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覺得奇怪:“師叔,請問究竟是何事?”
沙中陽道:“楊師侄,師叔知道你守衛你師公的劍心觀,師公教劍曦劍法的這些時日,你肯定有經常在場。故師叔想打聽一下,你覺得劍曦的修爲,去到哪裡了?”
楊凡說:“不瞞沙師叔,劍師弟在師公教導之下,進步確實極快,‘水’‘風’‘雲’三訣劍法,也是基本修煉完畢。”
沙中陽道:“入宗四年就修煉完了三訣劍法?這速度,確實驚人。那你覺得,他的實力,有你的幾成?”
楊凡想了想,道:“劍師弟確實是練劍奇才,目前他的實力,已經有我的七成左右了吧。”
沙中陽心想:“庭兒的實力,約有楊凡的八成。而楊凡估計劍曦的實力,有其七成。但是楊凡看到的劍曦實力,恐怕比他真實實力應該要低一些。
如此估算,劍曦目前的實力,恐怕也可能接近楊凡的八成……若是如此,那庭兒對上劍曦,恐怕真沒必勝把握……”
沙中陽道:“楊師侄,師叔想麻煩你一件事。既然你經常在劍心觀,那能否在明日劍曦練劍時,與他切磋一番?師叔想了解一下他的實力,以估算他究竟對庭兒究竟造不造成威脅。”
楊凡道:“與劍師弟切磋這事並不麻煩,劍師弟對劍法十分癡迷,若我提出要求想與他切磋,他肯定會答應的。”
沙中陽道:“那就好。但這次,師叔希望楊師侄能夠盡力逼出劍曦的真實實力。”
楊凡道:“師叔是要師侄全力與劍師弟比試?”
沙中陽道:“對,到時我會暗中在一旁觀察,以期瞭解劍曦的真實實力。”
楊凡心想師叔此舉,恐有作弊之嫌,他內心是不大讚同的。可是師叔開口相求,他又不好意思拒絕。
楊凡想了想,安慰自己道,劍曦入宗才四年,想必這場比試,肯定打不過在天劍宗出生,從小就在沙中陽指導下修煉劍法的沙少庭。自己就算幫沙師叔瞭解劍曦的實力,也不會改變比試結果。
楊凡想到這裡,道:“好吧,這事師侄可以幫師叔。”
沙中陽道:“師侄果然爽快!這次麻煩師侄,師叔準備了一點薄禮,還望師侄收下。”
沙中陽把一個木盒推至楊凡面前。
楊凡吃驚道:“師叔所託之事,只是師侄舉手之勞,師侄怎麼能收師叔厚禮?萬萬不可!”
沙中陽卻道:“師侄,好茶需配懂茶人。只有你才能喝出其中精髓,若給別人喝,那是暴殄天物。”
楊凡百般推辭,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己師叔,唯有收下。
沙中陽見楊凡收下,心中暗道:“楊凡受了禮物,這事算是成了。”
楊凡回到自己房間,打開一看,才發覺木盒之中,除了茶葉,居然還暗藏有珍貴丹藥。
楊凡吃驚之後,心中嘆了口氣,覺得師叔實在太過客氣,甚至有點小題大做了。但自己收了師叔這麼貴重禮物,這事也不得不辦了。
第二日,劍清風傳授劍曦劍法完畢,問道:“劍曦,天下正道鬥法大會,十年才一屆,各派弟子對參會名額都趨之若鶩。你明明有當擂主,直接得到參會名額的機會,爲何卻要放棄呢?
“你以前是說過希望得到那顆‘百靈玄元丹’,以救你兄弟林一的性命。現在是不是因爲你兄弟林一死了,所以你覺得那顆‘百靈玄元丹’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重要了?”
劍曦道:“不,師公,弟子十分渴望能夠得到那顆‘百靈玄元丹’。但我希望與我一起去太乙仙都的,是我的好友蘇晴,而不是其他人。”
劍清風說:“劍曦,其實你做出這樣選擇的目的究竟爲何,師公清楚得很。沙少庭在那日外宗比試臺上重傷了林一,你身爲林一的兄弟,自然是想要爲林一報仇。
“可惜你與沙少庭都是天劍宗弟子,本宗宗規可是嚴禁弟子之間相互殘殺。你不能替林一報仇,自然憋了一股氣。”
“你知道你沙師兄也是很想去太乙仙都,所以你最大限度報仇的辦法,也就只能阻止他參會,讓他心痛一輩子。”
劍曦沉默了,師公一點都沒說錯,他當初選擇第一種選法,想讓自己獲得挑戰沙少庭的機會,確實就是基於這個目的。自己就是要阻止沙少庭去鬥法大會,讓他心痛一輩子!
劍清風繼續說:“你只是一個少年,血氣方剛,有仇必報,師公可以理解。”
“但是,你選擇不做擂主,而去當挑戰者,師公雖然很佩服你的勇氣,但你不覺得,你這麼做,未免太魯莽了麼?你覺得以你現在的修爲,真的可以擊敗你沙師兄麼?”
劍曦道:“師公,劍曦只是覺得,有些事,做成做敗是一回事,但做與不做,卻又是另外一回事。而挑戰沙師兄這件事,劍曦必須做。”
劍清風道:“如果你挑戰沙少庭失敗,會不會怪師公不肯教你‘天字訣’?”
劍曦道:“不會。因爲這次挑戰沙師兄,我絕不會失敗的。”
楊凡心想:“難怪沙師叔要我來摸清劍曦底細,原來因爲林一一事,沙師弟與劍師弟之間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劍師弟當日選擇不不成爲擂主,便是衝着沙少庭來的。以後他們恐怕不僅會成爲對手,更會成爲敵人……那此刻我幫沙師叔摸清劍師弟底細,豈不是對劍師弟十分不利?”
楊凡有些後悔昨夜答應幫沙中陽的忙了,可惜他已經收了沙中陽禮物,現在反悔也不行了。
劍清風問:“劍曦,你真正面對過‘天字訣’招式麼?真的瞭解‘天字訣’的劍招威力麼?”
劍曦道:“弟子還未真正面對過‘天字訣’招式,但弟子有信心應付得來。”
楊凡見此刻是個機會,趕緊斗膽向劍清風提議道:“師公,弟子見劍曦這段時日進步極快,其實早有與劍師弟切磋之心。”
“既然劍師弟又說他沒面對過‘天字訣’招式,那弟子請求師公,讓弟子與劍師弟切磋一下,順便讓劍師弟見識一下‘天字訣’的威力也好。”