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笑納不拒啊!”魏忠賢一回到自己的府邸,便高興地呷了一口酒,“自古君王沒有不貪瀅好色的!隋煬帝春宮瀅戲,晝夜無歇;唐明皇多情多欲,隨遇而幸,哪一個皇帝老子逃得過一個色字!”
客氏聽此,也隨之興奮起來,她接過魏忠賢遞過來的酒杯,使勁灌了一口:“再叫良卿、希孔他們多找佳麗美女,源源供給,皇上就色迷色亂暈了腦袋!”
魏忠賢聽到這,彷彿又回到了先帝熹宗、光宗的朱由校、朱常洛年代,這兩位皇帝初時也是雄心勃勃,後來均是因貪戀女色而荒廢朝政以致最後身亡的。魏忠賢雖不想崇禎也像他父兄那樣因瀅身亡,但只要他沉湎於女色之中,便將無暇料理朝政……想到此,魏忠賢望着有些酒醉的客氏,不無得意地:“那時候,我們就再獲新寵,重掌國柄!”
客氏仗着酒力,忘情地依偎在魏忠賢胸前:“到那時,再風風光光、轟轟烈烈地把我請回皇宮,那才叫揚眉吐氣哩!”
正這時,傳來輕輕的敲門聲。
打開屋門,崇禎的親信太監曹化淳怔怔地站在門口。
“深更半夜的,來此何事?”客氏滿臉的不高興,口氣裡顯然流露着不滿。
“皇上令將四名淑女淨身。”曹化淳喃喃回稟。
“搜出什麼啦?”魏忠賢一陣緊張。客氏忙問:“有兇器嗎?”
“沒有兇器。只是在每人袖袋裡各自搜出一個香囊。”
“香囊?”客氏也緊張起來,急忙插嘴:“他可知道這香囊何用?”
“有人告知說那是村藥,隨着香氣溢散,令人春心蕩漾……”
“皇上說老夫什麼啦?”魏忠賢心神不安,打斷他的話頭,極爲關切地問。
“沒、沒說什麼……”
“那對這四名淑女怎麼處置的?”
“皇上說這是以色迷君,全部打入冷宮!”
曹化淳是魏忠賢早年安插進信王府裡的一位小太監,當年也並沒有着意栽培,可近來隨着信王入主皇位,他作爲親信太監也隨之一步登天。
對於魏忠賢來說,有了這樣一個耳目,皇宮裡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很快地傳到魏忠賢的耳中。
然而今晚曹化淳帶來的情報,不僅沒有任何歡娛,相反卻似冷水澆頭一樣。曹化淳已離開了許久,客氏仍十分頹喪:“厲害呀!以色迷君,打入冷宮!”
“以色迷君君不迷啊!”魏忠賢手擎着酒杯,搖頭嘆息道:“難道皇上果真是聖人?難道皇上果真不貪聲色之娛?難道……”
“別難道、難道地嘮叨了!”客氏打斷魏忠賢的話,“難道我們就此罷休不成?”
“不!”魏忠賢將酒杯一眨霍地站起來:“我就不信聖心不動!待老夫再試一試,管叫他慾火難熬,見色思瀅,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