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接着說:“好了,我不說了,最後一句說完了……來,二爺,秋姐,我們繼續喝酒。”
於是我們繼續喝酒。
一來二去,夏雨喝醉了,醉得還很厲害,趴在我的肩膀動也不動。
我和秋桐也喝了不少,但都沒醉。
我將夏雨抱到二樓她的臥室,然後秋桐進去,我出來。
秋桐安頓好夏雨,和我一起下樓,我們一起吃了點東西,然後一起收拾飯桌,打掃衛生。
和秋桐一起在忙乎這些的時候,我心裡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感覺似乎是異樣的幸福和溫馨。
幸福其實就在平凡和平淡裡,只是很多人沒有用心去感覺。
忙乎完這些,秋桐又上去看了看夏雨,然後下樓對我說:“夏雨熟睡了。”
“嗯……”我點點頭,看着客廳溫暖燈光下楚楚的秋桐。
秋桐就站在我對面。
此時,這座別墅裡,除了酒醉熟睡的夏雨,只有我和秋桐。
我雖然喝了酒,但沒有多大的醉意,也沒有睏意。
而秋桐,似乎也沒有。
我直直地看着秋桐,看着燈光下楚楚動人的秋桐。
面對我的目光,秋桐似乎感覺到了些什麼,有些侷促和緊張,說:“我們……到門口透透空氣吧。”
“嗯……”我點點頭。
我們一起出了客廳,站在門口,我仰望夜空,竟然在天空中看到了一顆星星。
北京的夜空能看到星星,委實不易。
看了會兒夜空,我看着秋桐,秋桐正站在我的前面,背對我,正默默地注視着前方……
不知道她在看什麼,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夜很靜,附近草叢裡傳來不知名小蟲的鳴叫……
夜色裡,看着秋桐風姿綽約的背影,我的心裡不由一種異樣的感覺,不知不覺走近她,走到她的身後……
“你真美。”我輕聲說。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沒有做聲。
我的身體突然有些顫動,大腦有些衝動,心靈有些激動……
不由,我輕輕靠近她,伸出雙臂,從後面摟住了她的腰,我的臉同時也貼到了她的脖頸和耳畔。
秋桐的身體猛地一顫,甚至痙攣了一下,似乎她被我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接着身體就不停地顫抖起來。
秋桐身體的顫抖似乎鼓勵了我,我用手圈住她的身體呼吸着她髮梢的味道,呼吸着她身體散發出的芬芳……
她的身體顫抖地更加厲害,想掙脫,但在我有力臂膀的環抱裡,卻無法逃脫。
“呃……”她的喉嚨裡發出不由自主又似乎是壓抑許久的一聲呻音,腦袋不由往後一仰……
我順勢就低頭吻住了她。
她的渾身都開始發燙,我感覺得到。
她不由自主迎合着我,雖然很被動,但又似乎是下意識的。
我的身體也越來越熱,大腦顫動着,靈魂在涌動衝動激動,我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和她的慢慢交融……
她的身體突然就徹底軟了,癱軟,整個身體都靠在了我的身上。
此時,我感覺自己的大腦和身體都要爆炸,靈魂和肉體都要崩裂。
不知道秋桐此時是如何的感受,但我聽到她在說:“不要……求求你……不行……”
此時,秋桐沒有任何的掙扎和放抗,似乎,她已經徹底被我征服了,已經徹底喪失了抗拒的氣力和意識。
驀地,我的嘴脣突然舔到了熱熱的溼溼的鹹鹹的液體,從秋桐的臉上。
我的心裡一震,這是秋桐的眼淚。
秋桐哭了,她在流淚……
我的身體突然就僵硬住了。
我看着秋桐的臉,她的眼睛緊閉,但淚水卻在汩汩涌出,順着她光潔細嫩白皙的臉龐往下滾落……
我愣愣地看着秋桐的臉……
我突然喪失了一鼓作氣的勇氣和膽量,不敢再繼續我的動作了。
秋桐的身體似乎突然有了氣力,不再那麼無力地依靠着我了。
“你……放開我……”秋桐又低聲說。
我忙鬆開了秋桐的身體。
秋桐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站住,仍舊背對我,然後說了一句:“謝謝。”
我不知道秋桐這句謝謝是何意,是謝謝我剛纔帶給她的快感呢還是謝謝我放過了她。
似乎,該是後者。
如果我認爲是前者,那說明我太齷齪,說明我在用齷齪的心理去認爲秋桐,那幾乎就是對秋桐的褻瀆。
然後,秋桐緩緩轉過身,看着我,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和頭髮,深深呼了口氣,喃喃地說:“你爲何會如此瘋狂?你爲何要如此衝動。”
我低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如果……如果我讓你生氣了,如果我冒犯了侵犯了你,對不起。”
“你……”秋桐說不下去,接着又嘆了口氣。似乎,她很無奈,她沒有責怪我生我氣的意思。但,她卻又不同意我對她這麼做。
我擡頭看着秋桐,她正在低頭用溼巾擦眼睛。
“本能。”我說了一句。
她擡起頭,看着我:“你說什麼?”
