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的話讓月情柔忍不住精神一振:“你說你找到控制它們的方法?這麼說你也可以控制它們?”
“怎麼可能?”雲清忍不住苦笑:“如果我沒猜錯,它們應該是利用一種聲音來控制它們。我剛纔說過的吧,有種奇怪的聲音。可是你卻說聽不到。”
“我記得爺爺曾經說過,他曾經利用聲音來訓練過獵犬。那是一種笛子,可以發出獵犬能夠聽到的聲音,但是人卻聽不到。只不過我天生異稟,很多別人聽不到的聲音,我卻能夠聽到,那種爺爺用來馴練獵犬的笛子聲音我也能聽到。”雲清解釋着。
“這麼說,雖然知道了,但我們還是沒有任何辦法來應對眼前的局面啊。”月情柔有些失望,原本還以爲能夠扭轉戰局。
但是那兩頭骨龍的出現,導致原本應該獲勝的戰局生生扭轉。
雲清卻是搖了搖頭:“辦法也不是沒有,只不過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畢竟那聲音到底是不是控制這兩頭骨龍的源頭,我也是猜測的。”
“別管那麼多了。有辦法就用,最多也就是沒什麼作用。我們無非先行撤退,以後再想辦法。”月情柔沒好氣瞪了雲清一眼:“瞻前顧後,別讓我瞧不起你。”
雲清頓感哭笑不得,心說我瞻前顧後還不是擔心逃不掉把你也坑在這裡麼?說到底你是我請來幫忙的。
輕輕將月情柔放在地上,雲清把手伸進了腰間的皮袋中。
這是獵人們必備的袋子,裡面會裝許多在山裡打獵用的上的工具。
雲清的袋子裡則是多了幾件爺爺留下的遺物。
他摸出來的,是一根銀色,手指長的短笛:“這是爺爺留下的,用來訓練獵犬用的。但是它也可以發出其他動物能夠聽到的聲音。”
雲清試探着按住不同的孔吹了吹,過了一會,他笑了起來:“找到了,應該是這個聲音。”
隨即他就開始吹了起來。
一開始,還沒怎樣,但是沒多大會,月情柔就瞪大了美麗的雙眸。
只見遠處那糾纏在一起好不容易分開的骨龍,剛剛掙扎着站起身來,隨後就開始發狂起來。
彷彿是無頭的蒼鷹一般,這兩頭骨龍四處亂竄,完全沒有往這邊來的意圖。
“居然……真的有用。”月情柔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她的驚訝纔剛剛開始,隨後就變成了震驚之色。
只見那兩頭骨龍在原地亂轉一陣之後,居然再次一頭撞在了一起。
這一次撞在一起之後,那兩頭骨龍再度轟隆一聲栽倒在地。
緊接着,就見那兩頭古龍的骨架嘩啦啦散落一地,兩躲淡紫色的光芒閃爍着消失在空中。
“唉?”這個情況讓月情柔臉色表情都不自然了:“這麼簡單就死了?”
那麼威風的兩頭骨龍,居然死的這麼稀裡糊塗的?
“哪裡簡單?”雲清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我跟那個吹笛子的傢伙可是鬥了很費力氣好不好?干擾他的笛音很不容易的。”
月情柔這才明白過來。
骨龍之所以還能動,純粹是靠用那種邪惡的力量控制住了它們的靈魂,是那骨龍強大的靈魂之力在控制着那骨架的動作。
而暗中那人又依靠笛音來控制骨龍的靈魂。
在雲清干擾了那人發出的笛音之後,骨龍的靈魂就不怎麼受他控制,最後兩頭骨龍藉着雲清和暗中控制他們的那人的笛音相互干擾的機會,神智或許情形了一下,因此它們爲了擺脫這種屈辱情況,才發生了最後那一幕。
它們撞在一起,將頭骨撞碎,使得靈魂的力量消散,擺脫了控制。
月情柔力量稍稍恢復,隨即再次駐劍而立:“敵人的骨龍已經被殲滅,全軍衝鋒,把敵人殺個片甲不留。”
隨着月情柔清亮的聲音傳遍戰場,原本稍稍退卻的龍臨郡軍隊再度殺向東海軍。
而東海軍則在那骨龍都被擊敗的情況下,已經是心膽俱喪,連雷寒的親兵都沒有了抵抗的心思,一個個只恨跑的不夠慢。
“子爵大人。公爵大人,你們的馬。”佳琳一臉愧疚之色。
她原本是跟在雲清身邊的,但是在雲清衝過去之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有一天居然會成爲累贅。
的確她武道修爲比雲清高沒錯,但是她的身法卻趕不上雲清。因而纔沒有追上雲清。
當她看着雲清抱起月情柔躲過那骨龍攻擊的時候,她距離雲清還有好長一段距離。
而她心裡悲哀的發現,自己這個盾衛,就算衝過去了,也只會是雲清的累贅,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謝謝了。”雲清翻身上馬。
月情柔若有所思的看着佳琳,隨後鄭重的道:“佳琳,你們子爵大人的安危,就全靠你了。那個傻大個,根本靠不住。在這個戰場上,至於你才能夠讓你們男爵不用擔心敵人的冷箭和暗算。”
月情柔的話讓佳琳那失落的表情終於收了回去:“我明白了,公爵大人。”
“拜託你了。”月情柔打馬衝上前去,同時猛地對天甩出一劍。
只見一道黑色龍捲驀然間沖天而起,接天連地:“全軍衝鋒!”
