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的聲音再次在指揮中心迴響,衆人的神情愈發複雜難明。
戰略室內的氛圍逐漸變得詭異且凝重。
“任務具體是如何執行的?”趙奕然沉思許久後,終於發問。
“情況是這樣的,首長……”
隨後幾分鐘,陳武詳盡地敘述了整個任務過程,同時也坦誠地告訴在場的領導們,雄獅特戰隊在這次行動中幾乎沒起到實質性作用,一切成果幾乎都是由秦天一人獨力取得的。
得知這一令人驚愕的消息後,戰略室內的氛圍再次變得更爲詭異與沉悶。
每個人臉上都流露出深深的驚異,他們內心受到的震動如同翻涌的巨浪,眼睛瞪大,臉上的震驚表情無以復加。
誰也沒料到,秦天竟能發揮出如此巨大的能量,僅憑一己之力便摧毀了整個秘密研究所。
即便是派遣出的雄獅特戰隊也未能提供任何協助,所有的任務均由秦天一人完成。
這一點足以彰顯秦天能力的強大。
僅憑一人、一刀、數十銀針,便能將秘密研究所的所有防衛力量一一制服,這是多麼驚人的能力!
更令人震驚的是,陳武描述的,秦天一刀便劈開了厚重的不鏽鋼大門,節省了大量時間。
這一刀之威,令人久久不能平靜。
“這麼說,你們雄獅特戰隊在這次任務中幾乎成了旁觀者,只是跟隨秦天的步伐就輕鬆完成了任務?”趙奕然似乎仍有些不甘心地追問。
陳武的語氣略顯尷尬,但還是如實地回答:“確實如此,首長。我們即便想要出手相助,也根本插不上手。最多隻能爲秦天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輔助。最艱難的部分都是秦天一人完成的。”
趙奕然深吸了一口涼氣,臉上再次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儘管他當初提議邀請秦天作爲外援,但萬萬沒想到秦天能發揮出如此巨大的作用。
在秦天的協助下,任務執行得如此輕鬆迅速,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然而,這也恰恰印證了他邀請秦天作爲外援的決策是多麼明智。
甚至可以說,這是他此生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之一。
很難想象,如果沒有秦天的加入,這次任務的執行難度將會增加到何種程度。
可以肯定的是,任務絕對不會如此輕鬆地完成。
趙奕然身體前傾,緊握着通訊設備,嚴肅地吩咐道:“具體的彙報等你們回來後再說。現在,你們必須確保那些資料和人員的絕對安全。”
他深知摧毀秘密研究所之後可能面臨的風險和反擊。
因此他強調道:“很有可能你們摧毀秘密研究所的行動已經暴露,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必須格外小心,隨時保持警惕,明白了嗎?”
同時,他也表示會立即通知邊防軍和相關軍區提供必要的保護。
但在越境之前,他們必須保持高度警覺,並竭盡所能避免任何危險的發生。
……
與此同時。
櫻花國。
鬆井石子揹負着雙手,在辦公桌前焦急地踱步,神色凝重。
他的臉龐上怒氣顯而易見,雙眼中更是閃爍着憤怒的火花。
他一直爲秘密研究所的事情和那份關鍵資料牽腸掛肚。
若無法獲取那份資料,秘密研究所的實驗將進一步受阻,而他們櫻花國的計劃也必將受到影響,無法如期完成。
如今,鬆井石子已不再只是關心資料,他更急切地想要了解秘密研究所的現狀。
根據助理剛纔的彙報,秘密研究所已暫時失聯,這可能意味着他們的計劃已經曝光,華夏軍方或許已迅速行動,襲擊了他們的秘密研究所。
更糟糕的是,秘密研究所或許已被摧毀,那些至關重要的資料也可能已被帶走。
這是他能預見到的最壞情況。
如果事態真的發展到這一步,作爲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他將承擔重大責任,並面臨上級的嚴厲處罰。
然而,更令他擔憂的是,一旦這些重要資料落入華夏手中,將對櫻花國造成沉重打擊。
畢竟,秘密研究所內的寶貴資料都是針對華夏的,若被華夏獲取並利用,後果不堪設想。
而這將對櫻花國未來的發展和計劃產生深遠影響,可能造成的損失無法估量。
想到這些,鬆井石子的焦慮更甚。
咚咚咚。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大門被急促的敲門聲敲響,打破了許久的沉寂。
門還未等鬆井石子迴應便被推開,之前的助理快步走入,臉上滿是嚴肅與凝重,彷彿得知了什麼重大消息。
鬆井石子沒有寒暄,立刻詢問情況。
“怎麼樣?有進展了嗎?秘密研究所是否真的出事了?他們現在的情況如何?”