“本能。”我又說了一遍。
她這回聽明白了,沒有說話。
“但,絕不僅僅是本能,本能……只是其中的微不足道的因素。”我又加重語氣說。
我的聲音有些嘶啞。
我的心裡突然涌出一陣悲酸,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她輕輕抿了抿嘴脣:“不要說了……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我也明白你的心……但是……可是……”
“你也不要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打斷她的話,不由帶着一股幽怨……
她低下頭,一會兒說:“對不起……我做不到,我無法克服自己的內心障礙……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深深嘆了口氣,看着她悲慼的模樣,心裡一陣疼憐,伸手輕輕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我,輕聲說:“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永遠都不要說,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地方,反而,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最該對你說對不起。”
“不。”她輕輕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都是我對不起你……你的不開心不快樂都是我帶給你的……沒有我,你會快樂很多。”
“沒有你,我一刻都無法呼吸無法生存,我早就死了!”我賭氣地說。
她不說話了,默默地看着我,一會兒,輕輕搖搖頭……
我不知道她的搖頭是什麼意思,似乎,包含了多層意思。
我不由重重地嘆了口氣,伸手撫摸了下她的頭髮:“好了,別自責了,該自責的是我,不該是你……剛纔的事,也是我挑起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她的臉紅了,一會兒說:“我……我沒讓你……你會不會身體很難受,心裡很難過。”
我笑了起來:“傻丫頭,這不是我和你的全部,沒有那個,難道就不能活了?這會兒,我已經沒事了。”
她也笑了起來:“那就好。”
“你……我剛纔弄得你那樣……你感覺……這會兒感覺如何?還難受不?”我結結巴巴地看着她,傻乎乎地問了一句。
她滿臉羞愧,伸手就打了我的胸口一拳:“壞蛋,不許再說這個了……不許說了。”
我於是不說了。
“我去洗把臉。”她說了一句,然後直接進了房間,去了衛生間。
我也回了客廳,坐在沙發裡,打開電視,轉移注意力,分散精力……
一會兒,秋桐出來了,神色基本恢復了正常,被我剛纔弄亂的頭髮也都梳理整齊了。
她坐在我對過,也看着電視。
“好久沒在扣扣裡和你說話了,好久沒和浮生若夢聊天了。”我說了一句。
“嗯……”她看着我。
“彷彿……你還在空氣裡。”我喃喃地說。
“是的,我只能在你的空氣裡,而你,也只能在我的空氣裡。”她說。
“在空氣裡,你會找回真正的自己,是嗎?”我說,看着她。
她抿了抿嘴脣,沒有說話。
“在空氣裡,你是自由的無拘無束的,但在現實裡,你無法擺脫理智,是嗎?”我又問。
“你呢?你是不是也是這樣,你是不是也該這樣呢?”她反問我。
我的心裡一陣悸動,說:“不知道。”
“你知道的,只是你不願意承認。”她說。
我無語了,她也不說話了。
我們都沉默下來。
一會兒,她說:“心靜……靜心如水。”
“什麼意思?”我說。
“我是說,我們都要做到心靜如水。”她說。
“可是……說起來是很容易,但做起來。”我喃喃地說。
“心靜是生活時自己平心靜氣的顯現、是自己笑看風雲的舒暢、是自己洗心革面的超然。靜心如水,不是自己象波瀾壯闊似的那樣乘風破浪、勇往直前的駕馭風帆,而是自己猶如紋絲不動的潭水一樣靜謐安詳卻慢條斯理的漣漪。如此,靜心如水的人往往是靜水深流的表現出一種博大精深的最高境界!”她說。
“你……你真的能做到嗎?”我說。
“我努力做到,我在努力讓自己去做到。”她說。
“可是,我的心似乎很難靜下來。”我說。
“那就努力去做到吧,人生不會太圓滿,擺正心態對待苦與甜。”她說。
我默默地看着她。
她又說:“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得到中總會失去些什麼,這是世之常理。所以,在生活中,面對失去的,我們應該平靜如水,面對得到的,也應該保持一棵平常心。人生如戲,每一個人都是主宰自己生命唯一的導演。靜看人生,才能擁有海闊天空的人生境界。所以,人生不會太圓滿,要擺正心態對苦甜。”
“如果我們都能擁有平靜的心態,就可以得到快樂,就會改變自己的命運。樂觀豁達的人,能把平凡的日子變得富有情趣,能把沉重的生活變得輕鬆活潑,能把苦難的光陰變得甜美珍貴,能把煩瑣的事情變得簡單幹練。”
“你在安慰自己,也在安慰我,是嗎?”我說。
“不是安慰,是勉勵,我和你一起分享這段話,我們一起勉勵自己。人生的意義,不在於我們走了多少崎嶇的路,而在於我們從中感悟到了多少道理。那些亙古常新的人間智慧將幫助我們認清真正的人生和享受人生的快樂……一個人的快樂,不能建立在別人的痛苦基礎之上……這是最起碼的道德和做人底線。”
我明白秋桐這話的用意,不由輕輕嘆了口氣,心裡一陣難言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