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曼驚慌回頭。
蘇中強兩眼被怒火佔據,咬牙切齒無法宣泄此刻憤怒的十分之一,“你害死了爸媽?”
砰砰砰。
“開門,警察。”
敲門聲伴隨着警察肅重的聲音讓於一曼的身體發抖。
她一把抓了蘇中強的胳膊,“老公,我都是爲了這個家,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爲了小栩……”
蘇中強全身的怒火快把五臟六腑燒焦了,聽她這個鬼話,伸手推開她,轉頭就去開門。
“老公,老公!”
於一曼慌張追上前。
“我只是這一件事做的不妥,別的事情,難道不值得肯定嗎?不是我把家裡打理的井井有條讓你工作沒有後顧之憂?不是我把小栩照顧的分毫不差讓她成爲優秀的畫家……”
於一曼話沒說完,眼睜睜就看見,樓下,那個趙大仙的徒弟,連滾帶爬從地上起來,幾步踉蹌就把門打開了。
於一曼頓時咆哮,沒有半分往日優雅,“你有什麼資格開我家的門!你憑什麼開我家的門!”
趙大仙的徒弟舔着嘴皮回頭,“就憑我害怕?”
樓上什麼扇子什麼皮什麼死人,他都聽見了。
在樓下快要嚇死了。
好不容易熬到有警察來,不開門難道繼續幹害怕嗎?
他又不是傻的。
警察進門,瞥了一眼癱在地上昏迷不醒全身烏青的趙大仙,然後看向於一曼,“於一曼是吧,有人報警說你惡意損壞他人財物,請跟我們走一趟。”
於一曼在聽到這話之後,甚至大鬆一口氣,理了一下自己蓬亂的頭髮。
“我?惡意損壞他人財物?笑話!你們也不打聽打聽,我於一曼是什麼人,我會損壞誰的財物!”
進門的是五個警察。
三個留在一樓,兩個上樓。
其中一個邊走邊說:“有人報警,他家從歐洲拍賣會拍下的《向日葵的秋天》被你惡意撕毀,這幅作品當時拍賣價12個億,對方不要和解不要賠償,只要你坐牢。”
咕咚。
於一曼撞翻了後面的一人高的青花瓷花瓶。
震愕到心跳如雷,“12個億?”
那幅向日葵?那不是高中生的臨摹嗎?不是隻賣一千塊嗎?怎麼會12個億!
那是著名畫家比伯大師的真跡?
“不可能,你們別想冤枉我,我七歲開始畫畫,今年四十七,我畫了整整四十年的畫難道我分不清楚真跡和臨摹?”
“一個高中生的臨摹,你們敲詐我是真跡?真是天大的笑話!”
“誰報警呢?我還要告他敲詐!”
警察不多和她廢話,直接拿出手銬,咔嚓就給她銬住。
“我們來之前,在今天白天已經去你家畫廊調過監控,你們自己畫廊的監控顯示的很清楚,你和家人爭吵的時候,直接撕毀了那副畫,而那幅畫的主人,提供了當時的拍賣票據,請跟我們走一趟。”
手腕被冰冷的手銬銬住,於一曼下意識就掙扎,可警方直接帶人,她轉頭朝蘇中強怒吼質問。
“他們去調監控,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和我說?”
蘇中強今兒這一天過得混亂又煩躁。
蘇栩眼看就是奄奄一息,他滿腦子都是請道長救閨女,哪記得什麼警察調監控。
現在才恍惚想起來是有這麼一件事。
白天店員打電話來說,有警察調監控什麼的。
縱然蘇中強此時對於一曼已經厭惡至極,卻也不得不問警察一句,“那幅畫真的是真跡?”
“目前看來是。”
警察看了蘇中強一眼,沒多說,押了人就要走。
“等等。”姜寧寧從臥室走出。
押解於一曼的警察聞聲看過去,一眼看到姜寧寧,頓時一瞪眼,脫口而出,“姜寧寧?”
姜寧寧正轉手腕,忽然被他直接喊名字,挑眉:咋地?
那警察立刻笑,“沒,我師父你應該認識,宣城的吳警官。”
說完,那警察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把於一曼交給旁邊同事,兩步走到姜寧寧跟前,壓着聲音就問:“沒騎烏鴉吧?”
姜寧寧:……
你師父就沒教給你點好的嗎?
“小摩托,謝謝!”
那警察嘿嘿笑兩聲,“請開始你的表演。”
姜寧寧一臉納尼看向他,“啥玩意?”
“我師父說,一般你出現的場合,和柯南出現的場合差不多,都得出現一個犯罪分子,不然對不起你出場。”
姜寧寧:……
一言難盡看他一眼,然後就——
“那你看好。”
手腕一轉,朝着蘇中強身後的牆,一拳就砸過去。
砰!
巨大一聲響。
她砸的突然,又是一拳直接給牆砸出一個窟窿,蘇中強驚得朝旁邊跳開,卻來不及說別的就被牆裡的東西吸引,又一步上前,“這是什麼?”
牆裡,像是有一封信?
姜寧寧直接將那信扯出來,朝同樣轉頭看來的於一曼晃了一下。
於一曼心忽然突突的跳了幾下。
這個牆,今年年初的時候,好像她媽媽說壁紙不太好,想要重新貼一下?
爲什麼牆裡有信!
想起她媽媽臨終前發生的那點事,於一曼臉色慘白的比剛剛姜寧寧直接搶到那小團扇的時候都白。
姜寧寧拿着信直接讀出。
“我不知道這封信將會被誰拿到,也不確定這封信是不是會被人拿到,可我還是想要寫下這些話。
“一曼,不要再殺人了。”
於一曼瞬間瞳孔震顫。
蘇中強更是氣息一凝。
姜寧寧繼續讀。
“你用毒蘑菇殺死了自己的公公。”
“用老鼠藥殺死了自己的婆婆。”
“用意外漏電的方式害死了自己的爸爸。”
“我知道,遲早有一天,我也會成爲你的目標。”
“那天我問你,你爲什麼要對你的親人下手,你說我瘋了癔症了癡呆了,我們大吵一架。”
“你走之後,我也懷疑我是不是瘋了癔症了癡呆了,不然,我的女兒,優秀的畫家,爲什麼要殺人。”
“我知道,我沒有瘋,沒有癔症,沒有癡呆,我看到的都是真的,我震怒我恐懼我心寒,但我做不到報警。”
“這件事情始終煎熬着我,我又做不到無動於衷。”
“如果這封信落到你的手裡,媽媽希望你看在媽媽已經死了的份上,收手吧。”
“如果這封信落在別人手裡,請幫我報警。”
姜寧寧讀完最後一句,於一曼歇斯底里怒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有人陷害我,我沒有殺人!”
蘇中強揚手給她一巴掌,“你還在狡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