助理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搖頭道。
“鬆井先生,秘密研究所已確認遭到敵人襲擊。據我們調查,敵人已離開,並帶走了研究所內的大部分重要資料。”
鬆井石子愕然,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恐。
他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
“還有一個壞消息,鬆井先生。秘密研究所的兩位負責人也被敵人俘虜,他們對全盤計劃瞭如指掌。如果他們落入華夏軍方手中,很難保證他們能堅守秘密。”
助理再次沉重地說道。
鬆井石子擡頭茫然地看着助理,滿臉驚愕。
這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雖然秘密研究所被搗毀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但兩位項目負責人被抓走卻是個意外。
按照櫻花國的規定,執行秘密任務的人員在研究所被攻佔時,必須選擇自盡以保守秘密。
但顯然,這兩位負責人並沒有這樣做。
“絕不能讓那兩名負責人落入華夏軍方手中,他們會泄露我們的計劃。我們必須想辦法讓他們永遠閉嘴。”
說到此處,鬆井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表情中殺氣騰騰。
助理點點頭,有些擔憂地繼續說道。
“但這樣的話,我們的許多部署都得提前進行,多年的精心籌劃也將因此被迫啓動。”
“這是無奈之舉。我們必須將損失降到最低。”鬆井石子毫不猶豫地說道。
助理遲疑了片刻,繼續說道。“鬆井先生,您讓我調查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那12名僱傭兵是被一個名叫秦天的華夏人殺死的。”
聽到這話,鬆井石子的臉色驟變,疑惑地問道。
“這個人是做什麼的?”
能獨自殺死那12名僱傭兵,可見這個叫秦天的人有多麼強大,或許他就是個當世兵王。
然而,鬆井石子對此持懷疑態度。
他更願意相信這個叫秦天的人是與特戰部隊聯手才圍剿了那12名僱傭兵,而非單獨行動。
因爲前者是有可能發生的,而後者則顯得不可思議。
“這個叫秦天的是華夏直播平臺上的一個小主播,平時以練劍和飛針技巧爲主,是個很奇怪的人。”助理的語氣有些古怪,臉上的表情更是複雜難言。
聽到這個描述,鬆井石子驚愕地張大了嘴巴,表情呆滯了足足半分鐘才緩過神來,最後擺擺手說道。
“找個機會除掉這個叫秦天的人。”
說到底,他還是無法相信這個叫秦天的小主播能獨自幹掉12名僱傭兵。
這在他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秦天是個練槍或格鬥的主播都比練劍和飛針更可信。
“好的,鬆井先生。”助理重重地點頭回應道。
……
華夏國,酈城。
這座坐落於邊境的小城,由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常常能見到各種膚色、面貌各異的外國人。
儘管他們的數量並不多,卻也爲這座小城增添了一絲異國情調。
秦天、陳武等人換上了便裝,混入了熙熙攘攘的街頭人羣中。
他們看似只是普通的行人,但實際上,他們中間夾雜着兩個身形稍顯瘦小的人,他們低垂着頭,默默地跟隨着前面的雄獅特戰隊員前進。
此次行動,他們並非沒有與邊防部隊取得聯繫,相反,他們已經成功聯絡了邊防軍。
然而,由於任務的突發性和保密性,邊防軍需要一些時間來進行必要的準備。
此外,這次任務中,他們成功捕獲了兩名秘密研究所的負責人。
但遺憾的是,這兩名負責人在被押送至邊防軍之前,就已經服毒自殺了。
由於毒性發作時間漫長,根本來不及進行審問,也無法將屍體及時帶回。
當時,陳武只得就地掩埋了屍體。
