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其實,雖然孫東凱決定了,雖然我答應了,但最後的結果,也未必就是這樣的。”
秋桐擡頭看着我:“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因爲我不願意離你太遠,你也不願意我離開啊,既然我們都不願意,即使我答應了,即使孫東凱決定了啦,那麼,結果未必就是這樣啊。”
秋桐苦笑一下:“你這話等於沒說,這些事不是我們的意願能左右的……其實,我倒是覺得,你去黨辦做副主任,或許是孫書記的特意安排,帶有某種培養的意味,說不定對你今後的仕途是有好處的。”
我說:“我的仕途?我要是想要仕途,我早就去市委辦公室去當督查科科長了,我說不定現在就是喬仕達的正科級秘書了……我還在這裡混嗎?我還稀罕孫東凱的所謂培養嗎?”
秋桐看着我:“你……”
我說:“只要你在這裡,我哪裡都不想去,我一刻都不想離開你,我一步都不想遠離你,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拋棄一切高官厚祿……我今天之所以要在孫東凱面前痛快答應,是因爲我看透了局勢,我知道對抗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反而還會落得個更慘的下場,與其這樣,不如痛快答應……我是沒辦法才答應的,你知道不知道……其實,我是很不願意離開你的。”
秋桐緊緊抿住嘴脣,看着我,半天沒說話,眼睛有些亮晶晶的。
一會兒,她的眼神黯淡下去,又低下頭。
我接着說:“但我剛纔說雖然孫東凱決定了,我答應了,但最後的結果卻未必就是如此,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說呢?”
秋桐擡頭看着我:“爲什麼?”
“你不是說過,人事安排是最複雜最變幻莫測的事情嗎,你不是說過人事安排不到最後的結果出來誰都無法預料結局嗎?”我呵呵笑了下,說:“現在還只是孫東凱個人的想法而已,還沒開黨委會討論呢,還沒最後下文公佈呢?說不定,中間又會出什麼叉叉呢?”
秋桐苦苦一笑:“原來你把希望寄託在這裡……不錯,這樣的事情是會發生,但要看當時的情況而定,而且機率也不是很高,我覺得,根據目前集團的狀況,根據你面對的情況,這機率實在是太低了,甚至,就根本不會發生。”
我呲牙一笑:“丫頭,不要這麼武斷,不要這麼悲觀,說不定就真的會發生呢……來,給哥笑一個!”
秋桐忍不住笑了下,然後搖搖頭:“我不信!”
我哈哈一笑,說:“你不信,好,那咱們打個賭好不好?”
秋桐笑了:“行啊,你這個賭徒,你想打什麼賭呢?”
我說:“如果我輸了,你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秋桐聽了,抿嘴笑了下:“行啊,要是你輸了,你就學三聲小狽叫我聽!”
“行,沒問題!”我說:“那,要是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的!”秋桐說。
“那……萬一,我是說萬一你要是輸了呢?”我笑看秋桐。
秋桐眨眨眼睛:“萬一……萬一我輸了啊……我……我不知道啊。”
我說:“你不知道……那好,我來提,你要是輸了,也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不好?”
秋桐傻傻地說:“那你想要我幹嘛呢?”
我把嘴巴湊到秋桐耳朵跟前,小聲說了一句,然後帶着一臉壞笑看着她。
秋桐立刻就臉色羞紅了,伸手打了我一下,吃吃地說:“你壞,不理你了。”
我忍不住壞壞地笑出聲來。
秋桐則雙手捂住臉低下頭去,臉紅到了脖子。
看到秋桐的嬌態,我不由心裡就衝動了,忍不住又湊過去吻了一下她的粉頸。
秋桐身體一顫,忙擡起頭,眼神驚慌地看了下門口,然後往後推了我一下。
我呵呵笑着說:“答應我的條件了是不是?”
秋桐使勁搖頭:“好了,別胡鬧了。”
說着,秋桐的神情突然變得憂鬱和不安起來……
看到秋桐的神情變化,我的心情也突然沉寂惆悵了……
我們都沉默了。
半天,秋桐神情恢復了正常,說了一句:“這個賭,你是輸定了……你沒有贏的可能。”
“既然你認爲我沒有贏的可能,那你爲什麼不敢答應我提的條件呢?”我說。
秋桐臉色又發紅,說:“即使你不會贏,也不能這樣打賭。”
我說:“我不管,反正只要我贏了,我就要你兌現我提的條件。”
秋桐羞紅了臉,卻又語氣果斷地說:“不,我沒答應你……不許你這麼霸道。”
我理直氣壯地說:“我對你不霸道對誰霸道?”
