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夕歌臉色一白,她都表現得如此明顯了,爲何鬱王妃就是不喜歡她,身爲公主難道自己還差哪裡了,整個天啓國,除了古親王府,就數鬱王府門戶最高,鬱世子風華絕代,溫文爾雅,氣宇不凡,他臉上總是掛着溫和的笑容,柔和的叫人忍不住想去靠近他,而且,她認爲除了鬱世子,無人能配得上她公主的身份。
沐貴妃臉色暗了暗,素來知道這鬱王妃是個心性高的,可夕歌一心想着鬱世子,太后也是極力贊成的,自己也就由着女兒的心思,不僅是因爲鬱王府在天啓國的地位,更是因爲鬱世子的才華和前途不可限量,竟沒想到這鬱王妃忒不識擡舉,可看着太后含笑的眉眼,也不敢出聲責怪,便輕聲道:“讓鬱王妃和各位見笑了,也讓玉家小姐受委屈了,夕歌胡鬧,這麼大了還是孩子心性,都怪本宮平日裡太寵着她了。”
沐貴妃一句似寵似責的話就將古夕歌的惡劣行跡變成了孩子心性了,玉語幽在心中鄙視,這些歷經深宮風雨的女人可都是玩弄心機的高手,正的能說成反的,黑的能說成白的,這份功力她得好好學習纔是。
古親王妃笑出了聲,“沐貴妃說的是,我家這兩個丫頭也是個長不大的,平日裡也胡鬧着呢,看來都比不得玉家小姐,大方得體。”
玉語幽再次擡頭看向古親王妃,覺得她並不像在幫着沐貴妃,只是隨口一說,便看向她身後的兩個少女,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個穿着淡藍色長裙的顯得嬌俏可愛,一個穿着黃色長裙的看上去顯得成熟內斂,各有千秋。
“是呀,母妃可是最疼愛玉家小姐了,簡直比親生的還親,連先帝御賜的南珠手鐲都給了她做及笄之禮,嫣兒望塵莫及。”鬱嫣兒笑着道,卻是再次將玉語幽推到了浪尖。
頓時衆人臉的神色不一,顯然都驚了下,如此珍貴的鐲子,不是真心疼愛,怎會捨得送人,古夕歌剛想衝向玉語幽,卻被沐貴妃一把拉住,示意她別亂來。
鬱王妃凌厲的目光射各鬱嫣兒母女,怪不得太后特別將玉兒叫來,原來是她們在背後搞的動作,今兒一早,太后宮中的太監親自到王府宣旨,指明要她們母女參加宮宴,她本來還在奇怪,太后已經有好幾年沒理她們了,怎麼今兒會宣旨讓她們進宮,太后不希望鬱王府和左相府聯姻,所以她們就給太后製造了今日的機會,怕是今日在座的人都參與了這個計謀,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接受着衆人的探究的目光,玉語幽輕輕笑了笑道:“鬱小姐此話真是讓我受寵若驚,竟不知這是御賜之物,可儘管它是御賜之物,也就是一個珍貴點的鐲子,鬱王妃給了我,僅僅是她對我的一點疼愛憐惜之心,語幽愚蠢,自小膽小怕生,又體弱多病,幸得王妃垂愛,當真是語幽之幸,可能就是這樣讓鬱小姐覺得王妃偏向於我,還是說鬱小姐是吃醋了......,我記得鬱小姐也是極喜歡這鐲子的吧......”
玉語幽輕輕淡淡的語氣卻撫平了鬱嫣兒製造的波瀾,將鬱王妃的疼愛之心說成了憐惜體弱之情,這一下衆人又覺得憐憫之心是人之常情,看向鬱嫣兒的眼神多了一份嘲諷,明明是看上了那鐲子,還要肆意抵毀,引人遐想。
沐雲紫本來坐在一旁看好戲的,誰知都讓玉語幽逃了過去,可她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今兒怎容她輕易矇混過關,前有香夫人向太后進言,後有自己和夜玉玲的添油加醋,她以爲太后會放過她,想了想臉上的笑容更甚,“太后有所不知,咱們那日在璨玉軒還有一件樂事呢。”
“哦,什麼樂事?倒是說來聽聽,也讓哀家聽個新鮮。”太后此刻輕笑着道,剛纔發生的一切明潮暗涌她都不曾開口,只淡淡地聽着,可是整個局面都被她掌控,可見她心機深沉,猜測人心,拿捏地恰到好處,一雙深沉犀利的眼神看穿人心。
沐雲紫笑了笑道:“還是讓郡主說吧。”
夜玉玲用帕子捂着嘴,暗暗得意地看了一眼玉語幽,才輕笑道:“皇外祖母知道那曲將軍家的公子可是愛鬧的,近日卻是老實了許多,那日他見了玉家小姐,非說好像在哪裡見過玉家小姐呢,我和雲紫都聽到了,原本還以爲他改了性子,原來......”
太后好像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突然笑了出來道:“曲家那小子從小就是個闖禍的,讓曲將軍傷透了心,卻也是個極聰明的孩子,又是家中的嫡子,是該娶個妻子收收心了......”話落,將打量的目光轉向玉語幽,“今年多大了?可是許了人家?”
玉語幽心中惡寒,果然是蛇鼠一窩,這太后娘娘明擺着是想將爹爹拉進自己的勢力,想用自己的終身大事好牽制爹爹,還順帶着爲自己的外孫女解氣呢,她真想用針縫了這些八婆的嘴,可同時也意識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該怎麼做才能讓自己的終身大事不被人控制呢?在這沒有人權的古代,她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
程夫人從開始就滿腔的怒氣,聽到這裡她哪裡還能不明白,簡直欺人太甚,那曲家公子是京城出了名的敗家子,整日只知瞎混找樂子,她的玉兒怎麼能配給那種人,坐着的身子站了起來,“回太后娘娘,玉兒還小,又多受磨難,我家相爺就這麼一個孩子,自是想多留她兩年,也好享受天倫之樂,讓太后費心了!時辰不早了,臣婦先行告退了。”話落福了福身拉着玉語幽走出了大殿。
“臣婦也告退了。”鬱王妃站起身也走出了大殿。
古親王妃笑了笑,看着屋中剩下的除了自己,都是太后娘娘的子女心腹,趕緊也恭身告退,帶着兩個女兒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