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衛淵的地位提升，明蘭的身價也再提高。
以往，她是盛家姐妹裡最弱小的那一個。
可如今，她的話，在如蘭等人心中愈發有份量。
之前，墨蘭只想着，要如何借明蘭的勢來成全自己。
但現在，她就只想着，跟在明蘭身後，多認識一些人，增長一些見聞。
至於她的母親林噙霜，更是不敢在家中作妖了。
畢竟，要真是比起宅斗的手段，衛恕意並不輸她，更何況，衛恕意現在身份也不同了。
原本與她定下婚約的那男子，自到了京城之後，猶如人間蒸發一般，了無音訊。
乘船遊湖前往茶鋪期間，品蘭、如蘭等人都是有說有笑，
“杭州的景色果真是好，小橋流水人家，在這兒生活，當真是愜意。”
此外，海州海氏給衛淵的諸多之物，摺合銀兩，也足有二十餘萬兩銀子。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了吧？”
明蘭等人相繼一笑。
往日裡，來這兒喝茶的貴人，她也是見到過幾個。
有時，若是明蘭與張桂芬知道衛淵喜歡上了某種吃喝物甚。
倒是方便了不少。
至於蘇杭那邊，衛淵粗淺算了一下，大概能賺個三十幾萬兩銀子左右，因爲光是吳王那邊的讓利，就有二十六萬兩銀子了。
“沒想到，這偏僻之地，還有那麼好的一家茶鋪，比我在京城時喝的茶都不遑多讓。”
趙小娘子好奇道：“以姑娘的身份，想喝這種茶，大可以去鋪子裡，或是讓人專門去做，何須親力親爲？”
“.”
喝、樂、玩，反倒是大有講究。
若與永昌伯府相比，可能會差點，但也絕對不會差太多。
趙小娘子是個有能力的，也是個能吃苦的，不然也不會將這間鋪子經營的如此之好。
但是與明蘭相比，都是有些黯然失色。
見狀，明蘭也是豁然起身，握着趙小娘子的手，嬉笑道：
對他來說，天大地大，遠大不過日常吃食。
明蘭心想，既然舅舅喜歡這紫蘇飲子，待回到京城，舅舅想喝時，便做給他喝，豈不方便？
或者還可以教給舅媽讓舅媽討舅舅歡心。
不過，她們是覺着，要不是因爲明蘭的舅舅，她們在杭州，也不會得到這般好的待遇。
如蘭、墨蘭、品蘭相繼開口。
“可謂力如猛虎，非人力可敵！”
“迷惑？陳大牛，你最近到底看沒看書，看得都是一些什麼書？什麼叫迷惑？你別張口就來！”
待回來時，已經將剛做好的幾杯紫蘇飲子端了過來。
畢竟，衛淵所得錢財，並非一時，而是細水長流。
他其實可以繼續壓榨一下各地商賈。
一聽明蘭等人是來自京城，這心中，自然不免惆悵起來。
明蘭點頭道：“就是不知趙姐姐可否方便？”
當初衛淵來逛杭州時，還有想過，有朝一日，功成身退，就到這兒杭州來養老。
品蘭掩嘴一笑道：“這幾位都是我同族姐妹，我家是在宥陽，不過她們幾個是從京城過來的，是第一次來你們杭州。”
“不知，我能否在這兒坐會兒？陪幾位妹妹聊聊天，畢竟，我這兒很少來像你們幾位那麼好看的女子。”
滋味的確不錯。
“衛將軍？陳將軍？明蘭，他們說的可是伱舅舅嗎？那陳將軍.陳遠之.不就是你舅舅身邊的那位猛將？”
幾人聊天時，品蘭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岸邊寫着‘趙氏茶鋪’幾字，連忙開口。
也不知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
趙小娘子嘆道：“實不相瞞，我有婚約在身，我那未來郎君，年前去了京中，打算參加科考。”
畢竟，鋪子裡的每一樣茶品，除了幾道比較經典的以外，其餘口味多少有些獨特的，都是經過自己無數次的嘗試才做出來。
當然，這是摺合之後的價值。
她就將這鋪子賣給別人，換些錢財入京尋他。
這幾日以來，衆人無論去哪，她們都不曾讓明蘭花過錢。
有些話，她並未當衆說明。
如蘭早就看穿了明蘭的小心思，笑着開口道：
所以，這趙小娘子心裡就想着，再過些時日，若是與其定下婚約的那男子還不曾來信。
一來，她打算去京城，二來，若是趁此機會，能與衛淵的外甥女好好相識一番。
衛淵正坐在大帳裡，看着自己一筆又一筆的進賬，喃喃道：
此時，呼延忠已經凱旋，待軍隊休整過後，便會護送諸多商船出海。
每家出多少貨，又能賺到多少錢，其實是能夠算出來了。
“各地商賈拿來的房產地契鋪子等，可以適當抽出一部分給大牛他們。”
“.”
