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烏木”兩個字的時候,張弓的眼神之中,出現了很明顯的情緒波動。
儘管現在因爲剛剛喝了點兒酒的緣故,整個人有些微醺,可夏東藏的話,還是讓他瞎了個激靈。
“東藏,到底是你喝多了,還是我喝多了?我怎麼剛剛聽到了你說‘烏木’呢?”
很明顯,張弓也並不相信,夏東藏這一次進山,居然找到了烏木這種平時根本就難得一見,甚至是幾十年內,都十分難得一見的東西,着實是讓張弓嚇個不輕。
直播間的觀衆們,看到連此刻的張弓都十分的詫異,頓時也紛紛討論了起來。
“不是吧,本來以爲只是一個稀罕的東西罷了,可沒想到連張弓都這個樣子,看來這玩意兒是真的不簡單啊,要我看啊,這玩意兒恐怕又要讓主播發大財了。”
“這到底是什麼好運氣啊,爲什麼每一次感覺藏一手一進山,就能夠得到這麼多的好東西,若是真的進山就能夠發財的話,我要是在棋盤村裡,我肯定不會選擇外出打工的。”
“說是這麼說,馬後炮誰都會,但是真真正正在面對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經驗的情況下,你如果不知道這玩意兒值錢的話,那你根本就連看都不會多看兩眼,更別說拿下了。”
正如直播間的觀衆們所說的那樣,雖說棋盤山脈之中,有着很多放眼整個世界,都是十分珍惜的寶藏。
但是由於大家常年閉塞,能夠了解到的信息並不多,所以看到了也不會拿下。
畢竟,在不知道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的情況下,直播間的觀衆們,對於夏東藏將一塊黑不溜秋的玩意兒,直接當成了寶藏一樣對待的這件事情,也表示十分的疑惑。
更是有些觀衆,在剛剛看到烏木的第一眼,甚至將其認爲是一點兒也不值錢的木炭,還在彈幕之中認爲,夏東藏是看走了眼,並沒有必要花費大量精力,去糾結一根木炭。
現在好了,當看到大傢伙心中的權威——張弓大師,對於夏東藏發現了烏木這件事情,都十分的詫異,甚至表現出了平時難以見到的震驚表情,着實是讓屏幕前的觀衆們大跌眼鏡。
而夏東藏見到張弓大師感興趣,也點了點頭,而後對着面前的張弓大師迴應道。
“如果我沒有看走眼的話,那玩意兒應該就是烏木。“
”畢竟若只是一根小小的木炭,那麼小老虎是不會在上邊待着的,那小傢伙,肯定是知道那根木頭值錢,這才一直在上邊待着。”
“這待得久了之後,烏木作爲大自然變遷,經過了時間的洗禮,按照稍微老一些的說法,已經是生出了靈氣,這個靈氣自然也可以孕育這一隻小老虎,兩者相輔相成。”
夏東藏的說法,張弓聽到之後,也是微微頷首,陷入了沉思之中。
雖說自己是一個銅雕匠人,可是作爲京城已經成名已久的手藝大家,張弓還是見到過不少好東西的,夏東藏剛剛說過的烏木,張弓也在京城裡邊見到過的。
那只是小小的一截,估計只有人的半個拳頭大小,若是用來雕刻或者製作工藝品的話,那麼最多隻能夠製作一個吊墜什麼的,難以成爲大作。
可是,就那麼一截小小的烏木,當時甚至引起了一陣反響很大的競拍,讓張弓至今都難以忘記,看着一對木雕匠人,爲了那一截小小的烏木,不斷地刷新地拍賣價格的場景。
“烏木……當時在京城也有拍賣過,最後好像還是被一個挺有名的木雕匠人給拍走了,讓我想想……誒喲,我怎麼給忘了,當初拍下烏木的人,可不就是周穆森嘛,一舉成名了。”
張弓的話,讓夏東藏也有了一些興趣,連忙追問道。
“張弓大師,您說周穆森拍下烏木之後一舉成名,當時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啊?”
見到夏東藏問起,張弓藉着酒勁,也剛好將當初發生的這麼一件趣事,作爲酒後的談資。
“當初的周穆森,雖然在木雕上有所成就了,但是因爲華夏的木雕匠人太多了,他又不像是我這樣,專精於一個內容,所以一直處於一個尷尬的位置:高不成低不就,整天煩惱。”
“後來,京城有個商人,帶來了一截烏木,每一個木雕匠人,都想要收下這麼一個頂級的木材,雖然我說只有半個拳頭大小,但那可是烏木啊,就好像是廚師對於食材的狂熱一樣。”
張弓的話,讓直播間的觀衆們,此刻也是興趣盎然,在彈幕之中不斷的討論着。
“嘖嘖,確實如此,若是能夠用一個頂級的木材,來證明自己的雕刻技術,做出一件別人根本難以複製的作品,那麼名氣肯定是蹭蹭往上漲,再怎麼說,作品是獨一無二的。”
“有趣,周穆森大師原來很早以前,就開始走這種路線了:只雕刻珍貴的木材,而後即便手法跟得上了,材料跟不上的話,也根本就動搖不了他的名氣,真是一招好棋!”
“要我說啊,這些都只是歪門邪道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可取的價值,說句難聽點的,若是每一個手藝人都想要用這種方式成名的話,那麼的確太過噁心了,佔着茅坑不拉屎。”
對於周穆森的做法,直播間的觀衆們是很鄙夷的。
不過,雖然如此,可這一個方式方法,也是成名的方法之一,不僅僅只有周穆森有這麼一個想法,當初京城幾乎是所有知道這個消息的木雕匠人,都懷揣着這麼一個目的。
於是,張弓便接着開始說起當初關於烏木的故事。
“後來,周穆森幾乎是將自己全部的家產,都賭在了這一截烏木上了,爲此甚至還將自己在京城好不容易買下的房子給抵押了,他老婆當初也是因爲這樣,直接和他離婚了。”
“不過,後來的故事,你們也知道了。周穆森靠着一截烏木,成就了自己華夏頂級木雕大師的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