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潔。?..
竟然是付潔!
當她推門而入的時候,黃星嚇了一跳。
很顯然,剛纔自己與莊書雯的談話,貌似都被她聽到了。
‘付總。’莊書雯打了個招呼,然後主動解釋說道:付總,昨天晚上……在……黃總幫忙送了我一個朋友回家……
付潔一揚手,打斷莊書雯的話,說了句:去幹你工作。
莊書雯一怔,‘噢’了一聲,走出了辦公室。
付潔坐到了沙發上,盤起腿來,逼視着黃星,把黃星看的有些發毛。
黃星親自給付潔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中午去哪兒了,找不到你。好幾個小時……’
付潔沒有回答黃星的問話,而是打斷他的話:中午,喝酒了?
黃星撓了撓腦袋:喝……喝了那麼一點點。
‘一點點?’付潔皺了一下眉頭:神仙般的日子啊。而且,你還是那麼樂於助人。昨天晚上,你去哪兒了?
黃星一怔,搪塞道:昨天晚上,我不是一直在你家嗎,然後……然後有保安出來爲難我。
付潔反問:保安爲難你?
黃星道:你忘了,我還打電話向你求救來着,你沒接。幸虧……幸虧偶然遇到了莊書雯,莊書雯剛回來,所以,跟保安說了說,就沒事兒了。然後……然後她車帶了個叫小華的朋友,我順道把小華送回了家。
付潔像審犯人一樣審視着黃星:就……這麼簡單?
黃星點了點頭:呃,能有多複雜?
付潔又問:小華,是男的女的?
黃星笑說:聽這名字,當然是女的。
說到這裡,黃星突然間感覺到,付潔的神色和態度,貌似不太對勁。而且,黃星隱約也聞嗅到了一陣紅酒的氣味。
莫非,付潔中午也喝酒了?
付潔眼神當中折射出一種不可名狀的迷離,她低了低頭,望着那冒着熱氣的杯子,卻沒再開口說話。
黃星不失時機地問了句:中午,你跟誰一塊吃的飯?
付潔淡淡地說了句:跟我……一個親戚。
‘親戚?’黃星頓時愣了一下:那是……誰?我認識麼?
付潔冷哼了一聲:我家親戚,你才認識幾個。而且……算了,你昨天晚上……你剛纔好像說了一句,昨天晚上的事你沒放在心上,這句話,什麼意思?
黃星臉上一陣熱辣,他知道付潔生性多疑,這句話讓人聽了,貌似並不是什麼好徵兆。
就好像是,昨晚發生了什麼曖昧事件一樣。
‘說來話長。’黃星乾脆扯過一把椅子,坐到了付潔對面。
付潔歪了歪腦袋:我今天倒是挺有興趣,想聽故事。不過,希望你能編的真實一點,我喜歡聽真實的故事。
她的言外之意是,你不要說謊騙我。
黃星想了想,說道:昨天晚上……就是剛纔我給你說的那個小華,我不是順道去送她嗎……
‘等等!’付潔伸手止住:她住在哪兒?你說的這個小華!
黃星沉默了片刻,然後一字一句地吐出:她在……紅……聖……紅聖國際。
‘紅聖國際?’付潔帶有諷刺意味地說道:還真是順路!這路順的,快繞出濟南了吧?
黃星不知如何跟付潔解釋,她生性多疑,而且喜歡見縫插針。‘是……是不太順路。可是我……我看她小華一個女孩子家,大半夜的也打不到車,所以就……心一軟,就拐了拐彎,送了送她。’
付潔微微地點了點頭,虛張聲勢地一揚頭:這彎拐的,有些大。好,不錯,心眼兒好,樂於助人,助人爲樂。
黃星撓了撓頭:然後我把她送回家,卻沒想到,碰到了她的父母。
付潔一愣:碰到了她的父母?
黃星接着道:是的,她的父母很不友好。
付潔強調:能友好嗎?大半夜的,他們的女兒被一個陌生的男人送回去,他們,當然會遐想萬千。
黃星繼續說道:就這樣,產生了誤會。然後,反正……就是這麼簡單。今天莊書雯,還有小華,都跟我打過電話,替她父母道歉。所以,我才說了被你誤會的那句話。
付潔追問:哪句?
黃星道:就那句嘛,昨天晚上的事兒,我沒放在心上。
‘噢。’付潔用右手輕輕地拍了一下大腿,那細膩的小手上,光潔滑潤,沒有一絲修飾。
接受完付潔的審訊,黃星見付潔並沒提出異議,於是換了個角色,開始問付潔:今天中午,跟誰一塊吃的飯,還喝酒了?
付潔點了點頭,喝了。然後面露遲疑,接着補充說,喝了不少。
黃星追問:喝這麼多酒幹什麼?
