了。”
藍煜心中更是一沉,眼神忌憚地望着秦易手中不曾出鞘的七殺劍,感受着濃郁的殺機,藍煜心中莫名的震顫。
那柄劍,還沒出鞘,並能讓他的短劍破碎。一旦出現,那該死何等可怕的威能!
藍煜簡直不敢往深處想,下意識的,腳步便往後退了幾步,只想離七殺劍的鋒芒遠一些。
秦易手臂平舉,七殺劍握在手中,淡淡一笑:“我只出一劍,是生是死,聽天由命,如何?”
藍煜心中又是一顫。
秦易越是這般說,他心中的恐懼便越增加一分。
此時此刻,藍煜的心志,藍煜的氣勢,已經徹底被秦易壓制。秦易的一舉一動,都對藍煜形成莫大的威懾力。
再加上七殺劍與生俱來的肅殺之氣,散發出來,對藍煜的生機也是一種極大的壓制。
這麼一來,藍煜感到恐懼,也就不足爲奇了。畢竟,他最大的倚仗玄冥之眼被秦易煉化,這對藍煜的打擊太大了。
氣勢上被壓制,這是非常致命的。
秦易輕輕往前踏出一步,藍煜的面色更是一變,本能地朝後面又退出了好幾步。
秦易又進一步,藍煜更是連續退。
如此進退之間,藍煜已經退到了擂臺邊緣,再退,便是要落下擂臺,功虧一簣了。
而秦易的威壓,七殺劍的殺意,卻是越來越濃,匯聚成如山一般的壓力,不斷朝藍煜施加過去。
啊!
藍煜所有的生機,都被七殺劍牢牢鎖定。
這讓藍煜的情緒瞬間崩潰,狂吼一聲,藍煜一個翻身竟然自動落下了擂臺,好在他還武力尚在,雙腳一墊,落在了地面上,總算沒有摔個狗啃屎。
擂臺四周,傳來了一片歡呼聲。這是青羅陰陽學宮的修士們的歡呼,發自肺腑的喜悅。
秦易竟然劍不出鞘,就將不可一世的大學宮天才,逼到心理崩潰,掉下擂臺!
聽到這雷鳴一般的歡呼聲,藍煜整個人的心氣徹底崩潰,面如死灰,整個人渾渾噩噩。
秦易站在擂臺上,玉樹臨風,說不出的瀟灑。居高臨下打量着下面的藍煜,一高一下,更是對比鮮明。
那淡然微笑的眼神,讓得藍煜竟然有種不敢直視的感覺,讓藍煜從心底深處,產生一種恐懼,產生一種自慚形穢的心理。
如果不是擔心刺激到太叔琴,青羅宮主簡直恨不得跟着歡呼雀躍了。即便如此,他的臉上還是堆滿了笑意。
邵鵬舉就沒有他那麼剋制了,不住鼓掌,臉上因爲亢奮,卻是一臉通紅。
“痛快,痛快!想不到我們青羅學宮,終於出了一個了不起的天才。”
太叔琴面色鐵青,對另一名弟子道:“還不去把這不爭氣的傢伙扶下來,還嫌丟人現眼不夠麼?”
另一名銀髮天才,和藍煜的關係並不算特別和睦,同門之間也存在各種競爭。但是此刻,他卻完全沒有幸災樂禍的心理。
因爲,藍煜被世俗天才打敗,丟的是大學宮的臉,他作爲同門,同樣跟着丟臉。
最重要的是,藍煜搞不定的對手,派他上去,恐怕結果也不會差太多。
藍煜恍恍惚惚,恍如一灘爛泥,嘴裡還在呢呢喃喃:“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他是怎麼做到的……”
太叔琴真恨不得一個耳光抽過去,但好歹他是大學宮的長老,這點城府還是有的。
冷冷道:“藍煜,武鬥切磋,勝負常有。這麼點失敗你就扛不住,枉我栽培了你這十幾年。”
這些話,並沒有起到當頭棒喝的效果。那藍煜還是一臉癡癡呆呆,嘴裡還是在念叨着。
太叔琴輕哼一聲,索性伸手一戳,將藍煜點倒,交給另一名弟子:“你先帶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