衆人上岸，來到趙氏茶鋪。
光是福建路全體商賈，孝敬給衛淵的錢財，就足有四十萬兩銀子。
“畢竟光靠着糧餉過活，在京城那種地方，怕是不太夠。”
而且，若想賺取長久之財，就不能做一口吃成胖子的事情。
“可能唯一的不好.就是這兒的吃食了，要麼太甜，要麼太酸，不合我口味。”
衛淵喃喃一聲。
“不只紫蘇飲子，還有其它我覺得口味較好的茶百戲，一律教給你。”
“待陳將軍一發力，那歹人，就被扔出鋪外。”
言談間，衆人忽聽二樓裡的說書先生在講一段故事，
“當時，忠勇伯衛淵衛將軍見有歹人行刺，面色不改，穩坐如山”
“不知我舅舅那次來這兒是喝的什麼茶？”
明蘭眼前一亮，笑道：“自然要嘗一嘗。”
如蘭俏皮道：“我也極少見像你這麼會說話的女子。”
明蘭幾人隨着趙小娘子去了二樓，坐在雅間裡，也經由趙小娘子推薦，喝了一些較爲經典的茶百戲。
出行不用爲安危考慮，百步之內，必有官府的人跟隨。
畢竟，她可是衛淵的外甥女啊！
如今，距離這位貴女就只有寸步之遙，心中又如何能夠不泛起波瀾？
但是見明蘭面相和善，言行舉止也都讓人忍不住心生親密之感，索性也就不將對方身份放在心上，只當是兩個初識得姐妹聊天，道：
“.”
當然，這只是初步估計，若是遇到什麼天災人禍之類的，可能就達不到這個數目了。
明蘭點頭道：“即使好喝，也該妹妹我請纔是。”
趙小娘子索性便坐在如蘭身旁，笑問道：
只要海運還存在，水軍還存在。
這些時日，她們活動的範圍，基本都是在杭州最爲富庶的幾條街道里，而趙氏茶鋪算是靠近杭州城邊緣了。
到了京城，也能有個熟人指引。
所以一般都去一些有保障的大鋪子。
明蘭好奇道：“掌櫃的一聽我們來自京城，何以這般神情？”
趙小娘子點頭暫且離開此間。
杭州那邊，衛淵交涉不深，所以得到的錢財較少。
再加上，前些日子裡，鋪子又出現歹人。
只是這‘樂’不方便女子前去罷了。
原本這紫蘇飲子乃是趙小娘子的不傳之秘。
如蘭道：“揚州宥陽，不知姐姐可聽說過那個地方？”
如蘭等人一聽，頓時好奇起來，
趙小娘子莞爾一笑，道：“這會兒樓上有說書的，還有個雅間，幾位剛好合適去坐，樓上請。”
去哪兒玩，也不用擔心被人宰。
“到了到了！”
要是那商鋪掌櫃要價不合理，自有官府的人出面去說。
不過，那兒的景色倒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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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衆人說到此處，那趙小娘子如何還能不知眼前這幾人地位？
她慌忙起身，看向身邊的明蘭，作揖道：“不想是衛將軍的外甥女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我曾隨京中幾位較爲著名的茶師學過茶百戲，感覺那幾位師傅做得茶，也不過如此。”
不然怕是會被撐死。
“突然，虎賁軍指揮使陳遠之陳將軍抓住那歹人衣衫，此時，那歹人長劍，只距離衛將軍咫尺之遙，可終是難得寸進。”
但是，那樣做的結果，只能是大家都不如意。
由於他們與海外諸國的生意契約已經定下。
衛淵大概算了一下，這筆生意，每年進賬或有四五十萬兩銀子。
趙小娘子略加思索，搖頭道：“揚州我倒是聽說過，據說那兒的水運較爲興盛，至於這宥陽.恕我孤陋寡聞了。”
至於大頭，那就是河東、兩浙衛氏與漕幫合作的生意了。
“呵呵.若不是迷惑，嫂嫂焉能給你說親？你瞅瞅你長得個臉，奇醜無比！”
她可是深知，自己的舅舅是何等嘴刁，平常吃食，壓根就入不了眼。
隨後，衆人便就乘船，前往那間鋪子。
如今忠勇伯府的廚子，就是衛淵從樊樓花大價錢挖來的。
“結果卻傳出科考推遲到明年”
那麼今年給他孝敬錢的那些商賈，來年仍然會繼續給他。
