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爺,嘿嘿,是我,羅元浩。”
“唉,你小子沒事從來不打電話嗎?你這樣會讓別人懶得接你的電話的。”馬三爺那中氣十足的樣子,顯得他很年輕。
“嘿嘿嘿,的確是有事情麻煩你。是這樣的,我這個人呢,不喜歡和別人套近乎。所以就算有時候心裡想起您老人家了,也不太好意思打電話,不知道該說什麼。”
“呵呵,跟着張偉,口才沒長進嗎?”馬三爺隨意地閒談着。
“有點長進的。不過不好用在熟人身上。”
“嗯,知道你是個實在人,說罷,是什麼事情?”
“這樣,張偉呢,本來是他來溝通的。可是他老是打不通你的電話,他以爲是不是你嫌棄他了,就讓我來打。我也打了兩天才打通,是您的家人接的,我們才知道你出去旅遊去了,換了個手機。一開始我們還挺擔心的,你怎麼也不和牛二叔說一聲?”
“家裡孩子說,要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所以誰也沒招呼,直接上飛機了。”
“哦,那您旅遊還愉快吧?”
“唉~累死個人,早知道還是不去了,在家裡看看電視多好,花錢又厲害。”
“哈哈哈,要人人都像您這樣,GDP還怎麼上升啊?我這邊的事情是這樣的,有個老頭,他家裡的女兒有問題,我們想到了一些可能性,現在已經有一定的把握……”
“等一下,老牛說,不是孫女嗎?”
“啊?哦,是孫女。是老頭的孫女,對的。那牛二叔已經和你說過了?”
“嗯,說的不詳細,你再說一下吧?”
羅元浩就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了一番。
然後他補充解釋道:“本來我們也不想去,一來呢,我們也想做點偉大的事。二來呢,那老頭的確愛他的女兒,啊,是孫女。所以我們也是有點感動的啦。”
馬三爺聽到這裡,就說:“我算是聽明白了,錢你們也想賺,面子也想掙,人情也要照顧,是吧?”
“嗯,好吧。”
“行了,肯定會去的,來回差旅費,你們報銷,其他的都好說。”
“放心吧您。”羅元浩終於將馬三爺的事情敲定,然後在心中預想了一遍所有事情可能引發的變數,然後默默地找來紙筆記錄,然後又將這些可能記下,把紙丟進了紙簍。
這一回,他們前去比上一回要慎重得多,各方面考慮得也更加周全。但是裝備卻比上次帶得更精簡了些,畢竟都來來回回試過好幾輪了,幾乎都沒用,所以只帶要緊的。
可惜那反震天威服只剩下張偉這一件了,新定的那一件還沒有做好。聯繫上裁縫以後,才確定短期內是做不好了,所以他們不等了,四個人集結起來,寒暄一陣,包了輛麪包車就出發。
由於路途較長,所以一路上,他們都在斷斷續續地聊天,講這些日子以來各自的經歷等等。
在到快要達到地點以後,幾個人才稍稍嚴肅些,說起了目前面臨的狀況,以及可能會發生的問題。
這一回敲開大門,不像上次,已經是當天下午。
彼此見面,臉上都沒有什麼尷尬不尷尬的,都只剩下商人的交易姿態了。
牛二叔和馬三爺表示,他們要先看看女孩,看看是否是常見的症狀,說不定用什麼土辦法能夠輕易解決,羅元浩卻看得過於重要,反而一葉障目了。
幾個人在老頭子的帶領下,看見女孩的時候,發現她正在生吃肝臟。
肝臟就是煮熟了,味道也是不好的,更不要說生吃了。眼前那誇張的一幕,讓牛二叔和馬三爺都是一驚。
老頭子覺着,牛二叔和馬三爺是這倆年輕人搬來的救兵,所以殷切地問長問短。
牛二叔和馬三爺反覆看了一陣,除了並不像尋常人那樣見了就怕之外,他們還表現得饒有興致。這讓那老頭子覺得孫女有希望了。
牛、馬二人看完以後,就出來和羅元浩商量。
羅元浩正在入口附近,和大白狗交談說話,那條大白狗不斷地痙攣着,牽着它,它也不敢走動了,只能把它拖進來。
小奶牛和黑旋風的傷基本上全部好了,可是它們今天的表現也十分異常,就好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度危險的事情,它們始終毛髮倒豎。
然而它們很奇怪,並沒有明確的目標指向性,他們只是坐臥不寧。
羅元浩也有着自己的判斷,他知道這個女孩表面上看,她漸漸開始恢,只是吃生的肝臟,讓她看起來有點嚇人。但實際上,相比上次那瘋癲模樣,這是不起眼的,可就是點麼點不正常,在羅元浩看來是很有問題的,也很可怕的。
什麼叫做境界?
那就是你沒有到的時候,你搞不懂它。你甚至會嘲笑它,否定它,污衊它。
羅元浩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他沒有到達能夠對付此等兇物的境界,他幾乎就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多疑了,是不是老頭子的女兒就是精神病?
境界,比羅元浩低的,不論運用多高明的技巧,在他的雙眼之下,無所遁形。反過來,對於妖魔鬼怪來說,境界比他們低的衛道士,在他們那裡無所遁形!
羅元浩又想起公交車上的殭屍,也不知具體是個什麼境界,根本就沒有出來,但卻能屢屢讓他感受到致命的危險。
他只能不斷地提高自己,他只是個普通人,有些時候甚至都不敢以那些強大的對手爲目標,只敢在自己認爲的範圍內,做着竭盡全力的奮鬥。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孩,看着面色,恢復得很不錯,脫髮情況也得到了有效的遏制。
但是,羅元浩知道,這絕對不是他的功勞,極有可能是某個未知的“東西”,它像玩膩了玩具的小孩,把玩具一丟,跑一邊兒去了。
羅元浩卻不知道未知的這個傢伙,什麼時候會想起這個玩具來?
他來這裡降妖除魔,到底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羊入虎口?
羅元浩思緒萬千,但他們一路坐車過來,車上沒有得到有效的休息,所以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所以他說道:
“老人家,你的女兒恐怕比較嚴重。我們晚上好好商量一下情況,明天早上正式開始,你看這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