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你繼續說。”穆楠把劍插到土裡,嘴角揚起。
“我們回來後按照易容人留下的標記繼續跟蹤,可卻誤闖過了外圍。易容人對墓地垂涎欲滴,他爲什麼要冒險引我們深處,這是其一;其二,如果標記是易容人留下的,他大可不必把宮長夜抓來,演一出苦肉計最好不過,還能保存他的實力;其三是宮長夜的自爆,當問到墓地裡埋葬的是誰時,他才變得恍惚,然後自爆,明顯是有人怕我知道,離開的時候我觀察過四周,絕對沒有其他人,因此宮長夜的死因絕對與你跟易容人有關。
再者,宮長夜在北樑上百年之久,他產生了自爆,其他守護者怎麼可能不沒察覺,可是事實他們好沒有。
所以我斷定你的身份是僞造的,我的推斷沒錯吧。”我的心中升起寒意。
她肯定地點頭,鼓着掌說:“我對自己定下的計劃持高度自信,卻沒想到被你發現得這麼快,我確實僞造了身份。
你很早便識破了我的身份,那你能推斷出我的真實身份嗎?”
一陣寒風穿過結界吹來,藤蔓枝葉發出鈴鈴脆響,血腥味兒填滿胸腔。
我一字一頓地說出“墓地守護者”。
霎時間,鵝卵石大的石子在她的周圍盤旋,包裹住她的下半身,黑色長髮掙脫髮帶狂舞。
她連說三個好字,我的身體完全動不了,包括眼球的轉動。
她雙腳離地,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我,“這麼多年來,你是用時最短髮現我身份的,真的很讓人喜歡,可惜你是卑劣的盜墓賊,否則我們真的會成爲朋友。”
落到地上的黑色念珠懸浮,念珠散開裂紋,閃電一樣的光絮從裂紋鑽出爬到我的身體,電流刺破皮膚在我的身體遊串。
我的大腦被電流刺激,眼前的景象模糊起來,她咧着嘴,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
“永遠不要得罪你得罪不起的人。”她的劍向我的脖頸划來。
我真的要死了嗎?死在這片無人敢來的境地,和孤鬼爲伴⋯⋯
不,我是宮一,我可以識破虛假,也能夠戰勝虛假。
咔,亂竄在大腦的電流從中間斷裂,一股冰冷的寒流衝擊着我的腦神經。
痛苦的折磨激發了我的潛能,我發瘋的怒吼,緊握的拳頭一記勾拳打在划來的劍上。
穆楠被擊退,我的身體結上一層厚厚的冰霜,拳頭火熱,裡面似乎有火焰噴涌而出。
腦海的寒流轉化成碎片化的記憶。古老的戰場,將士們拋頭顱灑熱血;暗無天日的朝代,黎民百姓如同行屍走肉,只爲統治者的一口施捨;文明高度發達的國度,到處是紙醉金迷⋯⋯
“裝神弄鬼,我要你死。”穆楠提起寶劍再次向我衝來。
後腦勺的寒流還在繼續,我顧不上分析它們爲什麼會進入我的腦子,我拿出袖劍,和穆楠碰撞一處。
穆楠快如閃電,我的頭腦都有些應接不暇,可雙手卻是精準地接下每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