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血病？！
這病聽得太多，但出現在自己熟悉的人身上，三人都是碰到第一次。更何況醫生說的，這還是急性。
“那怎麼辦？”
黃盈盈當下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要哭了。
沒辦法，前段時間剛看了《我不是藥神》，人家拍的就是關於白血病，簡直就是燒錢的病。
雖然後來普及說那什麼藥也納入醫保範圍，但問題的關鍵是，顧曉蔓還是學生，繳納的保險也就是學校每年給繳的意外保險，至於生病什麼的，那是一分一釐都要自己掏。
醫生也是無奈：“所以說必須要病人家屬過來，你們都是她的同學，也沒法幫上什麼忙。”
“但問題是她奶奶過來更幫不上忙，到時候就不是一個人住院的事了。”羅力直言。
“除了家屬同意放棄治療，醫院也是沒辦法。”
言語中，醫生也確實是很無奈。
特麼的學醫之前懷揣着多麼偉大的理想，救死扶傷、白衣天使。學醫的時候多麼痛苦，人家大學四年吃吃喝喝睡睡泡妞泡到腳軟，自己學七年不說，看書看到眼花，做題做到手軟。結果呢……
哎，說多了都是淚，這醫生真想被調到藥房，天天賣藥就好了。
血液科，真不是人乾的。
這邊醫生很鬱悶，那邊患者親朋家屬們也不理解。
“那如果她就沒錢治，你們醫院就不管了？直接把她扔大馬路上？！”羅力憤憤然問道。
那還能怎麼樣？不給錢當然沒法治，沒法治當然就會死。
不過醫生沒有這麼說，因爲他已經對情緒激動的家屬習慣了，也就冷淡以對。
雙方僵持，空氣凝固。
“目前需要多少錢呢？”
過了許久，李樂成開口問道。
“患者目前還沒脫離生命危險，需要在icu裡觀察治療，如果可以穩定下來嗎，需要制定一個詳細的後續治療方案。目前每天大概需要八千左右。”
“八千？！你們搶錢嗎？”羅力又激動了起來。
“這是最基本的費用。”醫生淡然解釋。
相比剛纔出去了的黃盈盈和李樂成，羅力對這個醫藥費的感觸更深一點，加上習慣性心疼柔弱女生的性格，他是真不能接受。
“八千一天，多少人能夠承受？！要是八千一天人給治死了，你們全額退款嗎？”
“羅力……”
“你們別攔着我！”羅力越發憤憤然，“我就問你，你要是自己得了這個什麼急性白血病，也八千塊一天交給醫院裡？！我知道你們醫院的套路，人進來嘛，每個科室都轉一圈，錢全部搜刮完了，人也切切割割得差不多了，一句擴散了、感染了、無能爲力了，就完事兒了，對嗎？！人家好歹人沒了錢還在，進了醫院，特麼就是人沒了還負債！”
“羅力……”
李樂辰又拉了拉羅力，在人家醫生面前，瞎說什麼大實話啊。這種也不是他一個醫生能夠改變的。
果然。
“這個你們跟我抱怨也沒用。”醫生依舊淡然，“醫患關係是平等的，也屬於契約關係，需不需要治療，醫生都會跟患者協商，如果患者不願意治療，醫院方面是不會強制給予治療的。”
一番解釋，羅力瞬間啞口。
似乎，好像，也許，聽起來是這麼個道理。
但事實上這個關係並不對等，因爲信息不對等，因爲患者不專業，所以便是醫生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相信沒有任何一個患者，哪怕再有錢，在知道五塊錢的藥和五百塊錢的藥具有相同的藥效的情況下，會毅然決然的選擇後者。或者，當明知手術除了徒增痛苦之外，根本無法延續生命，他還會同意挨刀。
不過這些，沒人會說，還是因爲不對等。
“我看我們現在應該想想怎麼給顧曉蔓籌這筆錢。”李樂辰建議道。
羅力和黃盈盈都表示贊同。
醫院那邊，留了李樂辰的電話號碼。
不過李樂辰實際卻把分管後勤、安保、衛生的副校長賈成功的手機號碼寫了上去。
比起留自己的號碼，顯然賈成功的號碼更有用。
三人回學校的路上，都沒有說話，畢竟這事兒很沉重，他們面對的不是幾百幾千的醫藥費，而是幾萬幾十萬的醫藥費。
“要不然我們向媒體爆料吧！”羅力突然建議道。
“這倒是個方法，我這就發朋友圈。”黃盈盈贊同。
“也許我們可以在班裡發起募捐，林天天的舅舅那麼有錢，她一套衣服就要八千塊，搞不好一捐就是八千。”
“對啊！”黃盈盈連連點頭，“或者大家每個人都捐一百，咱們全校三千多人，這就三十多萬了。”
李樂辰沒表態，因爲他並不認可這種單純的想法。
林天天價確實有錢，她可以一頓飯吃幾百塊，一套衣服幾千塊，但不見得就願意爲只是同學的顧曉蔓付出多少。
更被說每個人都捐點錢這種事了。若真的人人都獻出一片愛，世界早變成美好的人間了。
或許……
李樂辰伸手進了自己的口袋裡，他隨身帶着一顆鑽石，就是那個綁架了自己又中毒死了的男子身上的，不知道這玩意兒值多少錢。
想來這些鑽石如果不值錢，他們也不會玩命了。
只是這鑽石說到底也不是自己的，拿出手會不會太招搖？關鍵，突然有錢也會引人懷疑。
“主人您好。”
突然，智能助手的聲音在李樂辰的耳邊響起。
嗯？恢復了？！
“是的主人，我已經從全被動模式恢復到全自動模式。”智能助手說道。
“那我的權限……”
“經過覈驗，您的權限已經全部恢復，目前環境保護總署正在起草對您的罰款決定。當然，在您還沒繳納全部罰款之前就恢復您所有權限，在類似案件中還是非常少見的。”
李樂辰知道偉哥的作用完全可以達到霍九建說的那個職員的要求，但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搞定了。
要知道，現在可是上班時間，這丫的難道上班時間都可以啪啪？
果然是深入裙中又不貪腐的好官兒。
不過能恢復所有權限，對李樂辰來說也是好事。至少醫院功能可以使用，搞不好也是顧曉蔓的一根救命稻草。
當然，這種未來的醫術不可能直接就這麼用到顧曉蔓身上，眼下籌錢繳納住院費還是必須的。
“主人，有人在您的直播間留言，能夠在您離線狀態給您留言並通過我通知您的，級別應該在60級以上，並且還是擁有安全區永久居住權的居民。”
智能助手在李樂辰想完這些後輕聲提醒道。
“你直接說是霍九建不就得了？”李樂辰有些煩。
“對不起主人，我不知道您喜歡直奔主題，下次我會注意壓縮前戲。”
“……”
若不是知道所謂的智能知識庫裡已經沒有了關於啪啪的相關知識點，李樂辰真要懷疑這個智能助手在開車，現在，必須正視這個詞兒，它的含義僅僅就是“鋪墊”這麼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