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地說,付潔的到來,使得村裡所有人爲之譁然。
但凡見之者,男則賞其絕美,‘女’則妒其芳華。付潔這種風華絕代,若放到古代,也絕對可以不戰則屈人之兵,一笑之間,便足可傾國傾城,顛覆衆生。
黃靈望着這堪稱人間尤物的付潔,驚詫之間,心中猶如五味翻滾。料想這老天太不公平,竟然將如此的美貌賜予了面前的這個‘女’人,得天地之靈氣,得老天之厚愛,簡直是美到了可以征服全世界的地步。
付潔帶着包時傑,在黃星的陪伴下,走進了家‘門’。
黃星的堂叔堂嬸也驚詫不已,望着付潔暗贊爲天人。
想當初,上次付潔跟黃星迴來的時候,黃母甚是欣喜,覺得如果付潔能成爲自己黃家的兒媳‘婦’,那絕對是光宗耀祖,羨煞衆人。但沒想到,她彷彿已經很久沒來過了,今天這突然來訪,讓她禁不住心裡一陣興奮。在付潔出現的剎那,黃母甚至在心裡暗自決定,這次不能讓未來的兒媳‘婦’那麼容易便離開,要定好喜事的日子,約見一下那邊的親家……這諸多的事宜,都要儘快完成,不可再拖延。
付潔跟大家挨個打了招呼,然後直截了當地對黃星說道:走吧,你當嚮導,帶我們去轉轉看看。
黃母趕快說道:去幹什麼呀?晚上……一會兒還回來嗎?
此時此刻,黃母或許注意到了與付潔同行的包時傑,不由得眉頭一皺,心裡陣陣思忖。
付潔笑說:阿姨,我們就回來了,等辦完事以後,我們就直接回濟南。
黃母愕然地道:你……你們……你們倆……他……他是……
她指了指包時傑,顯然對這二人的搭配,有些疑‘惑’,又有些擔心。
付潔解釋說道:阿姨,他是我們辦公室副主任。
黃星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怎麼回事,他明明企劃部主任,怎麼成了辦公室的人了?
付潔微微一挑眉,強調道:明天上午開會,我會宣佈對包主任的任命。
黃星心想,付潔終於要放大招了,她這是在安‘插’包時傑進辦公室,進而奪了徐文光的權。徐文光,處境已是何其危險!
包時傑臉上洋溢着一股如勝利者般的紅光,他馬上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付總,咱們走吧。
付潔點了點頭:對,走。
然而三人剛剛走到院子中,便見外面又進來一人。
此人一出現,黃星禁不住出了一頭冷汗。
劉二妮的父親,劉叔。更爲驚異的是,他像是又喝了酒,身上瀰漫着陣陣酒氣。昨天晚上,他借酒提出劉家黃家兒‘女’聯姻,今天一早劉二妮便來找黃星,並表現出一副爭當黃家兒媳的態勢。而今日,付潔到場,倘若劉叔再出胡話,豈不是……
付潔在感情方面很多疑,如果劉叔再提那事,勢必會讓付潔產生懷疑。
因而黃星覺得還是規之避之爲妙,上前遞了支菸,打了個招呼,便急匆匆地帶着付潔和包時傑往外走。
誰想這劉叔卻焦急地說道:急……急什麼急,還有什麼事……比……比你和二妮的事兒,更……更重要嗎……星,過來,快過來。
什麼?
這是哪跟哪兒啊?
黃星眼見着付潔的臉‘色’已經有一些變化,或詫異,或懷疑。
在某些程度上來講,黃星很想馬上離開。但是這劉叔不分場合的一句話,卻使得自己的處境,陷入了兩難境地。若急着走,便會讓付潔更加懷疑;若稍微逗留,天曉得這醉酒的劉叔,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糾結之下,黃母卻走出來替兒子解圍,衝這劉叔說道:他劉叔,進來,進來。孩子們有事要出去一下。
劉叔當然也察覺到了那美若天仙的付潔,驚愕地思量了片刻,說道:這……這星兒啊和二妮相處了一整天了,我來聽聽他的……他的想法。畢竟……孩子們都大了嘛,不能拖了不能拖了……尤其是我家二妮,唉,眼光一直這麼高,好不容易就碰到一個相中的,緣分,這也許是他們……
他有些語無倫次,詞不達意,但任誰聽了,也能聽出一些端倪。
惟恐天下不‘亂’的包時傑,此時卻心暗喜,不失時機地添了一把火,說道:哎喲,這這……敢情黃總回來,是來相親來了?二妮兒……二妮兒是誰?
黃星皺了一下眉頭:包時傑你給我閉嘴!
‘這……’包時傑似是有意挑釁黃星:這是好事兒啊,怎麼還不讓說呢?
黃星緊咬牙關,心裡暗暗咒罵。
但他心裡,卻是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誰會想到,付潔和包時傑會突然來家裡造訪?誰又會想到,造訪就造訪吧,還偏偏又偶遇了醉酒的劉叔……
自己與付潔的愛情,怎麼就這麼多災多難呢?
付潔的臉‘色’有些詭異,但她還是極力地冷靜了下來,淡淡地催促了一句:走!
