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棉襖214號向大大報告!大大的三點鐘、七點鐘、十點鐘方向,分別有一個、三個和兩個人跟着你,一共六人。他們面相不善,目光兇狠,看大大像在看待宰的肥羊。大大,你要小心啊!’
我是黑客這時用了個小程序,暫時屏蔽掉直播間其他觀衆的發言,加粗加紅自己的彈幕,免得蘇漪看漏。
‘@主播,剛纔你拿出收音機給那位大哥看,就被三點鐘方向的那人盯上了。七點鐘那潑人,是你和大主顧在角落裡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時,碰巧撞上的。當時他們就藏在花壇下尋找目標,然後身懷鉅款的主播就成了他們的盯梢對象。至於十點鐘方向那兩人,是三點鐘方向的人的同伴。這兩批人打算跟你離開黑市,在外面打劫你。’
蘇漪:‘收到,多謝親們的提醒。’
蘇漪本來也在用直播器觀察周圍,214和我是黑客給她示警前,她便已知曉自己叫人瞄上了。
而且她還知道這兩隊人馬都不安好心。一隊人想着搶了她的東西,還要剝光她的衣服和鞋子拿去賣,一起糟蹋她;另一隊人看她穿戴闊氣,準備綁架她,勒索她的家人,叫她家傾家蕩產。
蘇漪摸了摸腰間的鞭子,嘴角劃過一絲滲人的冷笑。他們要是隻打算搶錢,她還準備抽他們兩鞭子便算了。可他們居然打算毀了她和她的家,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
這個黑市成名已久,中途被公安和民兵查禁過幾次,可每次查禁後,用不了幾天,黑市照樣熱鬧。
因爲這附近的居民有需要,也因爲這個黑市有錢主顧多,客戶出手大方,頂風作案的販子們捨不得放棄這塊肥肉,紛紛帶着好東西朝這裡跑。
今天你被抓,明天換我來。
菸廠黑市總不乏做生意的人。
長而久之,本地一些有本事,有靠山,經常在這裡做生意的黑老大,便在此地立下四條規矩:
一、黑市嚴禁偷竊和搶劫,不準強買強賣;
二、交易時錢貨兩清,貨物一旦售出,概不退換;
三、嚴禁打聽別人的來歷以及東西的來路,不想買東西,就不要攔着人問價;
四、交易結束後,大家就當不認識,不準事後找麻煩。
黑市上有幾方黑老大的手下組成巡邏隊,負責盯梢和巡視,主要是在公安和民兵到來前,通知大家及時撤退。同時防止偷搶等不軌行跡的發生。
在黑市,若遇上麻煩,可以請他們幫忙,但是要給報酬。
這些規矩,蘇漪賣東西前,已經打聽清楚了。她本以爲這裡交易已經比較規範,又看到大家都是當場買賣,給貨結錢。也沒見着誰動手搶。
唯一一個膽大包天的小賊,都被她逮住了。
蘇漪也就放心地做起買賣來。
但她爲防萬一,自認做得比較小心。客戶也是小棉襖們精心挑選出來的比較靠譜的人。她和客戶交易時,雙方都十分謹慎地選擇人少又能看見巡邏隊的角落,最大程度保障自己的利益與安全。
誰知饒是這樣,她還是叫那些想“撿白錢”的歹徒盯上了。
主要是蘇漪穿戴得太打眼了。她第一次來夜間黑市,賣的又是昂貴的電器,沒有經驗,只想着穿好一點,增加客戶對她和商品的可信度。卻沒想到這裡是黑市,還是在晚上,雖然黑市的四個角有路燈,可路燈的照明範圍和亮度都很有限,也就比月光稍微亮一點。哪怕你穿得跟乞丐一樣,大家也沒話說。只要東西沒問題,買家就不會有意見。
黑市畢竟是黑市,再有黑老大們派人盯着,照樣有人想幹無本買賣。
畢竟這裡的交易不合法,就算被搶了,人們通常也不敢報案。而且黑市裡有錢人特別多,來錢賊快!
不是誰後面都有惹不起的後臺。只要小心避開那些不好惹的,專搶有錢的獨行俠,搶完就散。哪怕有缺心眼的報了案,民兵和公安就是想抓人,也抓不到。
再不濟東窗事發,被抓前跑路就是了。到鄉下或者外地避風頭。手裡捏着錢,去哪兒不好過呀!
