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師姐,被矇在鼓裡了。
我這會兒又有些同情謝非對老關和秦璐有些幽怨了。
“我問他怎麼回來,火車還是汽車,我想去車站接他的,可是他說不用我接,說他的駕駛員會去省城接他的。”謝非又說了一句。
操,老關當然不敢讓謝菲接他,人早就到了星海,下午怎麼接?到哪裡接?在這酒店門口接?
“對了,小易,你怎麼正巧也來了?是不是海峰也約了你來見師兄的呢?”謝非問我。
“呵呵,不是,我在星海廣場閒逛的,累了,就到這裡來休息下,正好就遇到了海峰!”我說。
“哦……”謝非看着我點點頭 :“這段時間在老家休息地還好吧?”
謝非看我的眼神寫滿了關心。
我忙點頭:“還好,還好,師姐最近也好吧?”
謝非似乎很高興我關心她,笑了:“我還是那樣子……日子每天就是這麼過。”
海峰這時說:“我剛纔告訴易克說我在這裡和美女約會的,這傢伙一聽,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傢伙啊,一聽美女就發癡!”
謝非掩嘴笑,說:“海峰,怎麼能這麼說易克呢,他的女朋友不是你妹妹嗎?我看易克在美女面前是很淡定的人。”
“嘿嘿……剛纔是說笑話……他敢不淡定嗎?要是在我面前再不淡定,我還不剝了他的皮啊……”海峰說。
謝非的眼神微微一動,接着繼續微笑着,不時掃我一眼。
我這時心裡卻真的不淡定了,我老是惦記着老關和秦璐,這倆人這會兒一定是在嘿咻的,不知是剛開始呢還是正在進行還是剛剛結束了第一次,不知他們是搞一次就結束呢還是要再接再勵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我這時心裡很矛盾,既不想讓謝非遇見老關和秦璐,那樣真的會出大事的,我的部長我的班長我的師姐都會很難堪局面很難收拾的;也不想讓老關和秦璐繼續在樓上幹傷害謝非的事情,雖然謝非不知道,雖然我不能確定老關和秦璐一定在一起做那事,但我還是不想那樣。
琢磨了片刻,我站起來說要去衛生間。
去了衛生間,我摸出手機,打了秦璐的電話。
半天,打通了,秦璐接了電話:“喂--”
聽秦璐的聲音很平靜,周圍也很靜。
我說:“班長好--”
“哦……易克同學啊,易委員好!”秦璐笑着說:“哎--有些日子沒你消息了,幹嘛去了?”
我說:“還能幹嘛啊,前些日子工作上出了點事,捱了處分,這些日子在家停職反省呢,回了一趟老家,最近剛回到星海……今天沒事幹,想到好久沒和班長聯繫了,就給你打個電話。”
“你出的那事我聽說了……不過,也算是幸運的,停職反省也就是走走過場,估計你也快復職了吧?”秦璐說。
不知秦璐是聽誰說的,不知是不是聽關雲飛說的。
“期限快到了。”我說:“哎--你這會兒在哪裡呢?在單位上班?”
“我呀……呵呵,我在外面辦點事呢……你呢,你這會兒在哪裡呢?”秦璐問我。
“我在星海大酒店。”我說。
“什麼?你在星海大酒店?”秦璐的口氣似乎吃了一驚。
“是啊,怎麼了?”我說:“聽你口氣似乎很意外?”
“哦……哪裡,哪裡。”秦璐的聲音接着就變得緩和起來:“哎--你跑到星海大酒店來幹嘛呢?”
我說:“沒事幹,就在星海廣場閒逛,逛累了,就到星海大酒店來休息下,結果呢,正好遇到兩個熟人,就一起在大堂聊天呢……對了,你猜我在這裡遇到誰了?”
“誰啊?”秦璐說。
“咱們的老師啊……”我說。
“老師?哪個老師?”秦璐說。
“謝非老師!”我說。
“啊--”秦璐不由就驚叫一聲:“謝非?”
“是的……謝非老師,怎麼,你好像很吃驚?”我說。
“哦,呵呵,不是吃驚,是覺得意外,你怎麼這麼巧就在這裡遇到謝老師了呢?對了,謝老師到這裡來幹嘛的呢?”秦璐的口氣似乎很緊張。
“是這樣的,我那哥們和我還有謝老師都是師姐弟,今天我哥們在星海大酒店有個客戶座談會,參加座談會的有個是謝老師多年不見的大學同學,我那哥們於是就通知了謝老師,謝老師是來這裡和昔日的大學同學聚聚的……我呢,正好遇到,也就摻和在一起了。”
“哦……”秦璐似乎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你們現在還在大堂裡一起聊天?”
“那位師兄還沒到,我們一起在大堂等他呢。”我說:“怎麼?你也想來湊湊熱鬧?”
