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聽到胡菲菲的這句道歉時，我的心頭竟也是一震。
這句道歉來的實在是太突兀了，我剛纔明明是在問她問題的，這小丫頭，竟然這時候給我來了這句。
望着眼前的胡菲菲，她的腦袋此時也是擡起，目光望在我的身上。
先前，無論是我在火車站接她，還是剛纔我們一起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胡菲菲可都是一直低着頭，不敢看我。
而現在，胡菲菲可是擡着頭，望着我，而她的這目光中，有着掙扎和悔恨，同時，似乎也有終於把自己心頭話說出來的解脫感。
或許，這句道歉一直都是深藏在她的心底，一直深埋着。而見到我以後，這句道歉也是一直在她的腦海裡盤旋着。現在，我坐在她的面前，這房間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她終於把這句道歉說了出來。
大概，這是她想單獨面對我時，對我所說的第一句話。
望着眼前的胡菲菲，聽到她的道歉，我竟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這下面如何是好。我真的沒想到，會出現這種狀況。
“年三十的時候，我們不是說好了嘛？以前的事，就過去吧！”沉吟片刻，我如是說道。
胡菲菲的目光望在我的身上，這神色，仍舊如泣如訴。
她雖然沒有說話，但這目光似在訴說着千言萬語。
“對不起……”胡菲菲再說了一句，此時掩面而泣。
見到胡菲菲如是模樣，我微微一動腳，就要站起來，但我這剛一動腳，卻又把自己的腳收了回來。
胡菲菲是很傷心，很自責，我很想安慰她，很想給她一個哭泣時可以依靠的肩膀。只是，如今的我，卻真的不能這麼做。
“菲菲，不要哭了，好嘛？事情都過去了……”
我再次勸說着胡菲菲，但胡菲菲還是在哭泣着。
過了片刻，胡菲菲哭訴着，聽到她的話，我可是更驚了。
胡菲菲這哽咽着把自己所知的全都說了出來，我兩次因她而住院差點性命不保的事，她後來知道了；她不喜歡董飛，只是想離開我，給我和李允兒相處的機會，她坦白了；當時我在酒店門口說了那些讓她傷心的話，傷了她的心，她交代了；她不敢接受男人對她的好，只是不想再嚐到被拋棄的滋味，她說了。
越說着，胡菲菲可是哭的越爲傷心。
我住院的事，是王小蕾和孫曉雪後來跟她說的，以及我這瀕臨死亡病重噴血的原因；她知道李允兒喜歡我的事，除了平日裡胡菲菲感覺出來的，還有就是，當初王老爺子從醫院裡出院時，她們爲了慶祝買回來啤酒。李允兒對我表白時，胡菲菲當時正要上廁所，可是在門外把李允兒的話全都給聽到了。不過，她這不敢接受男人的話，卻沒有說明原因，而這原因，我也知道。
“我知道你對我好，你也是真心真意的對我好，我也在試着接受你。只是，我當時不想讓允兒傷心，也就故意想離開你。但我沒想到，竟然會你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還讓你差點……”說到這裡，胡菲菲緊咬着嘴脣，難以再開口。
“菲菲，這些都已經是過去了的事，不要再提了，好嘛？”我再對胡菲菲說道。
胡菲菲這越說下來，她的情緒顯得越發的激動。見到她這越發激動難過的樣子，我心中何忍？
顯然，胡菲菲根本沒聽我的話，而是繼續說道：“我真的沒想要傷害你，我真的沒想過傷害你。”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說到這裡，我的聲音竟也不自覺的有幾分哽咽。
胡菲菲掩面而泣，哭泣的樣子讓人憐惜之極。
這一刻，我真的想把胡菲菲攬在懷裡，給她安慰。
只是，我知道，我是不能這麼做的。
“我知道我們回不到從前，我也不值得你再對我好，我更不值得去喜歡你。一直到現在，我做的只有傷害你的事……”
“不是這樣的！”我極爲堅決的口氣道。
胡菲菲此時還沉浸在自己的這悲痛中，我這一聲堅決的話，也把她從自己的這悲痛中給驚了一下。
我望着眼前的胡菲菲，很是誠摯且認真之極的對她說道：“菲菲，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裡，我真的很快樂！還有，不是你不值得我喜歡，你是一個好女孩，是一個很好的女孩！是我沒有資格去喜歡你！還記得，先前在這房間裡我說過的那句話嘛？”
我的目光望在胡菲菲的身上，而胡菲菲則是一副有些不知所措的神色望着我。顯然，胡菲菲並不知道我這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望着眼前的胡菲菲，我微一咬牙，這些話也是壓在我心底很久了，真的幾乎是無時無刻的不在折磨着我的心。
而現在，既然胡菲菲把自己的內心向我坦白，我又何必還要隱藏着自己？
“我說過，我曾經卑鄙的愛過你，你還記得嘛？”我對胡菲菲說道，不等她說話，我長出了一口氣，對她說道，“我曾經在喜歡你的時候，還喜歡過其他的女生！”把這句話完全說出來時，我整個人好似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身體似的。
我看到眼前胡菲菲的眼睛裡完全是一副驚愕無措的神色，這神色，更是讓我心疼。當我把這些話全都說出來後，這一直壓在我心頭的巨石，似乎也完全落地了。
我知道，此時胡菲菲的心裡恐怕很難承受。
或許，她在恨我。
但這些，可都不是我此時所應該想的。
話一說完後，我的目光望在胡菲菲的身上，而胡菲菲的目光完全驚愕的神色望着，似乎她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不相信我說的話。
“該對不起你的人是我，但是，我只想對你說的是，我對你的感情，絕對是真的！雖然我同時喜歡過你們，但是，我絕對沒有戲耍你！我對你的每一份感情，都是真的！”我再次說道，雖然我也知道自己這樣說，更顯得自己是何等的粗鄙和無恥。
若是在封建社會，這一夫多妻的制度，我有這種思想是絕對不爲過的。可是，現在這可是在我國，如今這現代化的社會，除了某些國家以及我國的少數民族還奉行着一夫多妻的制度外，可都是一夫一妻制。
我有着同時愛上多個女人的思想，在社會絕大多數人眼裡，可是爲社會所不容的。即便是我自己，我也知道，這是可恥的。
可是，愛便愛了。
誰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你說的是真的？”沉吟了良久，胡菲菲這纔對我問道。
我的腦袋頭顱好似有千斤重，但我這還是點了點頭。胡菲菲的目光閃爍，神色中一副完全不敢置信的神色。
“有錯的人不是你，是我！我當初便不該踏入你的生活裡，更不該動你動感情。”我再對胡菲菲說道。
胡菲菲的目光此時已經轉向了一旁，手還在擦拭着自己眼角不斷流出的淚。
“先前你爲什麼不說？現在又爲什麼要告訴我？”胡菲菲微轉過頭來，朝我問道，而在她這詢問的同時，我似乎也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這心碎聲，是我的，還是她的？
“今天，你把自己的心底話說了出來，我也不想再隱藏自己。”我對胡菲菲如是說道，“就像剛纔王國青說的，今天是我該坦白的時候了。若不是先前發生的事，我最後真的很可能會一直隱瞞你下去，最後選擇一起共伴餘生的人也是你。但是，你我都清楚，我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