過段時間回來,換個地方繼續打劫。搶到錢,照樣能過得輕鬆又瀟灑。
做無本買賣的這些人都很精,他們辦事,都是人們在交易結束離開黑市後。這樣既能神不知鬼不覺,做到隱蔽,還能避免其他人想做好人壞他們的事兒,又給足了黑老大們的面子,不會得罪他們,給自己招禍。
做這一行的,都是在一個地方幹完一票便撤。待三五月或者半年一年後,人們都淡忘得差不多了,再捲土重來。如此,落網被抓的可能性極其小。
這樣來看,黑市其實是一些搶劫犯的天堂。
想打劫蘇漪的兩票人馬,雖然雙方都只有三人,可卻是配合無間,身手不凡的團隊。他們在黑市搶錢不是一兩次,經驗豐富得很。幹劫匪這一行已經有好幾年,還從沒溼過一次腳,日子過得不知多滋潤。
可這羣老江湖,卻不知自己今晚盯上蘇漪,是他們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也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蘇漪混在人羣中,慢悠悠地走。她調動直播器,尋找合適的撤走路線和打人死角。手上不緊不慢地折着空口袋,將它塞褲兜裡,等着明晚繼續用。
她走近黑市出口處,看到老槐樹下乖乖坐着等她的紀二柱,再偏頭看看不遠不近跟在她身後的幾個大漢,嘆口氣:還得給這小子錢呢。
蘇漪把掛脖子上的荷包拿出來,藉着長袖的遮擋,將裡面的手錶放入空間,然後將她當初存放在空間裡的錢,挑五毛、一塊、兩塊面額的紙幣,數了五十塊出來,邊走邊疊,疊成一摞,將錢捲成一圈,塞進荷包,拉上繩子,掂了掂,還挺重。
蘇漪看到紀二柱起身,要跑向她,咳了聲,藉着伸懶腰的動作,將荷包拋到他腳下,給他打了個手勢,讓他趕快回家。
紀二柱這少年機靈得很,看到蘇漪的手勢,撿了荷包朝蘇漪鞠躬,轉頭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且不說紀二柱得了蘇漪這個荷包,用她荷包裡的錢,和兩個弟弟到城邊農村收雞蛋進城賣,慢慢做起了小生意,賺夠了生活費和學費,還改善了一家人的生活,再也沒幹過偷蒙搶騙的事兒,長成了一個正直勤奮的好小夥。
再說蘇漪這頭用餘光目送紀二柱離開,自己有預謀地走進離黑市較近的一條無人的死衚衕,引出了綴在她身後的幾個劫匪。
直播間裡的觀衆這時眼冒精光,摩拳擦掌地買了主播的全息權限,準備跟着蘇漪一起抽打敗類。
蘇漪假裝害怕地看着同時走近她的六人,顫抖着聲音問:“你們跟着我,想幹嘛?”
“告訴你們,我可不是好惹的!”說話間,她人一路後退,腳步踉蹌。
已經達成合作共識的敗類六人組,一個接一個地出聲了。
“這小妞皮肉白嫩,一看就是嬌生慣養的,近看那腰真是細!玩起來一定很爽。”
“老實把你手上的表摘下,和你身上的錢一起交出來,還可以少吃點苦頭。”
“躲什麼?前面已經沒有路了。自己乖乖過來,叫哥香一個。”
“哥,我忍不住了。你讓我先弄她一弄!”一個一米七五左右的微胖男人,搓着手,邊解釦子,邊****着逼近蘇漪。
他身後一個頭超過一米八的高壯中年男人,幾個快步上前,將微胖男人撇到一邊,“先拿了錢和手錶再說。”
他完全不認爲纖瘦的蘇漪會是威脅,懶洋洋伸出一隻手,鉗住蘇漪帶着手錶的細細手腕,將她拖拉至人羣中,自己用另一隻手解蘇漪手錶的表扣,對另一潑人的頭道:“兄弟,你搜她身上的錢。搜出來咱們平分。”
“住手!”蘇漪瑟縮着身子,手腳亂動,不斷掙扎,“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敢打劫我,也不怕惹火燒身。”蘇漪心說,姑奶奶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她的另一隻手,已經解開了腰間的鞭子。
直播間的觀衆看到這兒,都笑開了。
‘哈哈,主播又要扮豬吃老虎了。瞧她那表情,那眼神,好一個驚恐欲絕的小娘子,看得人更想凌虐她。’
‘嗬嗬,樓上也是好狗膽,敢對我們大大用凌虐這個詞,信不信我們小棉襖人肉出你,殺到你家,把你手撕成一片片!’