秋桐低聲說:“你--你這個不講道理的男人……你壞死了--”
我說:“我就要對你壞,我就想對你壞。”
秋桐急了,臉色愈發羞紅,說:“你……不理你了。”
我嘿嘿笑起來,笑的很開心,但同時心裡卻又隱隱不安起來……
這種不安突然帶給我內心裡一陣巨大的悲涼和悽苦。
倏地停住了笑,起身就離開了秋桐的辦公室,關門的時候,看到秋桐正坐在那裡怔怔地看着我……
我分明看到,秋桐的目光裡同樣飽含着悽苦和無奈,還有悵悵的憂鬱和苦寂……
我輕輕帶上門,下樓,離開了院子,到了馬路。
站在馬路邊,我仰起頭,看着這北方天空裡灰濛濛的夏天,深深呼了一口氣……
然後我沿着馬路繼續走,邊走,我邊摸出了手機……
我撥通了方愛國的電話。
“愛國,在哪裡?”我說。
“剛接送完小雪,易哥有何吩咐?”
“召集一下建國、大軍、新華他們,半小時後到你們的宿舍會合。”我說。
“好的!”方愛國並不問我什麼事,直接就答應下來。
“你們宿舍裡有吃的沒有?”我說。
“呵呵……只有泡麪。”方愛國說。
“有喝的嗎?”我說。
“有酒啊,白酒啤酒大大的。”方愛國說。
“好,我知道了,半小時後我到!”說完我掛了電話。
我接着到路邊一家餚肉店買了幾個菜餚,讓店家給我切好包好,然後直接去了方愛國他們住的地方。
就在我住的樓前面,也是李順的房子。
曾經,李順帶一個女大學生來這裡過,當時我以爲李順是要嫖宿這名女大學生,但奇怪的是,我和李順分手不久,李順帶這名女大學生上去沒幾分鐘,這女大學生就出來離開了。
但第二天我和李順去機場飛寧州的路上 ,李順卻又眉飛色舞向自己的司機吹噓昨晚他是如何勇猛善戰,說的和真的一樣。
此時讓我當時頗爲疑惑,現在想起來也沒搞清楚到底李順是怎麼回事。
我到了那房間之後,方愛國他們都回來了,正在房間裡等着我。
我一進門,方愛國忙過來接過我手裡提的菜餚,嘴裡說着:“嗨--易哥,莫不是今晚你要和兄弟們喝一氣了?”
我點點頭:“不錯……兄弟們今晚在這裡聚聚,喝酒吃肉。”
大家都很高興,其他三人忙去收拾桌椅碗筷。
我打量着這房子。
這套房子結構佈局和我住的那一套是一樣的,面積也是一樣的,房間佈置地很豪華,傢俱家電齊全,都是高檔的。
這裡是李順曾經來住的地方之一,現在是方愛國他們住。
方愛國他們看來也是很整潔的人,房間裡非常乾淨。
四個男人住在這裡,能保持如此好的衛生,不錯。
我隨意到各個房間看了看,四室兩廳的房間,每人一個房間,房間都整理地很潔淨,牀鋪也很整潔。方愛國房間裡有一個墨綠色的情報接收裝置,看起來像是軍用品。
方愛國對我說:“易哥,我們就是通過這個和大本營保持聯繫的。”
我點點頭:“多久和大本營聯繫一次?”
“每天晚上12點整。”方愛國說。
“哦……”我點點頭。
“不管有沒有事,都要和大本營呼叫聯繫一次。”方愛國又補充了一句。
我這時尋思,除了和我保持聯繫,方愛國很可能還和星海的其他人有聯繫,但我不知道是誰。
既然方愛國不和我說,那我也不問。
我明白,方愛國只是 奉命行事,他一方面接受我的管束,另一方面還隨時接受大本營那邊的指令。
“武器都放在那裡?”我說。
“這裡--”方愛國打開一個衣櫥的門。
我一看,不由嚇了一跳,好傢伙,裡面都是黑黝黝發亮的武器,除了手槍,還有衝鋒槍和AK47步槍,還有不少黃澄澄的子彈,整齊排列在彈夾裡,另外,還有一些*和手雷。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小辨模的彈藥庫,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搞到這裡來的。
我仔細看了老半天這些殺人武器,甚至拿出一支AK47比劃着。
方愛國突然以極其流暢的口氣說道:“AK47步槍是世界上使用最廣泛的步槍武器之一。以其令人驚詫的可靠性、結構簡單、堅實耐用、物美價廉、使用靈便,許多第三世界國家甚至西方國家的軍隊或*武裝都廣泛使用,其廣泛程度在輕武器歷史上可能只有毛瑟步槍和柯爾特*可以相比。
“其設計者卡拉什尼科夫則因AK系列步槍在世界範圍內的廣泛使用而被譽爲世界槍王。自它誕生以來的60多年裡,已經殺死了數百萬人,而且這個數字還以每年25萬的數量不斷刷新着紀錄。”
我看了一眼方愛國:“你知道的不少啊……”
方愛國笑了下:“特戰分隊的人都知道這些,這是我們培訓的時候秦參謀長給我們講的……他要求我們熟悉每一種武器的來歷,要求我們恩呢該熟練操作使用每一種武器……特別是AK47。”
我笑了下,然後將槍放了回去,關好櫥門。
“易哥,是不是……要有行動了?”方愛國輕聲問我。
我看看方愛國,他的眼神有些發亮,帶着幾分期待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