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好冷——
就彷彿掉進了極寒的冰窖裡,這裡的空氣似乎能把靈魂都給凍住。戴特佳控制不住的打顫,待他睜開眼睛後,他卻發現自己處在一片未知的虛空。
什麼都沒有,連光都被吞噬了。他有點迷茫——奇怪的是他居然還看的見自己的五指。
這是哪?戴特佳抱緊雙臂,開始向前走去。但這條道路似乎根本走不到盡頭,可就在他絕望之際,黑暗中居然冒出一團火焰來。那團火焰看起來是如此的誘人;溫暖,簡直就是這無盡黑暗中唯一的希望!
寒冷之下的戴特佳根本無暇思考,岔開雙腿就往前面跑。可就在他即將觸碰到那團火焰的時候,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那聲音就像是從深淵爬出來的魔物,幾萬年沒有開口的使者。
“你在尋找真相嗎?”這聲音一瞬間刺穿了戴特佳的大腦,捏住了他的心臟!
“什...什麼?”他止不住的發抖,因爲那團火焰根本就沒有溫度。火焰在戴特佳面前越變越大,逐漸變成了一個人臉的形狀。
“你在尋找真相嗎?”人臉又重複了剛剛那句話,奇怪的是戴特佳雖然沒有見過這張臉,卻又如此感到十分熟悉。
好比故人重逢。
“你究竟在說什麼鬼話啊?”雖然故人歸故人,但懵逼還是接着懵逼的。戴特佳眼瞅着這張臉越靠越近,可是身體卻像是被施了咒一樣無法移動。
“那就接着尋找吧,終有一天,你會看見的....”
“誒誒誒!他媽說話就說話嘛,靠那麼近幹嘛?男鬼授受不親啊!”不知不覺中那張臉和他已經近在咫尺,就像是天使低頭,將要親吻他的嘴脣。
“戴特佳...”它還在呼喚着他的名字。
“我他媽去你媽的!給老子滾遠點!”戴特佳大吼一聲,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就在他擡頭的一剎那,兩人的額頭撞在了一起。
“疼疼疼!”兩人同時捂着額頭做痛苦狀,後者甚至疼出眼淚來了。
“戴特佳你發什麼神經?”萊拉克抱頭怒嚎,淚光在黑色眼瞳中閃爍。
“我鬼知道你會靠那麼近嘛...”戴特佳扶額狡辯。
“那是因爲你剛剛在牀上不安分的抽動!還在那裡抖來抖去,我放不下心纔來看看...誰知道你鬼一樣坐了起來...還...還罵人!”說到這裡,萊拉克氣的臉都紅了。
“我...我不知道啊...我很抱歉...對不起,對不起。”戴特佳當然不敢把夢裡的鬼故事告訴萊拉克,連忙低聲下氣給人家道歉。
“算了算了,看在你還在病牀的份上我姑且原諒你了。”萊拉克不情願的擺擺手。
“我在病牀上?”戴特佳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雪白的鐵架牀上。這是一間獨立病房,四周都是用白石灰粉刷的白牆,窗外還有一棵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接骨木樹。看到牆壁上的校徽他就明白這裡是什麼地方了——有蛇環繞着的校徽,不是聖芒星醫院就是聖芒星醫院。
“這是怎麼回事?”戴特佳懵逼的摸了摸後腦勺,他的後腦勺到現在還隱隱作痛“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一旁的萊拉克忽然一拍大腿“我剛剛纔想起來我要來幹什麼了!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
“什麼事?”戴特佳依舊很懵逼。
“你攤上事了戴特佳。”萊拉克痛心疾首道“你攤上大事了!”
學院內,禮堂過道。
“我不是說你不用對戴特佳出手嗎?我能自己解決!”唐斯巴德急匆匆的追上索托爾。
“如果我不使用落雷咒打斷他的話,你整個人都會被貫穿的。”索托爾不耐煩地說道。
“但是你把戴特佳打進了醫院裡!”唐斯巴德提高了音量“他是我的學生!”
“你他媽的也是我的學生!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學生!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我的學生!”索托爾大吼道,把唐斯巴德嚇了一跳。周圍的瞬間安靜了,連風都好像停了下來。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生氣嘛...”唐斯巴德點頭哈腰“就算的防禦術擋不住我還有別的玄秘術嘛,雖然那傢伙攻擊力確實大了一點,但是對於我來說擋下他的玄秘術還是綽綽有餘的好嗎...”
“你在開什麼玩笑?”索托爾氣的太陽穴都一抽一抽的“那玩意除了攻擊施法者根本就沒辦法打斷?你之前見過這種玄秘術嗎?學院的燈塔是有壓制血統效果的!就算是壓制狀態下他的破壞力都那麼強,要是沒限制住他後果可想而知...”
“也沒什麼破壞力嘛..也就把幾個學生吹飛了而已...”唐斯巴德嘟囔道。
“吹飛?”這一下把索托爾一氣打不過來“那他媽是吹飛?那他媽的是炸飛!戴特佳使用的術製造了一個半徑五米的衝擊波!我在操場另一邊都看見了!要不是後面督教團使用一個高級玄秘術,在場的所有人都得遭殃!我們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戴特佳的術吸收了範圍內所有的光,甚至把操場都燒了一個坑出來。好在我及時打斷了他的施法...”想到這裡索托爾還心有餘悸。
“不是還有督教團的人嗎,他們肯定把那些孩子保護的很好吧。”唐斯巴德滿不在乎道“我知道那幫瘋子都是帝國最牛逼的玄秘術師,和你都不相上下呢。”吐槽的同時唐斯巴德還不忘拍拍曾經導師的馬屁。
“他們確實保護了那些孩子...”索托爾根本就沒理唐斯巴德的阿諛奉承“但是一切發生的都太突然了,有不少學生都受到了傷害...”
“傷害?”這下輪到唐斯巴德不滿了“我剛剛過去的時候還看見他們生龍活虎的呢!我看就他們的袍子受了點傷害吧。”
“不是肉體上的傷害...是...”索托爾捉急的甩了甩手“是精神上的傷害...”
“放屁!”唐斯巴德繼續抗議“這算是什麼鬼傷害?”
“我知道你爲什麼那麼激動,因爲你知道用玄秘術造成傷害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如果情節嚴重的話,戴特佳還可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但是沒辦法...被擊飛的人有一個學生,他的老爸有點不好搞...”
“是誰?”
“約瑟爾的父親,湯姆.錫蘭。”索托爾無奈的說“他老爸可是當地有名的商人家族,背後還有一個營的律師團...”
“哦哦哦我知道他,他們家族的律師團好像被稱作爲“神機國必勝客”對吧。”
“對,就是他們....”索托爾扶額“不僅如此,他老爸和他自己都懷疑戴特佳使用了“秘忌”...就連督教團都可以在旁作證。”
“秘...忌?”唐斯巴德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特麼就離譜!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會使用秘忌嘛,想搞人也要先過過腦子吧!”
“我不知道...”索托爾持續無奈“但確實戴特佳使用了一個我們從來沒見過的玄秘術,就連我這個同屬性的人也沒見過,破壞力如此巨大的玄秘術只能是秘忌了。自從《玄秘法》出臺後,無數破壞力巨大的玄秘術都歸類於秘忌,只要對人釋放都是犯法。”
“那咱們該怎麼辦?”唐斯巴德哀嚎“你我肯定不想讓戴特佳去蹲苦牢吧,我來學校教書之前可是打聽過戴特佳是你最中意的學生。”
“我也不確定啊...事到如今...”索托爾嘆了一口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