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蓋見二人的這般神情,就知道朗瑪山上一定有着雪人族,而鐵羅昇不知道爲什麼,卻不願意說出實情。
王蓋也知道,朗瑪山上的雪人族是從門巴族分裂出去的族羣,兩族之間存在着很深的恩怨。
事已至此,王蓋只得說明了來意,說道:“我也不瞞你們說,我們其實是來尋找一種東西的,聽說就在雪人族手中。”
鐵羅昇臉色一變,驚訝道:“你知道雪人族的存在?”
“對,我已經見過德瑞智珠活佛,他告訴我的。”王蓋道。
“德瑞智珠,唉……罷了,既然他已經告訴你了,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朗瑪山上確實有着雪人族,而且我們還是同根同族,卻因爲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鬧得不可開交,老死不相往來。”鐵羅昇說道。
他的話,讓在場的門巴族人都沉默了,似乎不願意提起那不快的往事。
“如果我猜不錯,你們是要尋找那顆寶珠的。”鐵羅昇又道。
“是的,我們就是爲寶珠而來。”王蓋道。
“寶珠本是我們門巴族的聖物,世代傳承,輩輩供奉,現在已經離開我們很多年了,我也是從上一任族長口中聽聞此事的。”鐵羅昇說道:“我們的先祖中有一對兄弟,但最後爲了族長之位反目成仇,其中一個帶領着一部分族人離開了這裡,進入了朗瑪山生活,改名雪人族,也就是他們走的時候拿走了寶珠。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沒有碰過面,直到五十年前,德瑞智珠活佛來過這裡,並登上朗瑪山與雪人族相遇。
德瑞智珠活佛聽聞我們的故事,就試圖調解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未能成功,德瑞智珠活佛也只好作罷。
但臨走是,德瑞智珠活佛給我們卜了一卦,說五十年後,會有人過來解決此事。”
鐵羅昇頓了頓又說道:“但是我們現在不願意再與他們有所接觸了,畢竟過去了那麼多年,早已斷了血緣,沒有再重歸於好的可能了。”
這也是剛纔他爲什麼不願意提起此事的原因。
他感覺他們門巴族現在過得很好,沒
有必要再去與雪人族聯繫。
這件事族人們也很少提起,甚至都已經忘記了。
王蓋明白鐵羅昇的心思,但他要得到寶珠,又不得不管。
王蓋說道:“既然你們不願意,那我也不說什麼了,我只去雪人族取來寶珠,不會打擾你們各自的生活。”
“恐怕就算你能取回寶珠,也是沒有什麼用處的。”鐵羅昇說道。
王蓋一愣,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因爲寶珠已經被詛咒了。”鐵羅昇道。
“被詛咒了?”王蓋不解其意,說道:“寶珠怎麼會被詛咒呢?”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門巴族的第一任族長無意間得到了寶珠,見其寶光四射,知道這是一件寶物,就當做了我們門巴族的聖物,告誡後人要世代保護好。
但爲了萬無一失,先祖們使用秘法,把寶珠內的精華引導入了一塊頑石之中,這樣不論寶珠在那裡,憑着頑石就能找到,也就能防止寶珠的丟失了。
後來寶珠被雪人族帶走後,我們氣不過,就把頑石施下了詛咒,滅掉了裡面的光輝,這樣做的後果,那就是寶珠的本體也會受到牽連,變成一個頑石,再也沒有了昔日的寶光。”
聽完鐵羅昇的講述,王蓋沉默了,這不是丫的沒事自找麻煩嘛,幹嘛下詛咒,真是無語了。
王蓋還是不肯放棄,問道:“那有什麼辦法接觸詛咒嗎?”
鐵羅昇沉默了片刻,說道:“我看你救過季麗木,對我們門巴族有恩,所以就告訴你,接觸詛咒的辦法是有的,但恐怕很難,不是我們不肯幫忙,只因我們兩族的恩怨太深。”
“不管是辦法還請你說出來,我來試着解決。”王蓋一聽有辦法,立馬一喜,連忙說道。
“那就是需要兩族的一男一女,用愛情的力量重新點燃寶珠,而且要是真正的愛,發自兩人最熱烈的、纏|綿的愛,只有那樣,才能讓寶珠重新亮起來,恢復以往的神采。”鐵羅昇道。
讓很多年都沒有來往的兩族中一年一女相愛,這怎麼可能呢。
兩族的族人從小就灌輸雙方的恩怨,內心深處對各自
充滿着仇視和牴觸,就算有那一天,也不會是現在。
王蓋頓感一陣失落,這個看似可行的辦法,簡直是天方夜譚,如同一個和尚和一個尼姑,隔山相望,大喊我愛你,但空蕩蕩的山中盡是回聲,還有無形中的戒規如兩把大刀架在各自的滿前,誰敢做出出格的舉動,那就一刀砍下,劈碎你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
和尚和尼姑能相愛嗎?能,那爲什麼不能在一起?因爲戒規和世俗的束縛,所以和尚和尼姑寧願隔山相望,喊着蒼白無力的話語。
門巴族和雪人族的人能相愛嗎?能,那爲什麼所有人都不看好呢?因爲他們內心的牴觸,思想的灌輸,加上不敢相信那樣的事情會發生,所以門巴族和雪人族壓根就沒有往哪方面想過,何來的相愛呢。
如果相愛了,或許就可以打破他們多年來的矛盾,各自打開高高的城門,去試着接納彼此。
王蓋沉思了許久,還是決定要去試試,因爲寶珠對他和整個天師組織來說太重要了,不能這樣就放棄尋找,就算機會只有那麼一點點,他也要去抓住那一點點。
畢竟男人是最善於抓“點”的人。
“鐵羅昇族長,我還是打算要去雪人族一趟,我希望你能找人帶我們過去。”王蓋最終決定道。
“這……”鐵羅昇有些爲難了,他看向慕慕姬,想徵求一下慕慕姬的意見,畢竟慕慕姬是他們門巴族最年長的人,思考事情全面一些。
慕慕姬沉吟了片刻,說道:“好吧,既然你這麼執着,我們門巴族也是知恩圖報之人,你的這點要求我們還是能滿足的。”
王蓋見慕慕姬表態同意了,頓時喜笑顏開,說道:“那就謝謝大巫醫了。”
“我去帶領你們去吧,我知道路。”莫哈達自告奮勇道。
“我也要去。”季麗木道。
“不行,你的身體還沒有好,怎麼能長途跋涉。”莫哈達當即反對道。
“父親,我的病全好,我感覺現在自己好得很,從來沒有這麼好過。”季麗木說着,站起來轉動着身體,黑色的長裙微微飄起,沒有了一絲病態之色,盡顯健康少女的青春之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