‘大大,那是我送你的手錶,不要叫他們的髒手摸,抽他們!’
‘主播,我已經擺好抽人的姿勢,求開打!’
‘主播,一會兒手下留情,我們是星際文明人,不能犯殺戒,抽斷他們的一隻手或腳,略施小懲便好。’
‘大大剛纔那一鞭子,一踢腿,太帥了!喂,想搶我們大大手錶的哥們,你身上的那二兩肉,還好嗎?別叫我們大大踢斷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體質E的廢材,今天跟着大大施展了一番拳腳功夫,看我左抽混蛋,右抽渣滓,腳踢敗類!感覺自己一生中最帥的時候,就是此時了。表白主播,感謝主播帶我裝逼帶我飛!’
‘嘿呀!不過兩分鐘過去,主播已經接連揮了三十幾鞭子,抽得六個搶劫犯倒地不起。太酷了!武林高手蘇漪主播,請收下我的膝蓋!’
‘我的手好酸。原來主播抽人這麼用力,難怪那幾個大男人這麼不經抽。每個人才捱了幾下,就完全失去戰鬥力,站都站不起來。我要給主播刷打賞,抽人解壓什麼的,太爽了!主播不要客氣,不要心軟,鞭子甩起來!’
‘大大最棒!我把那幾個渣渣當成搶我男神的小表砸抽滴。好解氣!電扇挺好賣,我給大大刷一千臺電扇吧。現在還早,才十二點十三分,正是黑市最熱鬧的時候。大大,咱們回去接着做生意。我最喜歡賣高價了。’
‘主播開始逼問那些人的來歷了。很好,這些人都是散兵小將,背後沒什麼黑勢力撐腰,收拾他們也不怕被報復。主播,腳下用力,踩人面畜生臉的感覺挺好!謹獻上一百塊手錶,聊表謝意。’
‘這個全息權限買得好!隔着時空虐渣滓的感覺也不錯,大家都在刷打賞,我也來吧。’
‘我剛纔把主播抽人的畫面截留下來,做成全息的了。想要隨時體驗虐渣抽人快.感的親,請到這個網址下單:……*&%¥……現在下單,打九折喔。’
‘哈哈哈,樓上的黑客大神真可愛!我要去買一份。’
‘主播,主播,你讓他們爬着跟你回菸廠黑市做什麼?時間還早,那些壞蛋都還能動,真是便宜他們了。再用力抽個百八十下,把他們弄殘吧。剛纔我聽說他們已經打劫過二十幾個人,還弄死過人,真想把他們弄死,爲民除害。’
蘇漪回覆樓上的林伊一:‘@野生肉,親,我是守法公民,怎麼能搞出人命呢?這些人多次在菸廠黑市外打劫人,壞了黑市的規矩。爲維護黑市的秩序和黑老大們的權威,我要把他們交給黑老大,讓那些人替我收拾他們。’
‘大大,不得不說,你借刀殺人這手,玩得漂亮!本來嘛,何必爲了幾個渣滓髒了我們大大的手。把舞臺留給黑老大和他們的馬仔吧。’
‘原來主播還是有智商的。真叫人感動!一千臺收音機送上,聊表敬意。’
‘哈哈,看那幾個可憐蛋,爬行的姿勢多麼滑稽!這畫面,我能笑一週!’
……
‘大大,你九點鐘方向,前面五十米遠,那個賣有瑕疵的化纖布的,就是菸廠黑市幕後的黑老大之一,我之前聽人喊他發財哥。’
‘呵呵,這名頭,也是醉了。看來這位大腹便便的大哥很想發財呀。’
蘇漪謝過那位給她提示的小棉襖,她環顧四周,這裡沒什麼人,比較冷清,也不知道發財哥把攤擺這兒做什麼?享受黑市難得的清淨嗎?
