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伯無敵!”
“參見衛帥!”
“.”
此起彼伏的聲音還在響起。
衛淵看着身前數以萬計的將士,思緒紛飛。
自他之後,衛氏一脈,在大周的軍隊裡,將會永遠保持着一種威望。
就像是‘楊家將’。
隨後,衛淵擡手,五指合攏,示意將士們噤聲。
哪怕就連一些勳貴之後,比如秦振、徐長志等人站在這裡。
也不敢說,僅靠一個動作,就讓人聲鼎沸的軍隊迅速安靜下來。
然而,衛淵卻做到了。
隨着他擡起手來得那一刻,越來越多的將士神情肅穆,沉默不言,排列好陣型,興致昂揚的看着他。
就當楊懷仁等人都以爲,他會說出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語,來激勵將士們訓練時。
卻見他只是輕輕揮舞着令旗。
一時間,站在校場上的將士們,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
再次朝着衛淵陸續作揖,
“諾!”
一字過後,他們便開始繼續操練。
其訓練熱情,遠比衛淵未來之前要高漲不少。
這就是士氣軍魂。
楊懷仁、陳遠之、林兆遠等人,此刻都是震撼不已,
“衛帥,您什麼話都沒說,僅是站在這裡,將士們的士氣,就已到了頂點,實在令人欽佩。”
“人都說,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這些袍澤兄弟們跟着衛將軍訓練,自是勇猛無雙。”
“衛帥很少來營中,但每一次來,總能讓將士們萬分激動。”
“.”
換做是誰,見方纔一幕,都會驚詫。
什麼話都沒說,就將兵卒們的士氣雄心調動。
僅僅只是揮舞了一番令旗,就讓原本嘈雜的環境迅速寂靜下來,然後重回正軌。
整個大周,能做到這一點的將帥,少之又少。
滿打滿算,不過四指之數,張輔、顧偃開、與西夏對峙的邊軍種家,衛淵。
像是輔國公、安國公等,綁在一起還行,單個拎出來,都差點意思。
可以毫不違言的說,如若有朝一日,家國動盪,社稷不寧,皇帝遇難。
衛淵憑藉他與其師之名,足夠拉出一支甘願誓死追隨他的王者之師。
如果威望再高些,即使不假借天子之名,也是可以的。
當然,這是後話。
稍後,衛淵帶着一些心腹,將整座兵營巡視完畢之後,才問起一些事情,
“按照此前規劃,新兵與老兵是分開訓練,對此,將士們有何異議?”
楊懷仁應聲道:“回衛帥,不曾聽說有何異議,反而老兵與新卒之間還經常比武,以此來激勵彼此。”
衛淵道:“官司會是代州邊軍的傳統,如今替官家訓練新兵,傳統不能忘。”
“逾明,你記一下,過幾日,將官司會的成立提上日程,由你來管轄此司。”
蕭逾明鄭重作揖,“請衛帥放心。”
在軍中,無論與衛淵有多麼親近,都只是稱呼他爲‘將軍’或是‘衛帥’等一系列官職稱謂。
這也是衛淵治軍的規矩。
“對於各兵種配合作戰的訓練,也要提上日程。”
“比如大牛統制的虎賁軍,不僅要將騎射練好,更要去訓練一些特殊技巧,不求精,但要通。”
“好比一伍騎兵裡,要有人能組盾陣,也要有人可以臨時擔任斥候職責,更要熟知簡單的包紮、急救之術。”
“像是斥候營裡得兵卒,對於搏殺之術,也不能懈怠。”
“其餘的,就按照本帥所寫練兵法去練即可。”
如果是旁人在軍中,喚陳遠之爲大牛,他估計要翻臉了。
但唯獨衛淵與徐長志可以。
陳遠之等人齊齊作揖,“諾。”
衛淵又補充幾點,
“待到年關過後,要舉行一次新老兵卒大比武。”
“選出優異三百人,組成滿甲營。”“我今日帶來的那三十萬兩銀子,就是給他們準備全新甲冑、兵刃的銀子。”
