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學?”我迷惑地看着他,大學裡面還教這些東西?
他從家裡找出張沒用的廢紙,手指蘸點糖水,在廢紙上面龍飛鳳舞,魔術師似的在我面前前後展示,隨後說了個“焚”,廢紙竟然呼地燃燒起來。
魔術師在表演之前是有所準備的,他沒有,可以佐證他點燃廢紙是真的實力的外現,他這本領我學上,對我以後的發展有些許好處,可是,大學裡面真的教這個?我還是不是很相信。
說話間馬妞兒回來了,齊聖把焚灰掃到菸灰缸裡,說我也不用放在心上,只是話趕話到這兒了。
我家只有東廂房能住人,齊聖又是客人,所以我只好委屈馬妞兒回她家裡住下,等我把西廂房收拾出來她再回來。
睡到半夜,一陣風吹開半掩的窗戶,我揉揉眼睛坐起身,手放到窗戶框上往外推。
吱,窗戶發出難聽的聲音合上。我倒下繼續睡,窗戶又被吹開,張開的角度更大。
我使勁揉揉眼睛使得意識清醒,打開手電筒照窗戶一週,沒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跡,今夜的月色不錯,月光鋪滿大地,院子裡的東西都能看得很清楚。
睡在旁邊的齊聖嫌手電筒的燈光晃眼轉過身,抓住被子把頭矇住。
好吧,可能是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我再次把窗戶合上,窗釘釦上。
一夜平靜,天亮我早早地起牀準備做飯,剛拉開房門,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滾到我的腳下。
我下意識地退後幾步,順手拿起身邊的掃帚把它挑到院子裡。
它很輕,體積重量和籃球差不多,外面坑坑窪窪的,落地之後沒有彈跳。
我的動作吵醒了齊聖,他穿着內衣走出來,問我大早晨的不睡覺幹什麼。
我指向院子裡的它。
他掃了眼說不就是個掛了泥的籃球嘛,不值得大驚小怪,邁腿就要把它踢到院子外,我趕忙拉住他,讓他好好看再說話。
他和我說過,我這個人是擅於開玩笑的,嚴肅的時候更能讓人感到壓迫感,他趕緊揉揉眼睛活動身體讓自己清醒,瞪大眼珠子看向它。
我對它沒有半點兒頭緒,焦點放在了齊聖身上,想看看他能否有不同發現。
他的表情和我差不多迷糊,可是慢慢的,他的臉繃緊,額頭的汗毛出現水珠,上身微躬,像古代將士手裡提的彎刀。
我降低呼吸的頻率生怕打擾了他的思緒。
“宮一,我有好消息”馬妞兒搖晃着手臂跑進來,滿臉的喜悅。
齊聖的臉繃到極致,眼眶睜大擡臂要說“不要”,可爲時已晚,興奮至極的馬妞兒沒看到地上的它,一腳踩了上去。
馬妞兒來不及低下頭,她踩下去的位置成了空,它外面的坑窪掉落成土片爬到她的腿上。
齊聖和我同步衝出房間,我攔腰抱住她的上身,齊聖單膝跪下,兩隻白淨的手掐住她的膝蓋。
大腿的土片沒有了腳腕兒處的兩大塊兒提供能量支撐,緩慢地從她的腿上掉落,每塊兒都掛着血液。
馬妞兒特別堅強,十幾塊兒土片掉落也只是痛苦地吭聲兩次。
“她現在不能長時間站立,快把她擡回去。”齊聖催促我道。
齊聖擡住馬妞兒的雙腿,我撐起兩肩把她擡回到房間。
過度的疼痛使得馬妞兒剛躺下便暈厥,我緊張地把人放在她人在人中位置感受呼吸,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稍微安心。
齊聖從放餐具的櫃子裡拿出刀叉,用明火烤熱,惡狠狠地走到院子,高擡起落下,刀叉刺到它光滑的本體上,馬妞兒腿上的土塊兒又掉下幾塊兒。
它泄了氣,疲軟地塌陷下去。
齊聖折回房間,拿掃帚把它和土塊掃到簸萁,倒入垃圾桶裡,倒了股胡麻油到裡面,點燃。
它燃成灰燼,齊聖格外嚴肅地向我解釋說,它是陰靈的載體,盯住某個人就不會放棄,直到達成它背後主手的目的,或是主手死掉。
陰靈?我的腦子簡直快要炸了,鬼怪的事我還弄不懂呢,現在又出現陰靈,這讓我怎麼處理?還有,我是率先發現它的,按照正常情況,它的目標是我,可是我怎麼會染上它?
我把心中的疑惑一一向齊聖講。
齊聖說,“染上陰靈的途徑有很多,不一定就是你和它背後的主使有關係,也可能是你間接地染上的。”
間接的,我腦海裡浮現出她的身影,手伸進褲兜裡準備給她打電話,齊聖又說道。
“不過無論是哪種途徑染上的,它找的是你,你就是當事人,逃不開的,用佛家的話講叫因果。”
我嘿嘿苦笑,臉估計皺巴的不成樣子。“那你有處理的辦法沒有?”
齊聖長長地呼了口氣,“有,可是有很大的風險。”
事到如今,家裡面兩個人都倒下了,我還哪裡管的上風險,能治好一個是一個,告訴齊聖我不怕風險。
齊聖告訴我要去的地方離村子有七八百公里,他先到城裡面買用的到的東西,讓我處理家裡的事。
外面的人是靠不住的,我找到村長,編造了個理由讓他和鄉親們暫代我照顧馬妞兒和師傅。
晚上的時候,齊聖坐着出租車從城裡回來了,買了兩大包速食食品,兩把軍用鐵鏟,以及長得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居住的所在城市是相較落後等我,到齊聖說的地方沒有火車可坐,只能花大價錢坐長途汽車。
等到了地方是第二天的下午,齊聖找了家賓館,我們住下。
晚上十點鐘,樓道里響起激烈的吵嚷,我被吵得睡不着,穿上衣服去看。
一個穿着華麗,年紀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指着個穿了條白內褲,戴着金絲邊眼鏡兒的男人破口大罵,男人身邊站着個穿着清涼,戴着黑絲面具的女人,頭埋到了洶涌的波濤裡。
外圈兒圍的人越來越多,獨身的男人們自來熟,一邊看着熱鬧一邊攀談,手在身體前面比劃弧形,發自內心的微笑。
齊聖也走了出來,看了眼他們對我邪惡的一笑,“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堅持着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