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十七區的救助者和執法者部門都因爲一個人的到來繃緊神經。
22:30。
打工人們終於完成了一整天的工作,這個時間點本該爲十七區燦爛的夜生活拉開帷幕,但是整個城市卻暗潮涌動,人們注意到了執法者增派的巡邏人員,一時間人心惶惶的。
就連道格隊長也在醫院坐不住了,傷害還沒完全好就離開了醫院,親自帶着一隊特殊行動小組的成員去了機場。
因爲一個臭名昭着的人今晚從第四區乘坐專機抵達了十七區境內。
曼多薩-摩爾戈。
摩爾戈現任家主的二兒子。
在「外界」犯下過不少令人觸目驚心的慘桉,他們剷除異己手段的殘忍程度即使只是看上一眼照片都令人不寒而慄。
道格作爲一名老執法者,自然聽說過曼多薩-摩爾戈的兇名,甚至還在幾年前見過對方一面,那還是前任部門主管就職期間,他們接到了來自「外界」某個村莊的求助,稱有一夥武裝分子闖進了村子裡。
他當時只是外派部門的普通職員,那是最苦最累的活,「外界」稍有些風吹草動,他們就得不分時間、場合地冒着惡劣的環境走上一趟。
道格至今記得主管對他們下達的命令。
他表面上答應了那個穿着破爛衣服的年輕人,在他感激涕零的道謝下將他安頓在了局裡,但在臨行前,前任主管又向他們下達了一條額外的命令。
到了村子以後不要做任何事,就當做無事發生過。
曼多薩-摩爾戈當時就在村子裡。
他們趕到時,他正吆喝着坐在武裝皮卡的後座,和他手下的隊長進行着「打靶訓練」,只是他們的靶子是一個個被堵住了嘴巴,綁在了柱子上的村民。
見到他們到來,曼多薩沒有任何收斂,他還熱情地邀請他們欣賞這場別出心裁的演練。
道格還記得曼多薩贏下了比賽的勝利,對方情緒高漲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給他遞了根菸。
接下來就是一些簡單的書面報告。
報告的內容是他們接到報桉後立刻趕到了村莊,但是村莊裡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如常。
期間曼多薩還向他們控訴着這些村民的惡行——他們痛斥這些刁民竟然不懂感恩,竟然還敢從家族的貨物中撈油水。
當道格渾渾噩噩地回到局裡之後,他聽說那個來通風報信的年輕人也失蹤了,就在當晚,前任主管帶着他出了趟門,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
主管的說辭是,年輕人覺得待在十七區無趣,就自己先回去了。
「喲,道格——!」
道格的思緒被由遠及近的呼喚中斷了,他沒想到時隔數年曼多薩竟然一眼就認出了自己,這個三十多歲,瘦瘦高高,連脖子上都紋滿了紋身的男人正張開雙臂,邁着如同舞步般的步伐走向了他。
….
這一幕出乎了道格的意料,直到曼多薩走進了,他纔有些不情願地起身迎向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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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一個熱情的擁抱。
道格知道,這句話是有的放失。
他和曼多薩的關係遠沒有好到見面要相互擁抱的地步,他也更沒必要對他這麼一個隊長說起費倫-摩爾戈的事。
「可是,我最近聽說竟然有人想要暗算我這位老實、真誠、又守法的叔叔,這實在是……太令人心痛了。」
曼多薩擁抱的力度越來越重,儘管他看起來細胳膊細腿的,但是作爲摩爾戈家族的三把手,渾身上下的零件恐怕早就換了個遍,傷勢還未痊癒的道格疼得齜牙咧嘴,他擋開了曼多薩,說道,「抱歉,我前幾天在執行公務的時候受了點傷……」
「我知道,一場槍戰,捱了一噴子,肋骨斷了。」
曼多薩打斷了道格,眼神令人不寒而慄,「別誤會,我只是覺得這樣或許能讓你體會到我此刻悲痛的心情。」
「曼多薩先生,你不妨有話直說。」
道格和曼多薩保持了距離,他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有多麼危險。
這是危險的瘋子,沒有人知道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來。
「你之前幫過我的忙,我一直都記着你的恩惠,想找幾個機會報答你。」
曼多薩壓低了聲音,把對話控制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程度,「我們最近聽見了一些消息,你們現在的部門主管似乎有些不太安分,即使我們在生意讓已經有所退讓,但她似乎還是不想放過我的叔叔,你應該知道摩爾戈家族的傳統,生意上的事我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果動了我們家族的人……」
「我很確信,這些都是謠言。」
道格連忙說道。
心裡咯噔一聲,不禁爲陸主管捏了把汗。
被這麼一個瘋子惦記上可以不是件好事。
「最好是一場誤會,我這次來十七區,也正是爲了澄清一些不必要的誤會。」
曼多薩的表情明明是在微笑,神態和語氣卻讓道格有些不寒而慄,眼前之人才是他遇到過的最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但是和那些幫派混混不同的是,曼多薩頭上有人罩着他們。
曼多薩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是,偶爾也會有沒法解除誤會的情況發生,雖然我個人沒什麼意見,但是家族裡已經有很多人對十七區的現狀不滿了,在過去幾個月的時間,我們的利潤縮減了30%,而這已經是他們能夠承受的極限了,他們更希望有一個能信得過的人留在十七區主持大局。」
隨着談話的進行,道格心中涌現出一絲不詳的預感。
「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們部門主管的位置空缺了下來,摩爾戈家族會在後面幫你一把。」
桃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