輝騰車面前,黃星主動說道:我來開吧,你只管坐車。
付潔伸手指了指那輛奧迪:你開你的,我開我的,你在前面帶路,我們先繞縣城一週,如果需要停車,我會按喇叭提醒你。
黃星頓時一愣。
一共三個人,明明乘一輛車最爲方便,付潔卻要讓自己獨駕一輛,這是何意?
很顯然,剛纔劉叔的那番話,已經讓付潔生氣了!
黃星試探地道:太‘浪’費了吧,仨人,兩輛車。而且,還不方便。
付潔皺了一下眉頭,強調道:一會兒我們直接就在縣城回濟南了,你……你……你……
她支支吾吾地說了三個‘你’,卻沒道出後文。
其意已經很明顯,後面的話,不便直說,但又切實存在。黃星哪能猜測不出這被付潔隱藏的後文,她的意思是,我們回濟南,你繼續和你的那個二妮約會吧。
黃星很想跟付潔解釋一下,但是包時傑在場,又不便解釋,只能決定從長計議。
然而更讓黃星沒想到的是,正在此時,那劉二妮竟也朝這邊走了過來。
爲免付潔誤會更深,黃星趕快拉開車‘門’,準備走爲上策。
誰想那劉二妮竟然遙相吆喝了起來:等等我,等等我,你這是要開車去哪裡呀,黃星?
黃星暗自苦笑。
正準備上車的付潔和包時傑,也都暫緩上車,望向這個疾步朝這邊走來的‘女’孩兒。
劉二妮走到黃星面前,指了指包時傑和付潔,隨口問了句:也給介紹介紹,這二位……你這二位同事?
黃星強調道:回頭向你介紹,我們正要去辦一點事。
‘帶上我唄。’劉二妮嘻嘻地央求。
黃星搖了搖頭:我們是公事,你還是別去了。
劉二妮一噘嘴巴,卻也點了點頭:那好我不去了,我在家等你噢。
她甚至還伸手幫黃星整理了一下衣領,眼神當中,充滿了陣陣關切與曖昧的‘色’彩。
這讓黃星極爲尷尬。
劉二妮輕輕地哼唱着什麼,走進了黃家。
付潔原地猶豫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說了句:她就是那個……二妮兒吧?
黃星點了點頭:劉麗萍,小名二妮。
付潔說了句,長的‘挺’好看。然後,果斷地拉開車‘門’,上了車。
包時傑在上車前的剎那,向黃星投來一抹特殊的目光。這目光之中,飽含鄙夷與嘲笑。
上車的剎那,黃星心裡可謂是五味翻騰。他實在是想不通,爲什麼上天會故意跟自己開玩笑,而且是開這種玩笑!
僅僅是回家給父母獻出一份愛心,送按摩椅。誰會想到,竟與韓家進行了一次堪稱生死決戰的對決。雖然僥倖贏之,但每每回想,豈能不心驚膽戰,感慨良多?
更意想不到的是,劉叔的一句醉話,卻讓劉二妮當了真,屢屢來自己家中獻殷勤。這也就罷了,畢竟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發小,但看起來劉二妮果真對自己飽富好感。更甚至,劉氏父‘女’的言行,又恰巧被前來踩點兒的付潔撞了個正着,這一切,難道只是巧合麼?
除這兩件事匪夷所思,另外還有那堂叔堂嬸的突然造訪,更是讓黃星陷入的兩難的境地。想當初,堂叔一家人高高在上,拒回鄉認親,二十幾年不予走動。而這會兒工夫,卻一家三口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自己家中。
可嘆,可悲,可憐!
人生如戲,每一句,都是那麼難唱。
當然,讓黃星更爲惱怒的是,這包時傑在自己回家的時候,竟然爲鑫夢商廈爲付潔立下功勞,說服了肖燕不再挑釁。付潔在高興之餘,便在未經與衆人商量的情況下,暗許包時傑做了辦公室副主任。包時傑野心極大,人品不佳,他若得到了這個職位,必定是如魚得水,那徐文光早就不受付潔器重,勢必會被包時傑取而代之。如此一來,包時傑就徹底地在鑫夢商廈站穩了腳跟,拿到了行政後勤事宜的統殺大權。他若取徐文光而代之,正如漢末三國中,劉備取代劉表而得蜀地。在付潔的支持下,他必定會厲兵秣馬,一往無前。
然包時傑哪有劉皇叔那樣的英雄氣魄,更無劉皇叔那樣的仁德之心。他若當了辦公室主任,無外乎是小人得志,不可一世!
如是一來,不僅是自己在鑫夢商廈的地位受到威脅,更重要的是,鑫夢商廈有可能會在包時傑的錯誤建議和決斷之下,從此開始大走下坡路。
可悲,如此無德無能之輩,怎會博得付潔如此的信任?
諸多思忖,揮之不去。
車子沿縣城各外環路前行,經由青遠河時,付潔連按幾聲喇叭,示意讓黃星停車。
黃星下了車,眼見着那擅長奉迎的包時傑,像哈巴狗一樣走過去,爲付潔打開車‘門’,其形之賤,不忍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