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貞的年齡雖然比施可兒和王川他們大一些,但是她也沒有經歷過多少廝殺陣仗。
此刻,她作爲年長一些的修士,自然要擔起責任。一雙眼眸,緊張地逡巡着,關注着四面八方的一舉一動。
忽然間,草叢一陣急促的涌動,一道身影,如同獵豹一般,從草叢中竄了出來,惡狠狠撲了過來。
那身形非常之快,不管氣勢還是速度,都超過了化凡境所應有的水平,赫然是一名道基境的修士。
這人獰笑一聲,手中一柄長劍如毒蛇一般,已經點向這三認的要害。
好在秦貞一直都在全神貫注,手中的符裝快速催動。強烈的靈力自她手中輻散開來,涌動成一道非常奇特的空間氣流。
那人飛速的劍招,剛好掠至,刺在那涌動的氣流之中,卻好像刺在了棉花上,輕飄飄的,卻完全沒吃上力。
“該死!”那人一頭一臉被黑色的面具包裹着,只露出一雙陰鷙的眼睛,散發着兇惡的氣息。
顯然,這一劍沒能得逞,讓他心中極爲不爽。
同時看到對方催動的符裝,明顯是超凡級別,而且極爲有可能是是超凡中品的層次。
否則,這符裝的防禦力,未必擋得住他這凌厲詭異的一劍。
不過,下一刻,他的眼中便滿滿都是貪婪之意。這女人修爲一般,手中的符裝居然如此之強。
若是可以搶到手,那絕對是一樁意想不到的大收穫啊。
想到這裡,這人手中的長劍一抖,劍勢又是一變。
這劍勢一變,對秦貞的這防禦符裝的考驗,無疑是增大了。
之前那一劍,追求的是詭異和凌厲。而現在,此人的出劍速度,在不斷加快,而且出劍的位置,不斷變化。
四面八方的劍招,從各種角度,不斷刺向秦貞他們。而且這勢頭是越來越快。
這符裝如果單單是保護秦貞一人,是絕對沒問題的。但是要將三人都納入保護圈內,無疑就有些覆蓋面積不夠了。
當這人的攻擊開始從四面八方涌現,一下子就讓秦貞有些疲於招架。
王川和施可兒也看出了對方的用意,連忙將自家的防禦儲備不斷施展出來。可是他們的那點防禦裝備,跟對方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幾個低級的防禦,幾乎是被摧枯拉朽一般破開。
若不是秦貞不斷調整符裝的防禦覆蓋面,施可兒和王川恐怕早就死了七八回了。
饒是如此,他們也是陣腳大亂。
那人顯然知道,自己的調整起到了效果,獰笑一聲:“小妞兒,你如果要保住自身,那便罷了。想靠一枚符裝,保護三個人。以你的修爲,還做不到。你的防禦調整,怎麼都快不過我的出劍速度。”
這人一點都不遮掩自己的恐嚇之意。
秦貞也知道對方說的是大實話,不過要她此刻放棄隊友,顯然也是做不到。
那人顯然也知道秦貞不可能妥協,輕笑一聲:“既然你冥頑不靈,就跟這兩個傢伙一起死吧!”
說話間,他手中的長劍越發凌厲,如暴雨一般,不斷刺出,星星點點,讓人應接不暇。
便在此刻,秦貞耳畔傳來一道傳音:“姐,別怕,我在。”
本來慌亂的秦貞,聽到這個聲音,便如聽到天籟一般,一下子吃了一顆定心丸。
竟然是弟弟秦易,他不是已經去觀察敵情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那人全身心投入到攻擊之中,只想速戰速決,拿下秦貞他們,搶奪走這枚防禦符裝。
卻完全忽略了,危險和死亡已經向他靠近。
忽然間,虛空傳來一道撕裂聲。
下一刻,一道凌厲的光芒,毫無徵兆,出現在那人的視野之中。速度之快,堪比流星。
當他的視覺剛好產生反應,還沒來得及做下一步動作。那光芒已經射到跟前,竟然是一道箭矢!
啊呀!
那人魂飛魄散,本能的腦袋一歪,試圖躲過攻擊。
但是,這索命的一箭,還是看看射入他的脖子之中。箭矢裹挾着可怕的氣流,慣性帶着他的身體直接衝了出去,直接釘射在了地面上。
鮮血從喉嚨和箭矢之間的縫隙中,不斷溢出來。
那人的喉頭不斷顫抖,發出“嚯嚯嚯”的雜音,一雙瞳孔不斷顫抖,在慢慢渙散開來。
秦易好整以暇地從暗處走了出來,臉上寫滿了譏嘲:“就你這點警惕心,還想學人家搞伏擊嗎?我隨隨便便一個小伎倆,就把你給騙過了。你說你死得不算冤吧?”
那人雙手絕望地抱住喉嚨,似乎想全力阻止生命氣息的流逝。
只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他雙手漸漸失去力氣,眼神的恐慌不斷蔓延,慢慢變得絕望。
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少年人這麼輕鬆地騙過了。
只是,他再也沒有機會後悔,生命氣息,很快便消失得乾乾淨淨。王川見他斃命,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揭開對方那面具。
暴露出來的,卻是一張比較年輕的臉,看上去二十多歲的樣子。
“不是我們雲秀宗的人。”王川長舒一口氣,他生怕一揭開,發現要殺自己的人,卻是雲秀宗的同門。
見到不是雲秀宗同門,他是完全鬆一口氣。
秦易問道:“你們認得此人嗎?”
“看着面生,完全沒見過。”王川搖頭。
秦貞和施可兒顯然也是沒見過的。都是紛紛搖頭。
秦易道:“在青羅國,培養一個道基境修士,並不容易。除了青羅學宮之外,哪一家勢力不把道基境當成寶貝?難道,這人,真不是青羅國的嗎?”
施可兒忽然道:“秦師兄,在青羅國,如果是道基境修士,一般都是有頭有臉,不可能沒人認識的。”
秦貞忽然上前,撿起此人的長劍,只一揮,便將此人首級斬下:“這個簡單,把這首級帶走,公示天下。自然有人認識。”
秦易見秦貞如此乾脆利落,也是朝秦貞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