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雲逸,不愧是雲潛的孫兒,繼承了祖父的風格,年紀輕輕,也是極爲善於動用腦筋。
他這番話,只是通過些許細節來推斷,居然能推斷出七七八八來。如果秦易聽到雲逸的這番話,必定會大吃一驚。
基本上,雲逸的這個猜測,和真實的情況,已經十分吻合了。
二族老雲潛聞言之後,也是動容:“逸兒,那個強勢散修,可有人盯住他,如今去了哪個方向?”
雲逸憤憤道:“說起這個,青陽幫這些廢物,的確讓人惱怒。那傢伙單槍匹馬,便讓青陽幫幾千號人動彈不得,硬生生讓開了所有通道。最可氣的是,那強勢散修隨後的行蹤,沿途所有的眼線,都沒盯住他。硬是讓那小子混進了白鹿山。跟丟了之後,要想再找到他,可着實不容易了。”
這時候,雲潛手下一名得力助手道:“二族老,屬下不才,願意帶一批人馬,去追蹤那小子的行蹤。不過,必須得有見過他的人,指認那個小子才行。”
雲潛瞥了雲逸一眼,顯然是詢問他。
雲逸道:“耀叔願意親自出馬,那小子倒黴的日子也就不遠了。我手下有幾個機靈的傢伙,混跡在青陽幫裡,他們是親眼目擊過的。只可惜,當時人羣洶涌,他們也沒能盯住那小子的去向。不過,如果讓他們再看到那小子,一定可以認出來的。據說,那小子的賣相着實不錯,風度翩翩,外形極爲出衆。”
那耀叔一愣:“不會是姜家的姜魁吧?除了姜魁之外,姜家還有什麼人,能有這般本事?可以在青陽幫數千人當中,制住青陽幫少幫主王邁?”
姜魁?雲潛和雲逸對望一眼。
雲逸想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如果是姜魁,不可能沒人認識他的。除非他易容過。”
耀叔眉頭皺了起來:“如果是易容過,那就不太好找了。他能夠易容成這副樣子,就未必不能易容成另外的樣子。”
雲逸沉吟道:“王室子弟,總有種不同於別人的氣質。哪怕是易容,有些方面的細節,也是難以掩飾的。耀叔,以你的追蹤能力,以你號稱鷹眼一般的傳說,肯定能將那小子給辨認出來。”
這記馬屁,倒是拍得十分恰到好處。
那耀叔臉上掠過了一道光彩,點頭道:“只要那小子進入了白鹿山,我定能將他揪出來。”
“耀叔,那小子在那種情況下,願意站出來當出頭鳥,一定是有動機的。他的動機,一定是衝着白鹿山寶藏來的。我猜測,他多半跟姜家有莫大關聯。說不定,抓到這傢伙,我們就能得到線索,然後順藤摸瓜,將白鹿山的秘密,一舉揭開呢?”
雲逸的話,帶着煽動,帶着鼓勵。
那耀叔陰森森笑道:“只要他落在我手中,不管他嘴巴有多麼牢固,我都有辦法把他撬開。”
“那是,耀叔這方面的能力,咱們雲家有一個算一個,你自稱第二,絕對沒有人膽敢論第一。”
那耀叔被雲逸不斷捧着,雖然知道這是馬屁,卻也極爲受用。
抱拳對雲潛道:“二族老,屬下這就去了。”
雲潛淡淡一笑:“雲耀,老夫一直倚重你,此次你若能將這人抓住,套出其中線索,你當居首功。”
得到雲潛的承諾後,雲耀更是有鬥志,點了本部人馬,興沖沖帶人去了。
雲潛目光一掃全場:“你們誰還有什麼想法?都不妨說一說,老夫從善如流,只要有道理的,老夫都會聽。”
“二族老,那小子如果跟姜家有關,那就是衝着姜家的寶藏來的。說不定,我們可以在太廟附近的那些重要據點佈防。守株待兔?”
“然後,我們再派人到散修隊伍裡,傳播謠言,說寶藏在什麼什麼地方出現,把散修們引到無關緊要的區域。這麼一來,我們既可以避免和散修的主力正面衝突,又能把手中的精銳力量,用在對付姜家餘孽上。”
雲潛的這批手下,善於動腦子的人可不少。這些提議,居然都很有可行之處。讓得雲潛不斷點頭。
“還有麼?”雲潛鼓勵地望着衆人。
“可以的話,我們甚至可以放出消息,說我們已經發現了姜家寶藏所在之地。說不定,可以引那姜家子弟上鉤呢?”
“姜家的傳承寶藏,一定在十分隱蔽的地方。那姜家餘孽,肯定也不是特別清楚具體位置。否則,他們早就在第一時間來到白鹿山,把傳承寶藏帶走了。何必等到現在?”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各種想法不斷冒出來,倒是讓雲潛腦子裡,慢慢形成了一些思路。
雲逸道:“爺爺,姜家子弟,或許不知道姜家傳承的具體位置,但大致路線,或許他們是知道的。說不定,姜家還有藏寶圖的路線呢?所以,孫兒還是覺得,與其放出假消息引誘他們上鉤,還不如我們更有耐心一點,盯住各處重要據點。我相信,寶藏不可能藏在無關緊要的區域。只要我們比姜家餘孽更有耐心,孫兒不信,他們會不上鉤。”
看得出來,雲逸還是不主張用誘餌的方式。
就在雲潛一脈在緊張商議着的時候,姜心月已經帶着秦易,來到了太廟外圍的區域。
到了這周邊的區域,明顯感覺到,周圍遊弋的雲家精銳,非常的密集。
姜心月看到這種級別的防禦,也是頗爲頭疼。這種防禦密度,除非能夠隱身,不然的話,想要穿過這長長的一段防守區域,幾乎是沒有任何可能。
“心月,這是必經之路嗎?”秦易低聲問道。
卻也不是必經之路,進入太廟區域,有許多通道。姜心月當下帶着秦易,又往下一個通道走去。
只是,讓人鬱悶的是,下一個通道,同樣是重兵佈防。看這種防禦密度,便是一隻蒼蠅,恐怕也難飛進去。
連續走了六處進入太廟的入口,不管是主道,還是那種偏僻的小徑,防禦都是密不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