“我要求,滿甲營三百將士,全部身着烏錘甲,人人佩戴弓弩等。”
“還有戰馬.一律採用西夏馬,而且要最好的西夏馬。”
烏錘甲算是大周最好的戰甲了。
通體是由玄鐵所鑄,刀槍不入,造價不菲。
一般來說,只有成爲都頭,纔有資格佩戴烏錘甲,但還不一定能擁有。
所謂玄鐵,其實就是一種漆黑的精鐵,是經過千錘百煉,才能練出的好鐵。
衛淵想要打造的特種兵,是一支可以百戰百勝,能在關鍵時刻左右戰場勝敗的重甲鐵騎。
理想編制是在一千人左右。
如今三百人,全當試水。
由於打造一支重騎,需要耗費極大代價。
至今爲止,大周的軍隊裡,還沒有一支正兒八經的,能與遼國重騎‘鐵林軍’,西夏重騎‘鐵鷂子’相提並論的重甲騎兵。
衛淵想要改變這一現狀,就從滿甲營開始。
所謂滿甲,意思就是,此營將士,人人着重甲。
不像其它一些營中,大多將士只能穿着簡單的布甲。
當初張輔爲了對抗敵國重騎,想出了很多法子。
比如建造自己的重騎。
但因爲剛開始就想擁有成建制的大型重甲兵團,所以遇到的問題不少,比如缺錢,缺馬等,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後來,他改變了戰略,大力發展戰車兵,以戰車對抗重騎,雖有效果但不明顯。
衛淵如今要做的,是想將新軍訓練成使天下人都膽寒的精兵,而滿甲營,就是精兵中的精兵。
他充分吸取張輔的教訓,先從最開始的三百人,慢慢訓練組建。
“年後三月下旬或是四月初,我們將可能帶着新兵去南方打倭寇海盜。”
“這事還未正式商議下來,咱們關上門說說此事倒也無妨,只是最終結果如何,仍需要等。”
衛淵說出這番話的含義是讓楊懷仁等人有些緊迫感。
來年三四月出兵去往南方。
這就意味着,留給新軍訓練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而在此之前,衛淵要將三百親衛軍成立。
銀子都弄來了,不花,心裡難受。
——
衛淵巡視兵營期間。
明蘭則拿着請柬去了英國公府,將榮飛燕的意思告知張桂芬。
後者不悅道:“她想請我去,讓她自己來送請柬。”
“如今要你來送,這算什麼?”
“我張桂芬的外甥女,豈能給她跑腿?”
說實話,如果沒有正受寵的榮妃緣故,已富昌伯的家世背景,相比英國公府可差遠了。
富昌伯充其量只是近衛軍指揮使。
此軍主要負責掌宮中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等諸多事宜。
雖是正兒八經的天子親軍,但相較於張輔手中掌握的兵權,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按理說,榮妃是皇帝的女人,富昌伯就是外戚,是不能掌握如此重要的一個軍隊。
但趙禎爲了顯示對榮妃的恩寵,偏偏就讓富昌伯坐上了那個位置。
在當時,受到不少言官的強烈反對。
但如今富昌伯即使有榮妃撐腰,他們家,也比不了英國公府。
所以,張桂芬說那番話,完全不過分。
明蘭笑道:“舅媽別生氣,不過是替她送個請柬而已。”
“再說,我也想舅媽您了。”
張桂芬俏皮的捏了捏明蘭得鼻子,
“總算是沒有白疼你。”
“也罷,這請柬既然是你親自來送,那我總是要去的。”
明蘭嬉笑着挽起張桂芬的臂膀,道:
“聽說樊樓上了新菜系,咱們去嚐嚐?”
張桂芬掩嘴一笑,隨後用手指輕輕點在明蘭的額頭上,
“小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