蘇漪在越爬越慢的六人背後各抽了一鞭子,“快些往前爬!別耽誤我時間。”
吃痛的六人,咬牙切齒地爬得更快了。他們的手和膝蓋,已經被鋪了一層碎煤渣,凹凸不平的地面磨破了皮,痛得他們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打雁不成反被啄的六人,悔不當初!早知這女人這麼兇殘可怕,他們一定離她遠遠的。
“發財哥,你好。這六個人從黑市一路尾隨我出去,想搶我的錢,被我稍微教訓了一下。這些人跟我說,他們在這附近搶過七八個人的錢和貴重物品……”
蘇漪衝面色陰沉的發財哥抱拳:“這裡是您的地盤,我把他們交給您處置。還請發財哥還我們這些可憐的受害者一個公道。”
發財哥:……這位大妹子還真敢說。發財哥被蘇漪的不要臉震住,都忘了問她怎麼認識他的。
發財哥很想搖晃蘇漪的肩膀,叫她看看那些被她整治得悽慘無比的搶匪。問她一句:妹子,你虧不虧心呀?
渾身是傷的六人組死魚眼瞪蘇漪:……我們有一句MMP不知該講不該講……嗚嗚,大姐,求你別看我們,把鞭子收起來。我們再也不敢了!
‘噗!主播怎麼好意思一本正經地說自己是可憐的受害者!明明那六個飽受她摧殘的劫匪纔可憐,好嗎。不過,我一點都不同情他們。’
‘我們大大嚴肅臉胡說八道的樣子好可愛。比心!’
‘發財哥已經不想和主播說話了……’
這位觀衆猜錯了,發財哥怔忪幾秒,強撐起微笑,“妹子,多謝你替我揪出這些臭老鼠。下來我會派人教他們好好學規矩。絕對叫他們再不敢,也沒有機會犯事。你放心。”
蘇漪將鞭子卷在腰上,朝發財哥點點頭:“有您這話,我便安心了。叨擾了,告辭。”
“等等!”發財哥叫住蘇漪:“敢問妹子師從何人?”
一個瘦女娃把六個大漢欺負成這樣,這身手不是一般的好呀。難怪她敢穿得這麼張揚出現在黑市,敢情人家根本不怕被人搶。
發財哥想和蘇漪結識,如果蘇漪能爲他所用就最好了。
“發財哥,我記得黑市的規矩是不問人來處,不探人去處。您這樣,不好吧?”蘇漪沒有轉身,背對發財哥揮揮手,“後會有期。”
發財哥在蘇漪身後拍着他擺攤的木板大笑:“哈哈,你這妹子有趣。下次來這兒,記得來找哥玩兒。”
“好的。”
蘇漪走進人羣,手裡把玩着之前在黑市外從空間裡拿出的手錶,開始挑選客戶。
她看到直播間的觀衆說她剛纔那逼,裝得太好了,很有江湖俠士的風範,把她樂得眯眼笑。
‘你們說發財哥把攤擺得那麼偏,會有人照顧他生意嗎?我一直在觀察他,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過去問價。他要做生意,爲何不把攤擺到黑市中間,這樣客人也多些。’
‘或許發財哥擺攤不是爲了賣東西,只是擺着玩兒的。’
‘發財哥好可怕!我剛看他笑吟吟地拍拍手,喊出了三個也不知道藏哪兒的男人,把那痛哭流涕、不斷告饒的六人拖下去了。你們猜,這些人被拖下去會怎麼樣?’
‘樓上的智商比主播還低!還能怎麼樣,當然是接受處罰了。江湖也江湖的規矩,那些人壞了規矩,自然要被罰。我看黑幫電影裡,一般這些不懂規矩的,都是要被打斷手腳或者砍掉手掌。’
‘嚶嚶嚶!樓上說得好可怕。我都不敢看他們的下場了。’
‘@樓上,我替親看了。那些人的腿本來被主播抽斷了腿筋,養養還能恢復,可是剛纔叫人打斷了腿骨,雙腿的!以後他們都站不起來了。嘖嘖,看他們這麼可憐,我爲什麼還覺得開心?’
