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星頓時一驚。
幾乎是在片刻之間,他便意識到了這已經到來的危險。
很明顯,這輛三菱越野,是針對自己而來!
果不其然,瞬間的工夫,在三菱越野車上衝下來三個人,氣勢洶洶,個個凶神惡煞的樣子。
黃星猛地一怔,這三個人,不正是剛纔自己與叶韻丹就餐時,誤入自己包廂的那些個人嗎?怎麼會是他們?
這一回黃星算是徹底明白了!
剛纔他們誤入包廂,只是去踩點兒,並沒準備在酒店裡動手。畢竟酒店有大量的保安,動起手來相當不方便。因此他們一直在外面盯着,直待有恰當的時機。
但是黃星實在想不明白,自己也沒有結下什麼深仇大恨,他們要衝自己下手的動機是什麼?
幾乎是不由分說,這三個人便直接衝了過來。其中一人率先就揮舞着拳頭對準了黃星的頭部,猛擊一拳。黃星往旁邊一閃,另兩名馬上在兩側互應,三個人配合很默契地將黃星圍在了中央。
一般情況下,依黃星此時的散打水平,三兩個人還是靠不上邊的。因此一開始黃星有些輕敵,覺得自己完全能夠應付。但是一動手的工夫,他便覺得自己大錯特錯了。這三個人,絕非等閒之輩,都是個頂個的搏擊好手。甚至有可能是特種兵出身。
幾個回合下來,黃星已是非常吃力。
那‘雞’冠頭男子下手相當兇狠,趁着另兩個男子將黃星牽制住的空當,他一拳對準了黃星的腹部,猛擊出去。
黃星一拳難敵四手,猝不及防之下,腹部疼痛難忍,雙‘腿’頓時軟了下來。
‘雞’冠子頭衝另外兩個男子一揮手,惡狠狠地道:揍他,給我狠狠地揍!
紋身男和皮衣男從黃星兩側,開始對黃星拳打腳踢。黃星很艱難地蜷縮着,防守着,但是身上接二連三被擊中,生疼生疼的。
就在這時候,叶韻丹突然衝了過來,擋在了黃星身上,幾乎是吼了起來:幹什麼,幹什麼呀你們?憑什麼無緣無故打人?
‘雞’冠子頭冷哼了一句,‘逼’視着叶韻丹:無緣無故?當然是有緣有故!
黃星彎着身子,忍不住劇烈地咳嗽了一聲:望……望明示。冤有頭債不主,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誰。
叶韻丹窘迫地附和追問:對啊,你得讓我們知道到底是怎麼了。
‘雞’冠子頭一歪腦袋,眉頭一皺:怎麼了?你自己心裡應該最清楚!
叶韻丹一愣:我?我清楚什麼?
‘雞’冠子頭道:對,就是你!
叶韻丹似乎在剎那間意識到了什麼,試探地追問了一句:是……是他……是他僱你們來的?
‘雞’冠子頭憤然地道:知道就好!你應該知道他的脾氣,他不喜歡你身邊有一些不明來路的人。你和他,走的太近了。大哥,很生氣。
黃星禁不住問了句:你們大哥是誰?
‘雞’冠子頭一揚頭,指了指叶韻丹:問她,她知道。
黃星望了望叶韻丹。
叶韻丹神‘色’有些拘謹,央求道:求求你們放了他,這事兒跟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們只是……只是朋友關係。而且,我跟他之間……我們之間已經斷了,他沒有資格再幹預我做任何事。
‘雞’冠子頭道:沒資格?你說沒資格就沒資格?我們大哥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錢,這錢是白‘花’的嗎,這錢是讓你用來養小白臉的嗎?你說!!!
此時此刻黃星算是稍微有一點明白了,他甚至能猜測得出,這三人口中的大哥是何許人也。
莊書雯的父親?
那個神秘的政界官員?
他之所以會對自己動手,是因爲自己和叶韻丹走的太近?
一系列的疑問在腦海中翻滾出來,似有答案,又似答案很朦朧。他不敢相信,竟能有人敢如此自恃清高,膽大妄爲!
‘雞’冠子頭沒再說什麼,而是又揮了揮手,那個紋身男子和皮衣男子,便又開始對黃星進行左右夾擊。黃星被氣的夠嗆,一時間鉚足了勁頭,開始反擊。
但是這三個人配合的相當好,任黃星施展渾身解數,也終究沒有逃脫他們的魔爪。
五分鐘後,黃星渾身痠痛地躺在了地上。
三個兇惡的男子,每人丟下一個不屑的眼神,然後一一上了車。
叶韻丹將黃星小心翼翼地扶了起來,眼睛裡已經滲出了幾縷淚光: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是我連累了你。
黃星很糾結地苦笑了一聲:他們……他們是姓莊的叫來的人?
