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爲了方便對修的治療,蘇洛被安排住進了修的別墅客房。
她老覺得是對方看她沒有住處,才這麼安排的。
不過她也確實沒有什麼住處,原主根本不care這些,大概是從來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吧。
正因爲住的這麼近,所以蘇洛除了給他進行淨化,又多了一份本職工作。
普通醫生的工作,替他換藥。
“這藥是直接擦傷就好了嗎?”蘇洛拿着修遞給她的藥問道。
同時她也看着藥的成分和用法,確定這是擦在傷口上就可以。
“嗯。”修在一旁緩緩脫下自己上身的衣服,然後道,“傷口可能會比較難看。你要是不適的話,我也可以自己來。”
蘇洛拿着藥轉身看了一眼,整個上半身都是新生的血肉,可能是繃帶拆開,還有些地方在緩慢的向外滲血。
蘇洛皺眉:“這麼嚴重的傷口,爲什麼要出院?”
“這是什麼攻擊造成的?”
她想象不出來這樣的傷口是被什麼攻擊造成的,被人無限的折磨了嗎,拿着刀片將身體的皮膚全都剖了下來?
“是蟲族的唾液。”修看着她的雙眼,沒有從其中看見厭惡或是反感,這才鬆了一口氣。
蘇洛道:“你坐下吧,我先給你上藥。”
她當然不會有什麼反感,畢竟她本來就是專業的醫生。
“好。”他在一旁坐下,等着蘇洛的動作。
蘇洛小心的給他身上擦上藥,從脖頸到腰部,全都體無完膚。
前面擦好了,便轉身擦後背的藥。最後拿着繃帶替他包紮好。
和之前一樣,包紮到了脖頸傷口之上。蘇洛道:
“不要再穿你的軍裝了,太貼身,傳一些輕薄休閒寬鬆的衣服。”
他之前穿着軍裝,連武裝帶都帶着,實在是太離譜了。如果不是看了他現在的傷口,她一直以爲是一部分刀傷槍傷之類的。
沒想到這麼嚴重,還穿軍裝那樣貼身板正的衣服,簡直是不要命了!
修順從的點了點頭,等她包紮好自己身上的傷口後,他起身去衣櫃處取出一件白色的薄紗衣衫,問蘇洛:
“這件可以嗎?”
蘇洛點了點頭:“可以。”
甚至都不用穿內襯了,全身都被繃帶包紮的雪白。
連腋下都貼了藥貼,他當時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情況,纔會有這麼重的傷。
這可是有戰神之名的修·安格萊特!
“下身有傷嗎?除了私處我都可以幫忙,你不介意的話,私處也可也。畢竟我是醫生。”
蘇洛看着他被軍褲緊裹的筆直雙腿,皺了皺眉,如果腿上也有傷口,那穿成這樣實在是太離譜了。
大概穿裙子最好?
修抿脣片刻,點了點頭:“那就勞煩你了。”
他本來是想自己動手的,但是確實不現實,司周也不在這,聽見蘇洛這麼說,考慮了片刻只好點了點頭。
蘇洛搖了搖頭:“舉手之勞而已。”
“你把褲子脫了,傷口露出來吧。”
修微微垂眸,低頭解開自己的皮帶,雪白的髮絲向下垂落,遮住了他臉上浮現出的羞意。
但是擡頭後白皙面龐上那一抹薄紅怎麼也無法讓人忽視,就像是雪中綻開的紅梅。
蘇洛看着他慢慢的走過來,道:“如果你害羞的話,不如把我當做男生?”
修笑了笑道:“沒事。”
蘇洛點了點頭,替他緩慢的解開下半身的繃帶,修兩腿微微分開站在她面前,思考着一會兒擦藥的時候,該站着還是該坐着。
將他身上的繃帶完全解除後,蘇洛道:“你別坐了,能趴在牀邊嗎?”
修點頭,臉上的緋紅深了幾分,耳朵也變得通紅:“好。”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灼熱了起來,轉身去牀邊趴下。
“接觸到其他東西可能會很痛,你儘量控制一下你的身體和地面之類的其他物體的接觸。”
蘇洛真是好久沒有遇到這麼聽話的病人了,雖然昨天這傢伙還一點都不聽話。
但是看着他身上這麼嚴重的傷口,蘇洛忍不住出聲提醒。
修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語氣溫柔的爲自己說話道:“我還不至於這點小傷小痛都受不了,蘇醫生,你開始吧。”
蘇洛聽見他叫自己蘇醫生,多看了他一眼,一邊上前給他擦藥,一邊問:“我不是說叫我楚醫生嗎?”
修沒有隱瞞自己心裡的想法,頭枕着棉被回覆她:
“不知道爲什麼,我好像感覺蘇洛纔是你的名字。”
“抱歉,可能是我思想有些問題,把楚楚和蘇洛分成了兩個人。”
“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和他們一樣改叫你楚醫生好了。”
他的話語溫柔如風,從蘇洛心間緩緩吹過,蘇洛笑了笑說道:
“你要想這麼叫也沒什麼,不過在別人面前還是叫我楚醫生吧。”
修微微垂眸去看身後的她,眉眼溫和了幾分,骨節分明的手指抓了抓身下的被子,道:“好。”
“好了,正面。”
“要我站起來嗎?”修撐着牀站了起來,蘇洛點點頭,“不要亂動,你腳底的傷口是一直沒處理嗎?”
他這是整個人都掉進了蟲族的唾液裡?
一些蟲族的唾液帶着腐蝕性,修大概就是遇到了這種蟲族了。
他聽話的點了點頭,但是卻不敢低頭看她,雙手背在身後,一動不動的,彷彿變成了木頭人。
擦完藥,蘇洛給他包紮好繃帶,到他胯上時,修突然道:
“你不用這麼小心,我已經失去X功能了。”
蘇洛拿着繃帶的手頓了頓,然後點了點頭道:
“我只是覺得在這時候有反應,充血脹大隻會加上你的傷勢。”
修笑了笑道:“蘇醫生,謝謝你。”
蘇洛搖頭:“醫者本能。”
說完之後她自己都楞了一下,怎麼會對他說這種話?
她當即垂眸,閉上了嘴不再出聲,修本來是想就着她這句話問下去,但觀察到她神色的變化,也跟着閉了嘴。
她或許有她不想說的,那就不問了。
將傷口包紮好,蘇洛道:“……你介意穿裙子嗎?我不建議你繼續穿褲子。”
修點了點頭說道:“可以的,我願意聽從你的建議。”
要是司周在這,怕是要驚得眼睛都瞪出來,他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蘇洛也覺得他出奇的乖巧聽話,多看了他幾眼,他溫柔平靜的目光和脣角的弧度,突然給了她一種熟悉感。
她又想起了扶搖,目光便定在了修棱廓分明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