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李樂辰只能兩眼一翻，直接來個裝暈。
因爲腦袋裡本來就有腫瘤，曾經又有莫名暈過去兩個多月的情況，李樂辰這一暈，沒有任何人懷疑。
主角不能上場，會議只能延遲。
之後，一行七位專家就開始給張毅飛會診了。
“奇怪，真的很奇怪。”
“速度如此之快，肺部已經完全纖維化了。”
“這根本就不是急性肺炎，這是一種變異的流感病毒。”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霸道的病毒。”
“傳染性很強。”
“......”
當做出這個判斷的時候，幾個專家才驚恐的發現，從對這個張毅飛實施搶救的醫生，到後面對他進行看護的護工，雖然做了一些防護措施，但那些措施，遠無法做到完全隔離這種霸道病毒的傳播。
“發病前和發病時的傳播性應該也會很強......”
又一個專家弱弱的說道。
此時此刻，問題的嚴重性已經不是一個人得了流感，短短一天時間肺部就幾乎完全纖維化，命不久矣的程度了，而是這個流感，到底有沒有強傳染性。
專家不愧是專家，很快就針對目前的情況擬定了一個詳細的後續方案。
張毅飛的肺部已經完全纖維化，而且還是不可逆的，可以說，對於挽救他的生命已經沒有任何舉措可以實施。但對於導致他死亡的病毒的研究卻剛剛開始。
另一邊，幾個專家也將這個情況的嚴重性上報到了樊城衛生局。其中特別強調了這個流感病毒很可能屬於目前未知的變異病毒，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具有強傳染性。
這種報告，又已經有了死亡病例，樊城衛生局哪敢怠慢，很快將情況如實上報給了省衛生廳。
而在上面收到報告，還沒展開進一步部署的時候，第二個和第三個病例出現了，同樣也在樊城。
因爲會議突然被延遲，趙炳顥很是鬱悶，不過他也沒閒着，除了報到第一天按照原計劃跟樊城兩個熟人見面，吃了一頓晚飯後，本來安排的第二天會議，他都泡在樊城圖書館。
但就在準備出樊城圖書館的時候，也就是第二天傍晚，趙炳顥突然覺得胸口悶得慌，連呼吸都不暢了起來。
趙炳顥立刻放棄繼續鑽研的念頭，便準備打車去醫院。
時間是最好的醫生，趙炳顥其實已經有點後悔，昨天他就咳嗽了好幾次，但因爲沒有伴隨着其他症狀，便以爲只是普通感冒，沒想到才一天，情況就有點接受不了了。
自己的身體最清楚，趙炳顥還沒上出租車，就已經確定自己這次的病來勢洶洶不簡單。
從樊城圖書館到樊城第一人民醫院，打車正常情況下只需要二十多分鐘。但這會兒，趙炳顥攔了兩輛出租車，一聽說他要去第一人民醫院，都拒絕了。連用打車軟件叫來的也拒絕了。
不是醫院有什麼問題，而是從樊城圖書館到樊城第一人民醫院，泰和廣場是必經之地，因爲今天高麗國的宋恩燦要在那裡開演唱會，所以那塊區域附近，簡直堵得不要不要的，沒有司機願意接這單賺不了錢淨耗時的活。
好不容易，一輛出租車願意停下來，但司機一聽要去人民醫院，猶豫了再三，最後喊出了三百塊的天價。
“打表都不用五十塊，你這價也太亂喊了。”趙炳顥着實鬱悶。
“三百一分都不能少！”司機態度堅決，而且看趙炳顥猶豫的樣子，心下一橫，直接就要走。
喊了三百的價，現在還有點後悔呢。堵在那邊，指不定晚上交班都交不了。
趙炳顥也不是出不起三百塊車費的主，只不過本來五十就夠了，被人坐地起價到三百，身爲一個正直的學者，他總覺得恨不能接受。
但他身子也確實不太舒服，如果司機退一步，少一點，例如一百兩百的，雙方有個臺階下，趙炳顥也就上車了。
但偏偏，司機這會兒還有點後悔三百這個價喊出口呢，直接回絕道：“算了算了，我不去了！”
“......”
這回輪到趙炳顥後悔了，他之前也只是覺得三百這個價格太殺豬了，只是想要砍砍價。但他現在也確實需要趕緊去醫院，畢竟整個人真的很不舒服。可是就這麼一猶豫，這司機居然乾脆不去了。
然後，也不等趙炳顥再答應三百可以，司機直接一踩油門，車子就竄出去了。
“呸！”
趙炳顥這一次是真的懊惱，全然不顧自己西裝革履，重重的朝着那車子吐了一口吐沫，堪堪吐在了車尾上。
司機之前開着窗戶，肉眼不可見的，HI25病毒正在瀰漫開來，順着風吹進了車內。
開了一會兒，司機覺得風有點大，就把車窗給關上了。也不知道爲什麼，竟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再說趙炳顥，只能繼續去攔下一輛車。
“是不是去泰和廣場方向？”忽然，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邊上，司機探頭叫着。
趙炳顥一愣，連忙點頭：“我要去第一人民醫院。”
“趕緊上車，我正好順路！”司機開了車門喊道。
“我這運氣真好！”司機一邊開一邊嘖嘖道，“你可坐穩了，我趕着去泰和廣場那邊，這又順帶捎你，給個三十夠油錢就行。”
泰和廣場和第一人民醫院其實就隔了一條商業街，開車繞過去得十幾分鍾，但若是下在泰和廣場，再步行穿過商業街，倒也就是不到十分鐘的路程。所以這個方案是極好的。
“是不是那邊現在很堵？我喊了好幾輛車都不去。”車上，趙炳顥問道。
“是啊，神經病的演唱會，還是個外國人，都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司機說這個話的時候很憤憤，確實，他14歲的女兒，今天就翹課去泰和廣場見什麼偶像了，然後被老師打電話過來投訴，所以他這個當爹的，不得不扔下手頭的活兒，火急火燎趕去泰和廣場找人。
“咳咳......”
趙炳顥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突然胸口憋悶，又咳嗽了起來。
“現在流感很嚴重啊。”司機說着，順手就把口罩給戴上了，然後還打開車窗，又拿起隨車帶着的消毒液，往四周噴了噴。
做完這一切，司機還不忘解釋道：“不好意思啊，我這畢竟是出租車，也要對下面的乘客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