叶韻丹五味翻滾地點了點頭:可能是……除了他,還有誰呢?他以前就做過這樣的事,我們學校一個男生對我特別好,結果也是……被……被一幫來路不明的人給……給打了,差點兒打死。
黃星憤然道:太卑鄙了!
叶韻丹緊張地道:走走走,我送你去醫院!
黃星搖了搖頭,說:小傷,不要緊。
‘還小傷?’叶韻丹糾正道:你放心,這件事我會一查到底的!我不能讓你白白爲我受了委屈。
黃星覺得‘胸’口有些發悶,嘆了一口氣,卻引得一陣劇烈的咳嗽。
叶韻丹嚇的不行,將黃星緊緊扶在自己懷中,此時此刻,經歷了這一場突來的變故,她的酒也醒了不少,她很是自責,甚至在內心深處,情願讓自己去承擔今天的後果。
確切地說,那個姓莊的的手段,她領教過很多次了。當官的不光有權‘欲’、‘肉’‘欲’,還有控制‘欲’。莊某在仕途上一路彩虹,情人也不少。當然,叶韻丹是他最垂戀的一個。正因爲這種過度的垂戀,才使得叶韻丹無論在做什麼,都會無形中置於莊某的監視之中。這種監視,讓她覺得像是一隻被囚禁的小鳥,惶惶不可終日。
眼下,黃星也成了他這份控制‘欲’之下的犧牲品。
一氣之下,叶韻丹撥通了莊某的電話。
待那邊接聽後,叶韻丹直接罵了起來:我問你你什麼意思?你至於‘混’賬到這種程度嗎?
莊某道:怎麼了丹丹這是,一打電話就這麼大的火‘藥’味兒。
叶韻丹氣勢洶洶地道:別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覺得你身在高位,就可以不把任何的死活當回事,是不是?
莊某笑了笑:我沒有,我冤枉。
叶韻丹道:今天你又安排人出來生事。怎麼,我叶韻丹就沒有自己的一點個人空間嗎?我就不能‘交’朋友,就不能……身邊就不能……
莊某打斷她的話:可以,完全可以啊。我沒有限制你的自由,我也一直在讓你獲取更大的自由。你是我心中的自由‘女’神。不是嗎?
叶韻丹道:別給我貧!我告訴你,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你再這樣鬧下去,我會去檢察院舉報你!你可是知道的,我知道的你的秘密,不少。
莊某一怔:是嗎丹丹?你忍心?
叶韻丹道:‘逼’急我我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莊某道:你沒考慮一下後果嗎?
叶韻丹強調道:我可以……可以把命搭進去,跟你一搏。
莊某笑道:別這樣。你知道的丹丹,我是最疼你的。
叶韻丹道:給我閉嘴!閉上你這張臭嘴!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你會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的!
‘噢?’莊某冷哼了一聲,卻也‘陰’風陽氣地道:看來你是真的喜歡他。
叶韻丹問:誰?
莊某道:還能有誰。你跟他見面的頻率,很頻繁,很多。
叶韻丹道:看來你是承認了,今天是你找人動的手,對不對?
莊某反問:我說的嗎?我沒說。丹丹我也要提醒你一句,給自己留一條後路。我這麼在乎你,我不希望自己最愛的人傷害我。否則,那會很殘忍。
叶韻丹咬着牙狠狠地道:你纔是最殘忍的人!不擇手段!
莊某道:我有嗎?我沒有。
叶韻丹道:我不希望他再受到任何傷害,否則我真的可以跟你拼命!
莊某嘖嘖地道:看來你……你真的已經背叛了我。我一直不敢相信這樣的結果,但是當你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我確信了,我很傷心。很痛苦。
他這些話說的很平很淡,但卻隱藏着一種近乎於老謀深算的殺氣。
叶韻丹道:別跟我唱高調了!你現在還不醒悟嗎,我跟你不會有結果!我也只是你養的一隻鳥罷了,你把我困在籠子裡,不讓我去真正接觸這個豐富多彩的社會。從你爲我還清那二百萬賭債的時候,不不,之前,你就開始已經把鳥籠子編好了,只等我往裡鑽。你也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我比你的‘女’兒也大不了幾歲。還有你的老婆,她很可憐,她現在都變得抑鬱了你沒發現嗎?她對這個世界,甚至是所有的人都很有敵意,她天天派人去打聽我的消息,她甚至要殺了我。這些危險和困境,都是你,都是你一手給我造成的!
莊某冷笑了一聲:丹丹,你看你,說這些幹什麼?我想見見你,就在晚上。
叶韻丹狠狠地道:不見不見,這輩子都不見了,最好!
黃星隱約聽到了這二人的對話,禁不住心裡陣陣驚愕。
或許,他在其中意識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
那便是,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