“佳琳,我的背後,就交給你了。”雲清聽了月情柔一番話,又看到佳琳的臉色,心裡也多少明白了一些,隨即便道。
“是,子爵大人。”佳琳鄭重的對着雲清行了一個軍禮。
兩人隨後也緊跟着月情柔衝了過去。
而就在此時,左側和右側忽然傳來喊殺聲。
雲清放眼望去,只見婉容和洪嘯率領那早先離去的兩支騎兵殺了出來。
這兩支騎兵一出,東海軍再也沒有了一絲戰意。
兩支騎兵宛如兩支長矛,很快就刺入了東海軍陣中。
“殺……”
“後軍變千軍,三角陣,衝鋒!”
很快,兩支騎兵就殺了個透,衝出了東海軍軍陣,隨後立刻變幻陣形,再度殺了過去。
兩翼有騎兵衝鋒,後面有大軍襲殺,東海軍的士兵只能一路四名狂奔。
在這時,他們早就把己方人數遠超對方這一事實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追殺一陣之後,眼見己方士兵已經露出疲態,月情柔果斷下令收兵。
“報告公爵大人,子爵大人。此戰我方殲敵八千餘人,俘虜兩千餘人,我放將士陣亡一百三十三人,重傷兩百二十四人,輕傷五百六十三人。陣亡將士,皆是龍臨領將士。”
聽着戰報統計,月情柔嘆了口氣。
“敵人……厚葬吧。我方將士的撫卹一定要到位。照顧好傷員。”雲清點了點頭,吩咐下去。
良久,月情柔才道:“你領地的士兵,真是一羣好漢子。”
她也是剛剛纔知道不久。
在這場大戰中,很多士兵其實是爲了保護她的士兵才死的。
雖然雲清借兵來援助。
但是他們卻不願多承受曾經的敵人,夜月王國的恩惠。
也不願自家子爵多欠月情柔人情。
因此他們寧願自己喪命,也要護住月情柔的士兵,甚至有的不惜用自己的身子給月情柔的士兵當盾牌。
因此當月情柔知道這個情況之後,深深的被震撼了。
這不是傻,而是忠。
他們的忠誠和堅持。
他們對祖國的忠誠,對領主的忠誠,還有他們對自身原則的堅持。
一個爲了自己人民不顧一切的領主,也同樣是一個深受人民愛戴的領主。月情柔看着雲清,久久無言。
“喂,美人公爵。你這是幹嘛?”雲清看了會地圖,忽然發覺月情柔不說話了,擡頭看時,卻見她臉色嚴肅的盯着自己:“我會以爲你看上我的。不過你要嫁給我的話,我也不會拒絕的。”
月情柔回過神來,俏臉頓時紅的要滴出血來:“誰……誰看上你啊?給我去死啊。”
砰……
雲清被月情柔一掌拍出營帳,重重的摔在地上。
雖然被打的地方不疼,但是屁股摔在地上可是疼的很啊。
“哦?雲清子爵,你居然把情柔都給惹火了。還真是厲害啊。”婉容出現在身後,用一種鄙視的眼神看着他:“我們公爵大人是不會嫁給你的。”感情她在帳外都聽到了。
雲清捂着屁股哼道:“不就是開個玩笑嘛,至於發這麼大火,我的屁股都被她給摔成兩半了。”
“噗……雲清子爵,你的屁股本來就是兩半的。”婉容嗤笑着拔出劍來:“要不我給你砍成四半?”
“不……不要了,我先走了……”雲清蹭的跳起身來,拔腿就跑。
一旁的佳琳無力的捂住了臉,太丟人了。自家子爵實在太丟人了。
“嘿嘿嘿嘿……俺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啊。子爵他娶了你們公爵的話,真的很不錯啊。”侍立一旁半天不出聲的大個子忽然來了一句。
只不過他這句話出口,就立刻被從營賬裡衝出來,滿臉羞紅的月情柔給一腳踹飛。
休整到半夜十分,月情柔和雲清商議之後,直接下令拔營追擊。
兩人認爲東海軍不太可能直接退走,應該會收攏敗軍。若當真如此,那麼他們收攏完敗軍之後一定走不遠,乘勝追擊擴大戰果,多消滅敵人一分有生力量,就再敵人再次襲來之時多一分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