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區，只是相較人類而言。
更準確的說，那只是不屬於人類的領地而已，就像如今的海洋和沙漠之於人類一樣。
只不過現在換過來了，人類所擁有的資源，連沙漠都不如。
普通的基因人已經沒有機會再知道這些，因爲植入他們身體中的智能芯片重塑了所有故事。
爲數不多的自然人，很多也因爲出生之後沒有父母告知，只能被動接受重新設定的故事。而少數知道這一切的人，因爲知道即便說出來也無法改變什麼，便也不再說了。
這一天，普通平民們也是大起大落大喜大悲。
但這一天，有兩個人最鬱悶，那就是衛嵐和康帥富。
衛嵐本以爲囤上二十多萬瓶的一類水，配上十點的健康值，賣掉就是分分鐘的事，沒想到一下子走歪，水沒賣出去幾瓶，投訴惹來不少，搞得衛生總署都保不了自己。雖說偷稅漏稅這種事，大部分安全區永久居民都會做，可一旦上綱上線起來，卻不能因爲身份的特殊而被赦免。
最終，衛嵐被罰款88.8個億。
兩百多億的一類水囤貨，加上近百億的罰款，原本個人資產遙遙領先的衛嵐，一下子跌到了陽光富豪榜後幾位。
至於康帥富，循環水收費並沒有爲他帶來多大的受益，倒是自然水，因爲李樂辰一類水在商城上架，徹底賣不出去了。
雖然康帥富也可以推出品質相近的一類水，甚至可以把價格放到更低，但數量上，卻深知比不過李樂辰。
湖就那麼大，儲水量就那麼多，每天幾千幾萬瓶是見不出來，但幾千萬甚至上億瓶的水，用不了幾天，他的這個湖就會被掏幹。等到湖乾涸了，還有什麼資本？
第一次有了捧着金山卻窮死的感覺。
更何況金山也有搬空的一天。
李樂辰因爲忙得半死，終於可以喘口氣，正準備去洗刷後上牀睡覺，結果，曹文明打來了電話。
一看時間，都晚上九點多了。
鬱悶的接起電話道：“曹主任，我都已經上牀了呢。”
結果曹文明一句話，嚇得李樂辰正準備脫下的褲子趕緊提了起來。
“沒事沒事，我跟胡局長快到你們寢室樓下了，很快就上來，你要身體不舒服就牀上躺着。”
什麼情況？
胡局長是哪個局的局長？爲什麼要來看自己？
通往寢室樓的路上，曹文明躬身跟在胡哾旁邊引路。
曹文明倒也不是那麼卑躬屈膝，只因爲胡哾個子太矮，他若直挺着身子，就會顯得比胡哾高大很多，那會影響領導的形象，自然要避免。
也幸而只是衛生局的副局長，若換成教育局的副局長，曹文明怕是都想要跪着走。
“哦！我突然想起來了！”胡哾冷不丁開口。
曹文明差點要跪。
“來得匆忙，忘了把慰問金帶過來。”
原來只是這個事啊！
曹文明還以爲什麼天大的事呢，這麼冷不丁。於是趕緊道：“沒關係，沒關係的，您能親自來，李樂辰同學已經很榮幸了。”
李樂辰如果知道，一定會表示，他一點都不感到榮幸，當然，如果有慰問金什麼的，也許會高興一下。
不過胡哾卻停下了腳步：“按照規定，李樂辰同學這種行爲是需要慰問和嘉獎的，所以我們從獎勵經費中撥出了五千元，本來晚上準備帶過來的，但是今天是週末，財務不在，而明天我又出差了......”
人都已經到學校了，再說慰問金沒有帶，這是鬧哪樣？曹文明腹誹。
不過他自然不會這麼說出來，而是立刻表態：“這錢我們先墊！先墊！”
不愧是老政教處主任，曹文明的應對果然贏得了胡哾贊同的點頭。
不過，他依然站在那裡。
曹文明本以爲承諾了就好，大不了說清楚後過幾天再補上。但現在胡哾站着不動，顯然就是要曹文明當下就解決這個事。
不過，衛生局的財務今天休息，二中的財務今天當然也休息。所以這錢，二中這邊財務也支不出來。
五千......曹文明盤算了一下，也不是當下就解決不了。
“那您稍等五分鐘，我這就去預支一下。”
說罷，便跑開了。
曹文明所謂的預支，其實就是從自己的公務卡里透支。
他的工資都上交，除了出差可以刷的公務卡里能透支三萬之外，身邊也就零用幾百。
好在公務卡里透支的錢二十天內都免息，想來二十天後胡哾出差也回來了，這種沒有損失的可討好的事，曹文明做起來輕車熟路。
很快，五千元便從自動取款機裡取出來了，前後還沒讓胡哾等滿五分鐘。
不過李樂辰就鬱悶了。
因爲曹文明打電話來說是就到樓下了，李樂辰因爲不好意思直接開門在那裡等，所以就認真的坐在位置上，等着一敲門就去開。
等着上樓的時間是不長的，可加上曹文明去取錢，然後又找紅色信封，再磨蹭一會兒，前後就多了十幾分鍾時間，等起來便特別的漫長。
這一漫長，就忍不住想要上廁所。
這種狀態跟考試前緊張總是覺得自己想要上廁所差不多。
終於，在李樂辰剛從廁所裡出來的時候，敲門聲響了。
不明所以的羅力竄得快，先去開了門。
門口，站着滿臉堆笑的曹文明，還有雖然個子小小，卻一副領導架子的胡哾。
“這位就是我們的李樂辰同學了。”曹文明對着胡哾連忙介紹。
“嗯，長得挺壯實。”
胡哾點了點頭。
“那個......”
曹文明忽然發現似乎出了點什麼差錯。顯然，自己介紹的是站在後面的李樂辰，手指的方向也沒錯，但胡哾看到的卻是羅力，話也是對羅力說的。因爲李樂辰無論如何都算不上壯實。
正準備進一步解釋，沒想到胡哾行動更快，直接上前拍了拍一臉懵逼的羅力繼續道：“雖然規定十八歲以下不能捐獻骨髓，但你們的情況比較特殊，醫院方面跟局裡申請，已經獲批了。”
“......”
羅力依然懵逼。
曹文明卻比當事人激動：“我謹代表學校以及顧曉蔓家屬，感謝衛生局的重視，沒有你們的批准，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嗯。”
胡哾認真的點了點頭，對曹文明的奉承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