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聖安葬一直以來是我心中之難,可是要處理的事情太多隻得擱淺,如今和朱文的約定日就要到了,處理齊聖的屍身會加深朱文的懷疑⋯⋯,我站到房門前,眺着走廊的幽暗,“暫時,就讓他呆在那裡吧!”
專員下到地方,少不了對地方人的盤問,第七闕的成員站成兩隊輪流進入,韓娜在外面等着被招呼,我實在感到壓抑,和她說了聲到外面散心。
初秋時節,空氣的燥熱比之夏日減少,多了絲絲水果的清香,河邊的垂釣老人悠閒地坐在馬紮上面,望着平靜的對面,嘴角揚起自信的笑。
我撿起塊兒施工用完的水泥板走到垂釣老人身邊,放下水泥板坐到上面,靜視着毫無波紋的水面。
“年輕人,你身上的濁氣太重,水中的魚兒是不會上鉤的。”垂釣老人慈祥地笑着說道。
我是下意識地坐到這兒,沒想打擾到他人,忙起身向老人致歉,同時觀察着他,沒有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
老人風趣地說:“年輕人錯意老頭子了,這水岸是大家的,只要不是坐在老頭子身上,坐哪兒都可以的,快坐下吧。”
我坐下繼續看着水面,和老人交談起來。
“年輕人,你這樣大的年紀大都在學校裡讀書呢,你怎麼滿臉愁相,渾身都散發着乏氣呢?”老人遞給我一根魚竿。
我邊解開魚竿的綁繩邊說:“家裡面窮,小子沒讀過幾年書出來打工謀生計,可最近碰上了許多煩心事兒,弄不清楚也想不明白,欸!”魚鉤落水濺起幾朵水花。
老人“哦?”了一聲,接着說道:“你我萍水相逢,談不上現代社會人講的利益什麼的,放心的話和老頭子講講你遇到的煩心事,或許我能給你排憂解難呢。”
我把從進入桃李寨到參加拍賣會的事杜撰成其他事情告訴他,不覺用了半個時辰。
老人待我說完十幾個呼吸,食指點擊魚竿兒感受鉤頭部分是否有魚上鉤,“其實我個人覺得,年輕人你可所經歷的都是好事,只不過是你身邊的人離開的都太匆忙,使得你只感受到負面,而忘記你所得到的了!”
“您的意思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嗎?”我苦笑,除了實力被迫提升,我還得到了什麼?可是這樣的實力提升,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太大了!
“不是”老人表情立馬嚴肅,接着只見他迅速擡竿兒,魚鉤上一條十幾公分長的鯉魚掙扎着,魚鱗在陽光下反射出閃耀的點光。
“塞翁失馬在最初是不確定禍福,之後才定爲福的,而年輕人你真的是在經福的。”
老人熟練地收竿兒,抓魚,把魚放到魚簍裡,把竿兒放回水裡一氣呵成。
“爲什麼?”我頗爲不解地問。
老人緩緩道:“老頭子我活了大半輩子了,有過朋友,也有過仇人,年輕的時候有過轟轟烈烈的愛,中年也曾經受過雙親離世的痛,到今天,除了逢年過節,都是自己一個人,有時候我也在想,我這輩子到底留下點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