“呵呵,我在外面正忙工作呢……我倒是想過去湊湊熱鬧,沒空啊……”秦璐笑着,又說:“那……你現在是在他們面前打電話的?”
“不是……我上衛生間的,順便給你打個電話。”我說。
“哦……”秦璐似乎長長出了口氣,接着說:“哎--那你忙去吧,有空咱們再聊哈……”
我掛了電話,然後出了衛生間,回到大堂,坐在沙發上,邊和謝非海峰心不在焉地聊天,邊不時用眼睛掃描着電梯樓梯口方向……
不大一會兒 ,我看到老關從電梯裡出來了,依舊帶着墨鏡,出了電梯之後,低着頭,沒有奔大堂門口方向,徑直就往左轉,快速直接衝後門方向走去……
又過了大約10分鐘,秦璐也從電梯裡出來了,用紗巾包着頭,同樣急匆匆直接奔酒店後門方向而去。
我暈,秦璐連退房手續也不辦了,連押金也不要了。
當然,她也可能會在晚些時候等我們離開之後來辦退房手續。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們真的是在這裡幽會的。
我鬆了口氣,心裡不知怎麼又有些歉意,一對野鴛鴦就這麼被我一個電話活生生給拆散了,不知老關有沒有得到滿足,不知秦璐有沒有達到高潮。
我於是繼續和海峰謝非聊天。
一會兒,海峰的那位客戶來了,師兄來了,謝非的大學同學同班同學來了。
大家熱情招呼,海峰介紹我和他認識,大家高興地在大堂繼續聊天。海峰在酒店安排了中餐,中午大家一起在這裡吃飯。
吃過午飯,海峰下午要和師兄開會談業務,我和謝非告辭。
出了酒店,我不由仰面朝天深深吐出一口氣,艾瑪,我今天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小易,你好像如釋重負的樣子?爲什麼?”謝非對我說。
我說:“沒有啊,我一直就很輕鬆啊……”
不知怎麼,我此時心裡對謝非頗有些歉疚的感覺,還挺同情她。
“呵呵……”謝非笑了下,然後說:“自從那日一些,我們好久沒見了,一起走走吧。”
我說:“好--”
我們就沿着廣場邊緣慢慢走着。
一時,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一會兒,謝非笑着說:“小易,你說,我們這樣一起走,外人看到了,會不會以爲我們是情侶呢?”
我的心一跳,說:“不會,絕對不會!”
謝菲的神色有些尷尬,說:“是因爲我看起來比你老吧。”
我說:“哪裡,不是,師姐雖然比我大幾歲,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年輕的。”
“那你爲何如此說呢?”謝非有些高興,卻又問道。
我說:“因爲我們倆的氣質和神態以及形態,看起來就不像是情侶啊……”
“哦……那你說情侶該是什麼神態呢?”謝非說。
我說:“如果是情侶的話,兩個人的神態應該是親密的,動作也該是親暱的,胳膊該是挽在一起的,或者該是手拉手的……我們呢,規規矩矩地一起走路,人家一看,要麼是姐弟倆,要麼是普通的朋友,要麼是同事,不會認爲是情侶的。”
謝非呵呵笑了:“你說的或許有道理,但也許不對。”
我說:“怎麼?”
謝非說:“如果是老夫老妻,或許走路也會是這樣的。”
我呵呵笑了:“我們顯然不是了。”
謝非接着又說:“如果……要是情人,爲了在大庭廣衆之下避免遇到熟人,也許會這樣的呢。”
我的心不由猛地一跳,看了謝非一眼,謝非的臉色竟然有些發紅了,帶着脈脈的眼神看着我。
我這時又開始糾結了,我糾結自己那晚到底有沒有做了她,如果沒有,她看我的眼神爲何要如此呢?
我深呼吸一下,接着努力笑起來:“師姐啊,你可真會開玩笑……我是你師弟,你是我師姐,我們當然不會是情人了……再說了,你是我大領導的夫人,我怎麼敢有那個想法呢?”
謝非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接着無聲地笑了下:“小易,這些日子,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常常會想起我們再一次的那一晚……常常會回味。”
我心裡不由大駭,看着謝非,結結巴巴地說:“師姐,你……你說什麼?我們……我們在一起的那一晚?那一晚?”
謝非眨眨眼睛,眼珠子一轉,接着就笑:“是啊,那一晚啊,那一晚,我們一起喝酒一起聊天,多痛快啊,多麼讓人回味啊……”
我鬆了口氣。
“你……你以爲我那話是什麼意思呢?”謝非的口氣突然似乎有些曖昧。
“我……我以爲……我以爲……”我結結巴巴說不出來了。
“嗯……說下去。”謝非停住腳步,靜靜地看着我,臉上有些紅暈,眼神還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