付潔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觸景生情,她內心的煩惱,被這一聲嘆息,甩滿了額頭。
黃星緊接着追問道:付潔,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沒……沒事兒。’付潔呶了呶嘴巴,眼神有些撲朔。
很顯然,她看來是真的遇到了什麼情況。
但黃星也不知道,付潔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不會輕易道出別人聽。想從她嘴裡問出什麼來,比登天還難。
黃星試探地追問了一句:要不,我送你回家休息休息?看你,喝了這麼多酒。
付潔淡淡地說了句:我又沒喝多。酒這東西,是個好東西嗎?
黃星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不好不好,酒喝多了,傷身,而且,麻痹神經,讓人失態,誤事。
付潔一挑眉:我失態了?
黃星搖頭:沒……沒……那倒沒有。
付潔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氣體吹拂了一下她搭在臉頰處的一摟秀髮。
黃星望着她這張精美絕倫的臉蛋,心中遐想萬千。他甚至突然記起了昨天晚上的曖昧經過,不由得一陣心驚。恍然如夢,美好,刺激,遺憾。
狗日的包時傑!
想着想着,或許是恨到了牙縫中,便無意中呢喃出了聲音。
付潔一怔,問了問:你……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黃星慌張地搪塞:沒說什麼呀,我,沒說。
付潔輕撫了一下額頭,站起身,一臉疲憊中,強擠出一絲莫名的坦然。
這時候,門外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聽其動靜與頻率,黃星不由得怔了一下,怎麼會是她?
壞了壞了!
果然不出黃星所料,趙曉然很快推門而入。
剛纔在瑞陽賓館偶遇,黃星心裡便種下了一顆擔憂的種子。這會兒工夫,趙曉然竟然親臨自己辦公室,是何用意?
這個女人,肯定是沒安什麼好心!
‘趙經理?’正準備離開的付潔,見到趙曉然的到來,有些詫異。
趙曉然已經換上了筆挺的工裝,神采弈弈,精神抖擻。毫無疑問,她長了一副天生的白領臉,讓人一見之下,便知此人屬於那種職場上的白富美,男老闆喜歡的那種。
‘付總!’趙曉然一笑:我是剛剛碰到您到黃總這兒來了,就跟了過來。
付潔一皺眉:你跟着我幹什麼?
趙曉然扭頭瞧了一眼黃星,說道:我有事向您彙報!
什麼?
黃星臉上頓時溢出一陣冷汗!她有事要向付潔彙報?什麼意思?難道,她想將下午在瑞陽賓館看到自己和陶菲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向付潔打小報告?
這女人,太陰險了!
儘管自己問心無愧,但是倘若真的解釋起來,也並非易事。至少,就算是解釋清楚了,也定然會遭受付潔的懷疑。畢竟,這種事傳出去也不太好,總經理帶着秘書到賓館開房,就這樣一件事,被傳開定然是爆炸性的新聞。沒有人會關心這幕後的真相,大家都會堅定不移地認爲,他們必然存在着不正當的關係。
以訛傳訛,是這個社會的特點。
付潔望了一眼黃星,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有什麼事跟黃總彙報就行了!
然後不等趙曉然再開口,她便走出了總經理辦公室。
黃星望了一眼趙曉然,一擺手:坐下吧,有什麼事,跟我說。付總,很忙。
趙曉然用手指捏了一下鼻尖,轉身過去,將辦公室門關上。
黃星愣了一下:關門幹什麼?用不着關門。
趙曉然毫不客氣地坐在了黃星對面,虛張聲勢地往前聳了聳身子,輕聲說了句:我怕,我怕隔牆有耳。
黃星皺了一下眉頭:有病吧你!趙曉然,有事說事,有話說話,別神神叨叨的!
‘我有嗎?’趙曉然聳了聳肩膀,一副很無辜遭受冤枉的表情:黃總,我呀,是爲你好。
黃星提高了音量:謝謝,用不着!我時間很寶貴,抓緊說!
趙曉然抱了抱胳膊,用一副特殊的目光盯着黃星。
黃星冷哼一聲,心想,你這不是東施效顰嗎,付潔的習慣性動作,被趙曉然硬生生地搬過來用,就連眼神,也帶有模仿的成分。付潔是何人,再美的女人,去模仿她,也註定都是東施效顰。
趙曉然的動作和眼神,保持了良久後,才緩緩變幻了一個姿勢,她目光狡猾地盯着黃星,問了句:剛纔……剛纔快嚇尿褲子了吧?
黃星一怔:什麼意思?
趙曉然嘴角一翹:還裝呢,我都看出來了。你嚇的汗都出來了。
黃星明白她的話意,但仍舊是故意裝糊塗:誰嚇的?
‘我。’趙曉然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我嚇的。你以爲我看不出來,我一說向付潔彙報情況,你嚇的臉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