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哈哈,殺光這些賤民!”在現實世界中,老者的身體忽然顫動了起來,他猛然睜開了眼睛,嘴巴里大聲的喊道。
“我……我這是怎麼了?”老者眼中露出了一絲茫然,他剛剛做了一個夢,發現自己變成了貴族,還是一個伯爵。成爲伯爵的感覺很還真是很棒,他到現在還有幾分回味。
但是,在下一個瞬間,老者忽然清醒了過來,自己到底在喊什麼?殺光賤民?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出口,這不是給自己的政黨抹黑麼?
而他擡頭一看,羅德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老者頓時臉上青紅交加,渾身顫抖不已。
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夠爲了理念拋頭顱、灑熱血的終究是少數,大部分人不過是利益決定思想而已。
而其他的人,也很快甦醒了過來,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是逐利而行,倒是幾個年輕人,反倒讓羅德刮目相看,包括賈德森和戴麗爾在內,他們竟然能夠堅持本心。
或許只有年輕人並沒有那麼多利益糾葛,反倒純粹了許多。
如此一來,羅德的心中就有數了。那些能夠堅守本心的,就該囑咐查爾斯一聲,必須嚴加看管,必要時甚至可以宣判死刑。而那些不能堅守本心的,可以用來榨點油水,讓他們上交八成家產,然後再判處一個驅逐出境或者永久軟禁。
這個聽上去不是很公平,但就是現實。堅守本心不是壞事,但是,有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好心辦壞事。
這些自由黨人中可能有一部分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他們做事的結果卻決定了他們是壞的。他們搞亂了經濟,他們動搖了民生,這就是大罪。
這個世界上最怕的就是好心辦壞事,這些自由黨人簡直就是一個三無的僞政黨,沒有綱領、沒有計劃,甚至連首領都沒有。
在實力較弱的時候這些問題還看不出來,但是等到他們真的取得了權力,內部矛盾必然激化,到時候將會爆發新一輪的內戰,甚至將鬱金香變成一個軍閥割據的國家。
雖說鬱金香公國確實是一個貴族主導的國家,但是貴族卻不一定意味着一定要壓迫底層人。甚至可以換一個說法,在任何一個國家,階級都是存在的,只是你看到或者看不到而已。
那些貴族也不是傻瓜,現在時代已經不同了,一味的壓迫,只會激起底層的怨恨,而且無法長久獲利,這年頭最穩固的賺錢方式的方式還是共贏。
一直以來,不論是查爾斯,還是以前的費裡曼大公,都在有意無意的削弱貴族權力。這種內部的變革雖然緩慢,但是卻不會影響到國內的安定。
當然,他的這些想法也全部都是基於他的利益基礎上而言的。他是教士,他隸屬於教會,他必然要站着貴族這一邊。
除非他選擇背叛教會,或者創立一個類似於新教那樣的教派。不過,以他現在的基礎,這樣做純粹是找死。
“嗖嗖嗖。”羅德的心念一動,四周的空氣陡然壓縮了起來,化作了一道道無形的繩索,將衆人束縛了起來。然後他的手指一彈,一道橙紅色光柱就激射而出,瞬間洞穿了密室的屋頂,一道陽光從屋頂上射了下來。
又是十幾道光柱射了出去,每一道光柱都將一部分的磚石泥土融化,不大一會兒功夫,整個密室的屋頂就千瘡百孔、破破爛爛。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心生駭然,他們的這間密室建在地底十幾米深的地方,裡面還鋪設了鋼板,竟然就這樣被洞穿了,這也未免太可怕了。
以這些光柱的穿透力,哪怕一支軍隊站在面前,都能被輕易的洞穿吧。一想到自己的敵人竟然是這些可怕的巫師,所有人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羅德率先一步,整個人騰空而起,朝着地面飛去,而那些被他捆綁的自由黨人,也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拉扯,一起飛了起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一支隊伍就迅速趕了過來。對於這些人的效率,羅德是十分滿意的,也許是因爲這裡是首都的原因。
“羅德教士。”爲首的一個士兵行了一個軍禮,面容肅穆。
“這些人都是叛黨,你們可以覈實一下身份。”羅德將這些人全部移交給了士兵,這些士兵再次敬禮,然後扣押着衆人,乘車離去。
羅德看着這些離去的身影,偷偷一伸手,一根黑色的細絲飛出,落到了一個自由黨人的身上。
細絲迅速的鑽了進去,然後開始分裂,又鑽到了其他人的身上。
不一會兒功夫,所有人身上都被寄生了一條黑暗蠕蟲。
“好事做到底,我也是個勞碌命啊。”羅德搖了搖頭,然後轉身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就在這些士兵領着自由黨人離開後不到十分鐘,霍利堡西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一個灰色的尖頂轟然墜落,嚇得附近的人驚叫不已。
霍利堡的西邊是富人區,爆炸的是霍利堡市立圖書館。
這個圖書館號稱有着整個公國最全的藏書,一旦被焚燬,將是極大的損失。
“通知消防部,快來救火!”圖書館裡跑出來一大堆工作人員,他們也是被這一記爆炸給弄暈了,等到清醒過來,纔到處想辦法準備滅火。
不過,這場爆炸明顯是有預謀的,除了安裝了炸彈之外,還潑灑了大量的火油,火勢一起,鋪天蓋地。
而就在離這個圖書館不遠的地方,有五輛軍車恰巧從此地經過。
“注意警戒!”爲首的士兵看到附近紛亂的人羣,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現在道路被堵了,他們這些人進退不得。最關鍵的是,他們剛剛抓了人,這邊就發生了爆炸,一切都太巧了,巧到只要是個人就能看出這是一個陰謀。
沒辦法,他們只能先停車警戒。有幾個士兵開始佈置隔離帶,不準任何人靠近軍車十米的範圍。
但是用處不大,爆炸和火勢讓附近的民衆像是受驚的野獸,四處奔跑,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