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藝蝶的訴訟案就這樣成功取消了,蟑螂男也在處理完事情後第一時間離開了荷市,畢竟,這個讓他丟盡臉面的城市,他也肯定是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後來聽說,蠢女人還是不甘心,追去了蟑螂男的城市,並且在她親眼看到蟑螂男與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後,在某夜攔住這對狗男女,向他們潑了整整一瓶硫酸。
再後來的事情,百依柔就不知道了,因爲墨黑沒說,周藝蝶也不想知道了,可是百依柔猜得到,大概蟑螂男這輩子就只能頂着一張恐怖的臉,孤獨地過一輩子吧。
有時候,周藝蝶會跟百依柔說,她慶幸自己遇到了福星,沒讓自己與蟑螂男玉石俱焚。如今的她換了本地的一所大學,積極地補着落下的課程,人也開始開朗外向起來,在學校結交了好多新朋友。她很知足,很感恩。
而百依柔總是淡淡地笑着,她說,如果沒有周爸當時的仗義相救,她也不會有機會認識周藝蝶,甚至出手幫助她。所以,世界一切皆是因果循環,種善果,總會得到善報。這一點,一定要堅信。
而經過這件事,周藝蝶完全將百依柔當做了自己的妹妹,周爸周媽對於百依柔的感激更是無以言表,說什麼也要好好待這個乾女兒。
百依柔發現,自己的世界開始變得明亮起來,原本一直覆蓋在上頭的烏雲,終於開始漸漸散去。
…………
這一日,百依柔起了個大早,因爲她與周藝蝶有約,要一起去參觀周藝蝶的學校。
百依柔高中畢業就被嬸嬸逼着去找工作了,因此無緣大學。她對大學一直有種十分渴求的嚮往,這次能正大光明的去參觀大學,沾沾大學生的氣息,想想就十分激動。
原本打算向墨黑打個招呼,尋遍了屋子也沒找到人,百依柔便在客廳留了張紙條,便是離開了。
換乘了兩班公交車,百依柔終於到了周藝蝶的大學,剛下車就看到周藝蝶開心地朝這邊奔來。
百依柔興奮地朝她揮揮手,“小蝶姐,好久不見啊。”
周藝蝶直接給了百依柔一個大大的擁抱,“依柔,你最近忙什麼,好久沒去我家了,爸媽可想你了,天天在我耳邊唸叨你怎麼不來啊!”
“都是我的錯!最近超記憶販賣館的生
意不知爲何生意好到爆,好多人慕名前來。我幫着墨黑打理,忙的實在抽不出時間。”百依柔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周藝蝶聽依柔提過超記憶販賣館,也知道了自己那日之所以會夢到孩子和百依柔,也是墨黑的功勞。依柔說墨黑是個神奇的心理醫生,他的心理暗示療法已經救過很多人的性命,她本不信什麼暗示能這麼厲害,可是她自己親生經歷過,因此深信不疑。
“這樣啊,像墨黑那麼厲害的醫生,出名也是遲早的事情,說不定你們館子需要擴大規模,招募新人了,我不介意來當兼職員工哦。”周藝蝶打趣地說道。
“擴大規模什麼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墨黑最近的臉色都不太好,應該是累着了。其實那個心理暗示療法很傷身的,我私心還是不希望墨黑這麼操勞。”百依柔說着,有些擔心。早上也沒見到墨黑,不知道是不是躲到哪裡養身體去了。
“哎呦?依柔你的表情不太對哦?說!你是不是喜歡墨黑!”忽然,周藝蝶八卦地湊過來。
百依柔立刻鬧了個大臉紅,她一把推開周藝蝶,着急地加快腳步,“怎麼可能!你別亂說!會讓人誤會的!”
“哈哈哈……”作爲過來人的周藝蝶顯然已經十分了然,這個笨妹妹肯定還沒發現自己的心意,也罷,感情的事情順其自然比較好,更何況,往往曖昧叢生卻又不捅破的階段,是感情中最美好也難以取代的一段時光,就讓他們好好享受吧。
想到這,周藝蝶便是換了個話題,“我爸媽現在天天唸叨你這麼久不來,是不是忘了他們,現在我這個親生女兒的地位真是岌岌可危啊。”
“怎麼會呢!我這個週末就去看周爸周媽,小蝶姐你可別吃醋啊。”百依柔趕緊停下腳步,轉身挽着周藝蝶的手,笑得十分愉悅。
“這可是你說的,我可去轉達了。”周藝蝶成功轉移話題,爲自己的機智鼓掌。
兩人邊說邊笑,進了學校大門。
百依柔被學校的宏偉大氣所驚呆,她像個好奇寶寶,左看看,右看看,眼裡盡是羨慕。
特別是當他們路過一間教室,裡面正好有老師授課時,百依柔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教授自信而熟練的講解,臺下仰頭側耳傾聽的學生,還有
教室裡散發的一股專屬教室的學術味,都讓百依柔感慨萬千,思緒深陷。
“嬸嬸!嬸嬸!我考上一本了!”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的百依柔興奮地跑進家門,她甚至天真地以爲,自己考上一本,給嬸嬸長了面子,她一定會開心的。
但是嬸嬸卻在接過通知書看了三秒以後,毫不猶豫地將它撕成碎片。
百依柔永遠也忘不了當時震驚的心情,她的心也彷彿在那一刻被撕成好幾張碎片。
嬸嬸將殘破的錄取通知書丟在地上,輕描淡寫地說道,“家裡供不起你上大學了,我已經幫你找了份工作,明天開始你上班吧。”
百依柔揹着嬸嬸撿起破掉的錄取通知書偷偷粘好,她甚至有生以來第一次嘗試反抗,她想帶着錄取通知書偷偷去學校。
第二天早上,百依柔帶着偷偷收拾好的行李準備溜出家門,卻被堵在門口的嬸嬸抓了個正着。一頓毒打加上餓了三天三夜換來一個聽話心死的百依柔。
“依柔……依柔……”周藝蝶小聲地推了她許久,才終於得到百依柔的迴應,“想什麼呢?那麼出神……”
清醒過來的百依柔吸了吸有些酸楚的鼻子,故作無所謂地搖搖頭,“沒事,只是有些羨慕而已。”
“依柔,當初爲什麼不選擇上大學呢?”周藝蝶小心翼翼地問道,事實上她從爸爸的口中對百依柔的事情略有耳聞,她心疼這個孩子故作堅強,她希望自己也能幫她做點什麼。
“嬸嬸不讓,我也沒辦法。”百依柔輕描淡寫地回答,心情卻有些沉重。
周藝蝶知道百依柔不想多說,便是拉起她的手說道,“沒事,如果你還想念大學,現在開始也來得及啊。”
百依柔聞言,欣喜地睜大眼睛,但是又立刻黯淡了下來,“哪有那麼容易,再說,我也沒錢交學費。”
“事在人爲嘛。現在八十多歲的老爺爺都有參加高考成爲大學生的,你才二十歲,完全有的是機會啊。學費什麼的,可以先申請助學金,以後慢慢還給國家。”周藝蝶說的頭頭是道。
百依柔還是搖搖頭,“算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在去逛逛學校吧,我還有好多沒看呢。”就算再渴望又有什麼用,她的人生那麼混亂,不能再給身邊的人添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