聞言，明蘭笑了笑，道：“我也是剛聽說，但我舅舅說過，這兒的茶不錯，所以就帶着你們來嚐嚐。”
就在她們說話時，茶鋪掌櫃的趙小娘子突然來到這裡，笑道：
“六妹妹還真是帶我們來對地方了，這兒的果子也好吃。”
倘若懂不懂就教給別人，一旦流傳出去，只怕是會影響自己的生意。
而且，身爲忠勇伯的外甥女，即使是在京城，應該也挺有勢力的。
這鋪子極少來女子，是因爲，沒有哪個女子，會來這種較爲偏僻的鋪子喝茶。
別的不說。
即使杭州的大街小巷，隨處可見靚麗溫婉女子出現，可真要是去什麼地方消費，還是以安全爲考量。
所以，也到了這些人兌現承諾的時候。
“還真是稀客，我這兒極少會來像你們幾位生的這般好看得妹妹。”
如蘭大大咧咧道：“我瞧着姐姐你也極爲投緣，姐姐快坐。”
如蘭笑道：“六妹妹，倘若這兒的茶不好喝，你可要請客。”
“哎對，就是坐在這個位置裡！”
如此算下來，今年一整年，衛淵所賺的銀子，已超越百萬兩銀子！
要是能夠將一些產業、地契都給折現的話，那麼，他現在的財富，已經超越富昌伯一家。
都說吃喝玩樂，杭州的吃食，的確要排在最後。
“我教你就是。”
嗯.想必是極好的。
這茶鋪掌櫃趙小娘子一瞧，居然是幾名女子，笑道：
“上次衛將軍喝的茶，好像是我剛出的紫蘇飲子，姑娘要不要嘗一嘗？”
即使有朝一日，哪個商賈因爲犯了事，進去了，無論怎麼查，也不可能查到衛淵的頭上。
“林兆遠，還以爲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去趟京城，用花言巧語迷惑咱那未來嫂嫂，你該當何罪？”
“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起初我還不在意，心說揚州差在哪兒了？最近一瞧，杭州果真是美。”
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瞧你們幾位不是本地人，是打哪兒來？”
若吃喝都要節省着來，費這麼大勁兒往上爬，又是爲了什麼？
明蘭想着，能讓自己舅舅都說好喝的茶，定是不差。
但如今，倒是無妨。
“你舅舅來過這間鋪子？還遇刺了？怎麼沒聽六妹妹談起過？”“聽那說書先生所言，還當真是兇險，六妹妹，衛家舅舅當真是了不起，那等生死險境，依舊不動聲色，穩如泰山.”
趙小娘子略微失神。
“雖然與預想的差一點，但是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慢慢來吧。”
“等過些時日，我也要去京城，看看能否開間鋪子，到時你若有不懂的，可以隨時來問我。”
“瞧着幾位妹妹甚有緣分，給你們送來一些果子。”
衛淵思索間，忽然聽到帳外有人吵架：
這四十萬兩銀子裡，包含田產、地契、商鋪等。
再這樣下去，怕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趙小娘子一愣，好奇道：“你想學？”
她們兩個就會商量着怎麼去做，做好了，再送給衛淵。
今日，明蘭一說起那趙氏茶鋪，如蘭等人，想也沒想，便就應了下來。
“等再過些時日，我也算家纏萬貫，富甲一方了。”
明蘭心中一喜，笑道：“那就有勞趙姐姐了。”
——
福州。
今日賣人家一個好，或許待到來日，有需要人家幫忙的地方呢？
於是，趙小娘子頷首道：
“忽見一歹人行劍刺來，衛將軍依舊無動於衷，那歹人見衛將軍並無還手之意，正欲害其性命。”
來自京城？
而且還是暗賬。
“姐姐快坐，我們來這兒只是爲了喝茶，您這兒的茶的確好喝的很。”
聽到他們的言談，明蘭莞爾一笑。
明蘭嘗過以後，讚不絕口，
“確實極好喝，不知這紫蘇飲子是怎麼做的？趙姐姐能教教我嗎？”
“她這是要做給她舅舅喝。”
“你他孃的，找茬是不是？別人怕你，我林兆遠可不怕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