‘開心+1,這是報應。當初他們害人的時候,就該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小棉襖92號向大大報告!大大,你左前方十米處,有一個燙卷頭髮,身穿絲綢長裙的貴婦,有小姐妹說她之前看過別人賣的手錶,嫌人家的表不是名牌,不夠檔次,沒要。您可以去和她來個偶遇。’
‘謝謝92親。’蘇漪走到貴婦身旁,把上海牌手錶在她眼前晃了一晃,低聲對她道:“您若有興趣,請跟我來。我們換個地方談。”
貴婦警惕地瞄了蘇漪兩眼,她急着要表,又是黑市背後主事的其中一個黑老大的妹子,也不怕蘇漪在這裡陰她,想了想,還是跟她走了。
蘇漪怕自己又被人盯上,直接把貴婦帶到了發財哥擺攤的地方,想來想去,還是這裡最安全。她和發財哥點點頭,打過招呼,然後將手錶遞給貴婦看。
貴婦接過表,沒有第一時間拿着看,而是笑着問候發財哥,和他寒暄兩句,纔開始看錶。
她看錶的時間裡,發財哥抓着蘇漪說話。
“沒想到這麼快,咱們又見面了。妹子,這手錶是上海牌的吧?”
“嗯。不愧是發財哥,眼光真好。我怕自己又讓人盯上,來您這裡求庇護。您不介意吧?”
“嘿嘿。你這小朋友,不厚道哈。就你這身手,咱們這片地兒,誰能欺你呀。只有你欺負人的。那幾個有眼無珠的蠢貨,不就栽你手上了。”
“他們就是太貪太壞。我給過他們機會的,是他們沒珍惜。話說,那些人哪兒去了?”
“我叫人帶他們下去學規矩了。”發財哥摸了摸肚子,綻放出慈愛的笑容:“我也是爲他們好。現在學好規矩了,免得以後吃苦。”
蘇漪心裡呵呵,嘴上卻說:“您這麼爲他們着想,他們應該感謝您。”
發財哥聽了蘇漪這話,笑得一身肥膘顫動,高興極了。這妹子,果然對他胃口。也不知是誰家的?
貴婦看完表,非常滿意。她見蘇漪和發財哥相談甚歡,問蘇漪:“姑娘,這表我挺喜歡,你說個價吧。”
蘇漪知道她與發財哥關係不錯,後臺硬,打算輕點宰她,“大姐,您就給我兩百六吧。”
貴婦都要五十的人了,被蘇漪喊大姐,心裡非常受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小嘴真甜!”
“這表在百貨商店裡,要一百九十多,還得搭三十張工業券,你賣我兩百六,虧了。”貴婦從手提包裡摸出早準備好的一把錢,塞蘇漪手裡:“這是三百塊,你拿着。”
蘇漪接過錢,數了四十塊給發財哥,“這點小錢,給您買水果吃。多謝您幫忙。”
發財哥擺擺手:“拿回去。我一大男人,哪兒能要你的錢。要說感謝,應該是我謝謝你替我們清理了臭老鼠。來,這捆布送你壓驚。”
蘇漪抱起發財哥送的淡藍色化纖布,衝他和貴婦擺擺手:“我先走了,兩位再會。”
“歡迎再來耍啊,小姑娘。”發財哥特別熱情地衝蘇漪喊。
蘇漪走出黑市沒多遠,遠遠聽到另一條街上有十幾個民兵說着話,朝菸廠黑市走去。
她將化纖布收入空間,小跑進另一條無人的街,繞了點路回家。
蘇漪回去時,已經凌晨三點。董家人都睡得很死,肖義還在打呼,沒人知道她出去過。
蘇漪把直播器調成遠景模式,在屋裡換好衣服,將之前手上戴的手錶,身上穿的新衣和鞋子收入空間,枕着肖義的手臂,閉上眼睛。
入睡前,她用腦電波在空間裡數今晚賺的錢。東西都是觀衆打賞的,她這也算無本買賣。僅這一晚,便白賺了五百二十五塊!
蘇漪看着打賞後臺和空間裡堆積如山的好貨,想着在省城住的這幾天,還得多去幾趟黑市。
今晚就不去了,難得肖義有空,她也想陪陪他,過過沒羞沒燥的夜生活。況且她回來時看到有人去黑市逮人,想來經過這一鬧,今晚也沒人敢去那兒。
蘇漪自己躲開民兵時,憑藉極好的耳力,聽到發財哥派出來盯梢的人回去黑市,叫大家撤走了。如果不是跑得慢,或者運氣背,剛好跑到民兵出現的街道,應該不會有人被抓。
蘇漪模模糊糊地想:明晚還去菸廠黑市。發財哥送了她一捆化纖布,明兒她還他一臺電扇。發財哥那麼胖,又愛出汗,送他電扇,他肯定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