在等待邊防軍準備的時間裡,趙奕然通過與邊防軍總司令的溝通,決定實施一個大膽的計劃。
他們讓陳武等人僞裝成押送人員,“押送”兩名與已故負責人身形相似的假人質。
通過巧妙的化妝和僞裝,使這兩人看起來與真正的負責人無異。
隨後,陳武等人便帶着這兩名假人質走上街頭,裝作閒逛的樣子,同時故意透露出他們準備秘密將兩人押送回雲海市的消息。
他們的目的,是希望能引出幕後的敵人。
雖然這次任務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獲取了大量資料,但兩名負責人的死亡使得一些關鍵信息仍然無從得知。
他們知道這個秘密研究所與櫻花國有關,但缺乏確鑿的證據和證人,僅憑資料是難以追究的。
因此,他們只能依靠這個計劃來進行一次嘗試。
即使只是爲了引誘櫻花國動用華夏的特工進行反撲,也是值得的。
畢竟,總司令已經考慮到了這些特種兵以及秦天的安全,在周圍部署了大量的兵力、狙擊手和特戰部隊成員等。
可以說,一旦有特工出現,就能立刻將其一網打盡。
當然,如果特工沒有出現,那也不算壞事,這次行動權當作一次軍事演習。
在人羣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秦天,身穿一件與之前略有不同的黑色長袍,背後則揹着那把破魔刀。
他的雙手插在長袍的暗袋裡,緊握着銀針,偶爾掃視四周的情況。
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是瓦大廣場——酈海市最大的購物中心,也是這座邊境小城最繁華的地段。
選擇在這裡設伏,是爲了更容易引誘那些特工現身。
因爲押送人質時,通常會選擇人多的地方以防止人質逃跑。
而對於特工們來說,在人羣中展開營救行動無疑是最爲棘手的。
然而,他們總是有能力應對這樣的挑戰。
……
秦天並未在意周圍的喧囂,任務已完成,接下來的事情與他無關。
他身着黑色長衣,揹負破魔刀,每一步都流露出沉穩與從容。
他這身獨特的裝扮,自然吸引了衆多目光,不少人駐足觀望,議論紛紛。
畢竟,在現今社會,如此古裝打扮的人行走在大街上實屬罕見。
秦天對旁人的注視毫不在意,他隨意瀏覽着街邊的商鋪,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穿梭。這裡確實是酈城最繁華的地段,閒逛的人絡繹不絕。
他邊走邊思索,總結着之前的戰鬥經驗。雖然剛突破第二層境界並已穩固,但想要短時間內再次突破,除非有極大的機緣,否則幾乎不可能。而機緣,總是那麼難以捉摸。
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路邊。
“那個人穿得好奇特啊,就像是從武俠小說裡走出來的劍客。”
“酈城有漫展嗎?我看他就是喜歡練劍或者特別迷劍吧。”
“動作真的好有俠客風範,太帥了!”
路人的竊竊私語傳入秦天耳中,但他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眺望着車水馬龍的街道,默不作聲。
突然,一道稚嫩的童聲打破了這片寧靜。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呀?”
秦天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抱着皮球,仰望着一位和藹的年輕母親,小嘴微翹,顯得有些不滿。
“寶貝乖乖,等爸爸到了就回家,他已經在路上了,再耐心等等哦。”母親輕撫着女孩的頭,溫柔地安撫着。
此刻,不遠處的人羣中,一個身着黑色風衣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目光不時在行人和陳武等人之間遊移。
更準確地說,他的目光緊鎖着陳武等人保護着的兩名低頭矮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